‘啪啪啪’
虽然小屁孩们不知道啥叫升华，可鼓掌还是能听明白的。
老铁发话了，怎么着也得应付一下。
拍两下巴掌，不犯法，要是不拍.......他有签子呀！
听着阵阵的掌声，李纲，醉了。
自从认识了宋祖鹤，就一直被当成反面教材，被虐的打了好几次滚了。
心里憋屈啊！
现在终于说对句话了。
不容易啊！
两眼一闭，激动的泪花滚滚而出，高兴的声音都带着呜咽：“呜呜呜，谢谢大家，谢谢师兄，谢谢于老师....”
王文泉木纳的看着李纲。
几个小屁孩鼓掌而已，你至于那么激动吗？
也太没见过世面了吧！
老子虽然官不大，可在马邑说句话，来个千把人的掌声还是有的。
一把年纪，还这么丢人！
往后退了一步，拉了拉李恪的侍卫：“这谁啊？”
侍卫翻了翻眼皮：“李纲李大人啊！”
王文泉皱了皱眉：“我知道是李纲李大人，他几品官啊？和晋王认识多久了。”
侍卫撇了撇嘴巴，一脸嫌弃的看了看王文泉：“前朝的时候，做过太子洗马；武德年间，做过礼部尚书兼太子詹事。不过，都辞了。”
礼，礼部尚书！
还太子詹事！
这糟老头子，官居然这么大？
王文泉震撼了。
他万万没想到，那个没出息的老头，会有这么辉煌的历史。
“那，那他现在？”
侍卫打量了他两眼：“给宋公子看门呢！”
‘噗通’
王文泉被唬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虽然辞了官，可身份在那摆着呢！就算啥也不干，一份俸禄是跑不了的。
这么个人物，给宋祖鹤，雁门关守将的儿子，看门......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呀！
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太，太子少保，看，看门？”
李纲这会，也注意到了王文泉。
没办法，那丫的动作太大。
见他瞠目结舌的坐在地上，仿佛看到了往日的自己。
目光中，不由得流露出一丝怜悯。
“王都尉莫要如此，老夫是敬重宋先生才学，这才心甘情愿投到门下，研习考神学问的。”
敬重才学？
李纲不解释还好。
解释完了，王文泉却更加混乱起来。
你，礼部尚书，太子少保，敬重他，一个八岁娃娃的才学。
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啊！
眼睛，不由自主的朝宋祖鹤看了过去。
宋祖鹤背着手，昂着头看了看天空，风轻云淡，一副超脱世外懒得解释的模样。
看的王文泉暗暗心惊。
怪不得晋王和这些勋贵之后老围着他转呢！
闹了半天，他才是高人啊！
还好，没有得罪他！
不然，以后可有的受呢。
赶紧爬了起来，口中连连告罪。
“对不住对不住，方才末将失礼了，失礼了。”
宋祖鹤脸上荡漾着笑容，和蔼的看了王文泉一眼：“那这碳，能卖那边去吗？”
“能！”王文泉用力点了下脑袋，目光充满了坚定：“宋公子放心，咱们对面，是霫（xi）部，年年冬天，都会和咱们交易些东西。不过”
为难的看了看黑石堆：“咱们不许开互市，怕资敌！他们那边也一样，都是偷偷的换。太多了，他们不敢。”
噢！
走私啊！
宋祖鹤听明白了。
看来王文泉，也不是那么很老实。
起码，年年都会监守自盗，伙同一些突厥难民，做一些互相资敌的营生。
“有头目还是牧民自己来？”
“牧民自己来。”
王文泉回答的十分肯定，怕宋祖鹤不信，又补充道：
“这种买卖，两头不许，被抓住，要杀头的。所以，量不能太大，都是牧民自己赶着牛羊过来。”
顿了顿，又道：“突厥部落所处的位置，跟他们的生活习惯差不多，强大的在内，弱小的在外。
霫部只有两千多人，是最弱小部落的之一。他们的首领葛林尔答不忍看着牧民冻死饿死，故而对小量的交易，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大量的，怕惹怒颉利，他不敢。”
宋祖鹤皱了皱眉。
两千人？
就算都烧。
五口之家，四百来户。
省着点，一天也就四五万斤。
跟三百万斤的产量比。
是少点哈！
不过，苍蝇腿再细，它也肉啊！
最起码，能把工钱和粮食裹住。
挠了挠嘴巴：“要是打着商人的旗号送过去呢？”
王文泉摇了摇头：“其他部落会来抢！不安全。再说了，让朝廷知道了，会降罪的。”
“那就零散着卖吧！”宋祖鹤苦笑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脑袋：“你也准备点其它的东西，比如粮食、盐巴！今年颉利在长安吃了亏，不光没抢到东西，还折了不少牲畜，对他们可能会更苛刻。
与其让颉利沾这个便宜，倒不如咱们吃下来，一来可以让颉利恢复的慢点，二来也可以弄点牲畜，发点小财。”
李纲往前一凑：“三来还可以施仁义于草原，救百姓于水火！宋先生一举三得，实在令人佩服啊！”
王文泉咽了口吐沫。
暗暗的把李纲的话，记在了肚子里。
日后，若是有人掀出这事........李大人，你可别怪我，谁让你官大呢。
点了点头：“行，我去试试！”
............
第二天！
房屋已经补了个差不多。
炉子也都糊了起来。
几乎所有的人，都挤在了矿区。
宋祖鹤听说后，领着一帮铁哥们，一溜烟的跑到了旧城。
二话不说，先把秦快、秦咾两个人给训了一顿。
这丫的，三千人干活，都卖不过来，你五千全上，是不是想屎啊！
紧急抽回来了四千，负责往太原运。
饶是如此，四个城门，也已堆满了煤。
眼瞅着再挖就没地方了，宋祖鹤心里那叫一个捉急。
眼巴巴的看着北边，盼着王文泉能赶紧回来。
到了日落时分，王文泉的身影终于映入了眼帘。
他很高兴。
事情办的很顺利。
出乎意料的顺利。
牧民听说，还按往年的价格收牛羊，乐的几乎要疯了。
颉利可汗给的价格，连往年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还以为活不下去了，都拎着刀准备宰杀瘦弱的牲畜了。
王文泉竟然神奇的出现了，还要按原价收。
这简直是，长生天啊！活的！
死活拉着不让走，一连喝了两顿酒，才把他给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