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牧民们关心的,主要是粮食和盐巴,再奢侈点的,是布匹。
对于黑石,表示都没听说过,也没什么兴趣。
不过呢!因为急需物资过冬,不敢得罪王文泉,没把话说死!
只说要点也可以,不过呢,得现场示范一下。
宋祖鹤急着出货,眼珠子都快冒火了,哪里会管神马多少。
一听可以,不顾天黑路滑,也不管王文泉是否酒驾,招呼了两个会糊炉子的民工,把王文泉往煤车上一架......风风火火的朝北而去。
因为揪心,也没回雁门关,打发李恪等人回去,自己跟秦快等人搭了个伙,凑活了一宿。
躺下之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碳啊!
越压越多。
都成了灾了,要是不赶紧想办法,真特凉的齁不住啊!
别的不说,一天一万大钱,一万五千斤粮食,就够喝一壶的。
而且,不光突厥,就算是太原,运去以后,也得现教现卖!
这要是折腾个十天半月,整个旧城,就不用住人了,光放碳吧!
天刚蒙蒙亮,就爬起来上了城头,眼巴巴的看着北边,希望王文泉等人能带着好消息,早点回来。
谁知道王文泉等人出奇的淡定。
一宿没回来不说,到了第二天正午,都没什么动静。
熬到下午,宋祖鹤实在是熬不住了,安排人替自己看着,跑回秦快那想休息会。
却不料人还躺下,安排的‘观察哨’就跑了过来。
“王都尉他们,回来了。”
回来了?
宋祖鹤听了,先是一喜,而后,怒了。
尼玛的,真会挑时候啊!
一捋袖子:“走,看看去。”
到了城门,往北一看。
卧槽!
发了发了。
两车碳,四百斤。
换回来了五只羊,一匹马。
急忙忙跑着迎了过去。
“辛苦辛苦,这是,换的?”
王文泉点了点头:“第一次换,不知道价,暂定一匹马或者一头牛一车,牛马不够,用羊顶,五只羊算一头牛。”
说道这,停了停,小心翼翼的瞅了宋祖鹤一眼:“我不知道价,本不想答应,可他们怕我们反悔,说这一批先这么换,要是觉得不适合,下批再商量。”
四百斤碳,换一头牛。
还尼玛怕不合适。
你数学,体育老师教的啊!
咱们那碳怎么来的,你还没数。
两个大钱,能装五车。
马和牛,市价一千七百钱。
至于羊,就不消说了,串成串,海了去了。
暴利中的暴利啊!
抹了把幸福的眼泪。
少数民族兄弟,竟也似我一般,老实、憨厚、淳朴、善良!
果然是一家人啊!
眼不自觉的扫到了马身上。
一身青毛,头面平直,四肢修长。
掀开马嘴!
嗯!
牙挺全的。
低头一看,没蛋蛋,是母的。
不错不错!
就知道人家是厚道人,都没好意思给老的。
再一瞅那羊,心里‘咯噔’一声。
“他们不会就这一匹马吧?”
“牛马多着呢!”
王文泉见宋祖鹤误会,连忙解释:
“羊我专门要的,算是样子。”
“噢!”
宋祖鹤明白了。
不是人家马不够,是王文泉怕落埋怨,专门一样要了点样品。
看来,这小子挺有当儒商的天赋啊!
一捏下巴:“他们能要多少煤啊?”
王文泉俩眼一瞪,眼珠子直冒金光:“多的很。他们头人说了,只要咱们答应,这东西由他们负责在草原卖,有多少,要多少。”
代理?
宋祖鹤有点懵!
这尼玛,太超前了吧!
而且,不是头人不敢玩这个吗?
“头人说的?”
“是!”王文泉努力的压制着心中的兴奋,一个劲的点脑袋:“今年颉利太黑了,一匹马才给一匹绢,抓把盐就想换只羊,葛林尔答见部民被逼的没了活路,这才大着胆子出头,接了咱们这单生意。”
看来,长安那顿,没白揍啊!
颉利这小子,也穷疯了。
宋祖鹤心中暗暗得意。
都是爷的功劳啊!
脸上却不露分毫颜色:
“你答应了。”
“没有!”
王文泉使劲摇了摇脑袋。
“公子明鉴,这是晋王的生意,你不点头,我哪敢乱答应啊!”
嗯,办事很有分寸!
宋祖鹤赞许的看了看王文泉。
小鼻子小眼小耳朵。
怎么看也没有英雄人物的迹象。
反倒是那双小眼,时时刻刻透着一股商人特有的精明。
嗯!有前途,起码,比李老头子强多了,点拨点拨,前途无量啊。
“他想包揽这门子生意,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总得保证下销量吧!他要是一年只卖四五车,那我们还混个屁啊!”
王文泉眼睛一亮。
对啊!
不给个量,凭什么让他卖啊!
这么简单的事,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自责的拍了拍额头:“这事,是我疏忽了,宋公子你等着,我去问问他。”
“等等,等等!”
见王文泉又要走,宋祖鹤连忙把他拦了下来。
“急什么啊,明天去。”
“不行!”
王文泉用力摇了摇头:
“来的时候说好了,他们在新城北边等消息!明天去,会耽误事的。”
在马邑城北等消息?
这尼玛比我还急啊!
看来,他们确实很需要煤炭。
回头望了望高高耸立的煤堆。
总算是,有着落了。
伸出巴掌,冲王文泉晃了晃:“告诉他们,想包揽黑石生意,一个月最少得卖五百万斤。”
拧着眉头想了想,又道:“往外卖的价格不要长,不然会影响销量。咱们给他们批发价,一匹马,四车煤!一头牛,两车!羊嘛,三只一车。”
王文泉皱了皱眉头:“公子,薄利多销,我倒是明白,可是牛马羊的价格,是草原上公认的,咱们愣是把价拉开,好嘛?”
“笨!”宋祖鹤瞪了王文泉一眼,脸上满满的都是鄙夷:“咱们要牲口,不就是为了运煤运的快吗?那马拉到长安才几天啊!牛呢?羊就更别提了,帮不上忙不说,还得安排专人赶。路上不知道要喂多少回呢。”
手冲着王文泉一招。
王文泉会意,忙把耳朵凑了过去。
“你也不想想,咱们大唐的百姓,有几个买得起牛羊的啊!马就不一样了,不光能给我们拉车,到了长安把煤一卸,直接往右武卫一塞,还怕程处亮他爹不给钱.......知道什么叫官倒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