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论窝。
抓住一个,带动一伙。
柴哲威一答应,其他几个也就齁不住了。
本来嘛!
程老妖精谁都怕,全指望着柴哲威顶顶呢。
他都答应了,自己还坚持个屁啊!
道理?
都特么七八岁,就吃的个心眼,懂什么道理啊!
借条都打了,不回点本挣点钱捋串,你还是人吗?
纷纷表示。
干!
出了门就干。
........
长孙无忌心里苦啊!
汇贤居,那么好的位置,那么上档次的地方,对面摆了一溜烧烤摊。
比自己这边的菜好吃也就罢了,横竖不是一个客户群。
可,它,烟熏火燎啊!
光程老妖精的时候,还能齁的住,一阵风过去,就剩下香味了。
一下子多了四五家......
我勒个去。
满街都是烟啊!
想下馆子的都不敢来了。
忒掉价了!
要是这么搞下去.....
活不了了!
最可气的是,老婆慕温颜也跟自己唱对台戏。
天天领着仨娃跑对面捋串,时不时还逼自己吃个大腰子。
说什么考神说了,吃腰子补肾,尿的高。
这都哪跟哪啊!
肾好不好,跟尿的高不高有个毛关系呀......
有心找李二告个黑状,关了那溜烧烤摊吧!
眼看着就要到登基的日子,各项工作都要准备,连李二都忙的脚不沾地。
这个时候跟程咬金那么不讲理的人打口水官司,那是相当的不合时宜。
咬咬牙!
老夫忍!
忍了七天。
忍不住啊!
既然妹夫那里忙。
那就找岑文本。
你大爷的。
我们家儿子调皮捣蛋,你特么天天喊家长。
现在你的学生论窝做生意,就不兴爷问问怎么教育的啊!
打定了主意,长孙无忌冷冷一笑,径直朝秘书省走去。
.......
“岑文本,你教的好书!”
秘书省,正堂内。
长孙无忌须发皆张,义正言辞,吐沫星子喷出去了足有三尺。
“你那些学生,都跟着程咬金去烤羊肉串了!你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悠哉乐哉的看书,太子殿下如此看重于你,可你......”
神马?
岑文本先是一愣。
接着,怒了。
虽然他跟长孙无忌不大对路。
可是被人拐了学生去烤串......
这么缺德的事,确实得啦啦。
更何况,拐人的,还是程咬金那个万人嫌。
这简直就是,太简直了.....
怪不得一个个的下了课就往外跑呢。
原来,是不务正业呀!
额头上,青筋直跳。
想揍人。
“长孙大人此言当真?”
有门!
看来岑文本真不知情。
这就好办了。
长孙无忌心中暗喜。
脸上却依旧堆满了怒火。
“嘟!老夫还会骗你不成?”
牙齿咬得咯咯乱响。
哆嗦着手臂朝外一指。
“连汉王殿下,都天天往那跑,你敢说你不知道?”
啊!
汉王也去了?
反了反了。
程老妖精,这是要毁了汉王呀!
这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岑文本咬牙切齿,在屋里来回踱步。
猛的一停。
“除了汉王,还有谁?”
长孙无忌捋着胡子翻了个白眼。
你丫的也够晕的。
学生跑了都不知道。
不过。
为了汇贤居,不跟你计较了。
“李德謇兄弟、秦怀玉、李崇义还有柴家那兄弟俩,都在其中。其他人,尚不清楚。”
一听这么多,岑文本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这绝对是胡闹,绝对不能容忍。
可是。
我该肿么办呢?
把他们弄来打一顿手心?
那帮小子早打皮了。
肯定没啥效果啊!
把他们家长叫来训上一顿?
自然也不行!
这不是一个两,是一窝五六个啊!
老子娘,又都不是省油的灯。
要是扎堆来了!
训他们?
姥姥!
把儿子放你这读书,你不给爷好好看着。竟然跑去做生意了,你这秘书监怎么当的啊?
一旦闹将起来,不拆了秘书省就不错了,还训?
做梦呢!
不过,这些小子什么时候有这心眼了啊?
都才那么大,也太熟了点吧?
再一想。
汇贤居。
去过。
长孙老头开的嘛!
十多天前,捧过场。
程老妖精那摊子,也光临过。
那肉串,也捋了几串。
会不会.......是生意做不过人家,这才.....拿我说事啊!
不行。
要沉着!
要稳住。
不能妄下结论。
不能听一面之词。
我得问问那帮孩子。
“长孙大人,此事岑某确实不知,您且请回,三天之内,某必给长孙大人一个交代。”
长孙无忌是个文化人。
做起事情来,前思后想,极有分寸。
一听岑文本这么说,他心里也就有了数。
肯定是想问问情况,然后再拿处理办法。
倒也不好过于勉强。
拱了拱手,客套了一句,抬腿出了正堂,径直朝大门走去。
岑文本见了,连忙去送,陪着笑送到大门口才住了脚。
他刚一出门,岑文本的脸‘唰’的一声便拉了下来。
虎着脸,瞪着眼,气势汹汹的回到屋内。
“来人啊!把柴哲威.........他们几个给我叫来。”
想了想。
“还有那个李恪。”
衙役吓得腿都哆嗦了。
额滴娘唉!
出啥事了这是。
连汉王都不叫了.....
一溜小跑,把大中小班转了个遍。
领着李恪等人回到了正堂。
“大人,都来了。”
岑文本挥了挥手。
“下去吧!”
把眼一瞪。
“你们几个,是不是在做生意?”
众人听了,一齐把眼朝柴哲威看去。
老大,你领的头,得顶住啊!
柴哲威脸又绿了。
凭心而论。
这几天,他是真尝到甜头了。
别的不说,银子挣了七八两了。
小日子,那是相当的滋润。
最重要的是,弟弟终于可以随心所欲的捋串了。
对宋祖鹤,也不自觉的生出了一丝感激。
本以为可以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混下去。
却突然被岑文本给喊了出来。
再被众人这么一看。
搞得跟卖羊肉串这事,是自己想出来的一样。
心,不免有点慌!
说话,也结巴了起来。
“不不不不是!”
“不是?”
岑文本从事教育事业多年。
什么样的孩子没见过啊!
一瞅柴哲威那模样,就知道这丫的没说实话。
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那是谁开的?”
柴哲威用力咽了口吐沫。
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恐惧。
咬牙闭目,想了好一会,才按着十天前,就商量好的对策开了口。
“回先生的话,跟长孙大人一样,是亲戚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