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开的?
还跟长孙大人一样?
你们糊弄鬼呢?
岑文本暗暗骂了一句。
只是!
无可辩驳啊!
这本身就是一种普遍现象。
大唐官员几乎人人都在这么做。
就连自己,也‘投资’了一个绸缎庄。
没办法,家里嘴多呀!还有那么多应酬。
靠那点俸禄,根本不够呀。
长孙无忌拿这个说事,是不是有点,吹毛求疵啊。
你们家没做?
你们家有多少生意,你会不知道?
哦!
你行!
别人做就该死?
面色一缓。
“原来是亲戚开的啊!那就怪不得你们了。不过你们也得注意一下,授完课,莫要老往那里跑,省的叫人误会。”
成了。
柴哲威等人心中一阵狂喜。
还是宋铁有水平,一句话就解决了岑先生。
忙躬身道。
“学生谨遵先生教诲。”
私底下,你捅捅我,我捅捅你,抿着嘴的在那偷笑。
一瞅众人那模样,岑文本就知道,这帮小屁孩,根本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不免有些恼怒,却又毫无办法。
毕竟,自己屁股上,也不干净呀。
捋须,凝眉。
细一思量。
不对呀。
老子开铺子是养家糊口。
你们开铺子是为啥啊?
补贴家用。
这也太早了吧!
十来岁你们就开始捞银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得换个由头教育教育他们。
脸一沉。
“你们还小,当以学业为重,不可因为贪吃贪玩荒废了。过几日,某要亲自考校你们学问,希望到时,不要挨板子啊!”
啥玩意!
考试。
小屁孩们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七岁八岁狗也嫌。
大家伙都是调皮的年纪。
捣乱,一个能顶仨用。
读书,应付应付不挨打就行了,那么认真干嘛。
喜欢,不存在的。
谁喜欢那玩意啊!
摇的头疼,还不能动。
讨厌!
开了烧烤摊,就更别提了。
银子啊!
比孔子孟子老子实惠多了。
那玩意,能换串啊!
别说放学以后了,上着课的时候,心都在摊子上.....
这个时候,你跟爷说。
要考试!
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可是,有办法吗?
没办法。
谁让人家是先生呢。
岑文本是个先生。
任务就是教书育人。
跟后世的老师们没什么区别。
都很享受小屁孩们突然听到要考试后,那绝望的目光、惊恐的脸蛋。
为了让享受来的更畅快一些。
他决定,将打击进行到底。
“还有就是,你们年岁都不小了,不能再止步于写字背书了,这一次要考校的,是诗词歌赋。”
小屁孩们,哭了!
真哭了。
虽然没嚎。
但是泪水,已流了一脸。
忒不讲理了,比程老妖精还不讲理!
从入了学,除了天地玄黄,就是尧舜禹汤......最多最多,也就来个黄帝者,少典之子,姓公孙,名曰轩辕。
什么时候学过诗词歌赋啊!
你们就没教过好伐。
而且,事还没完。
不等他们提出任何抗议,岑文本得意洋洋的声音便又传进了他们耳朵里。
“届时,本官会把各位的父母也请来,一起参详你们的大作。”
一听这话。
小屁孩们彻底崩溃了。
一脸木然,两眼呆滞,任凭泪水宣泄在脸上。
没教就让写,就够不讲理了。
还得让家长听着......
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嘛。
手,不自觉的,捂在了自己的屁股上。
哎吆!
肉疼啊!
这串果然不是白吃的。
看着小屁孩们的惨状,岑文本心理终于平衡了。
跟我玩这套。
作死。
但是,让他们挨揍,不是目的啊!
得让他们收心,把心思放在读书上才行。
更何况,学生成绩太差,自己这个先生,哈!
脸上也没光啊!
把手一背。
“你们也不用过于担心,这几日,本官会安排你们的先生给你们教授诗词歌赋。第一次做,差点没事,用心去学便是。”
诗词歌赋?
教?
几天?
众人脸抽搐了几下。
千字文学了半年都背不全.......那玩意几天能学会?
那不是扯嘛!
柴哲威年龄大些,心眼多,最先悟了。
不是让自己写多好,只要比别人好就行。
横竖大家都没学......
连忙点了点头。
“谢谢先生,我等回去之后,一定好好读书。”
这就对了嘛!
识时务者为俊杰!
岑文本满意的点了点头。
手一挥。
“去吧!”
众人听了,往外就走。
李恪也一样。
甚至走的更快一些。
以前挨骂,都分班。
自己是小班最大的一个。
只要挨骂,指定先训自己。
好不容易没被典型一次。
可不能节外生枝。
归心似箭啊!
只是,刚抬起腿,岑文本的声音便又传进了耳朵里。
“汉王,你且留一下。”
李恪:“.....”
哭丧着脸转过身。
眼巴巴的看着众人逃命般从身边穿过。
羡慕啊!
岑文本仿佛一点也不着急,直到众人没了人影,才轻咳了一声开了口。
面色,很失望。
语气,很阴沉。
“汉王,听说此事你也参与了?”
李恪心里一哆嗦。
很害怕。
参与没参与,那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
岑先生肯定知道。
不知道,叫我进来干嘛。
那么。
剩下的问题就是。
充当了什么角色了。
大家都走了,留下我一个。
那岂不是认定,爷是主谋了吗?
这是谁出卖的我呀?
别让我知道了,知道了,打死你。
岑文本见他不吭声,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汉王,问你话呢?这事,你到底参与没参与?”
李恪心里咯噔一下。
先生要生气。
后果很严重。
连忙答道:
“参与了!”
还真参与了。
虽然长孙无忌先把话撂下了,可岑文本却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期盼着,这是一个误会。
甚至想过。
这是长孙无忌为了打压汉王,专门杜撰出来的。
可是现在。
李恪亲口承认了。
已经由不得他不信了。
这一刻,岑文本的心情,是绝望的。
多好的孩子啊!
多好的苗子啊!
明明可以靠才华.....攀登到那巍峨的巅峰。
却被你们拉去,烤串,烤腰子......
糟践人啊!忒糟践人了!
他越想越气,越气越恼。
实在无法接受也不能接受这么残酷的现实。
‘嗷’的一声便跳了起来,手指程府破口大骂。
“程咬金,你个老不要脸的,你这是在毁我大唐的未来啊!我要参你,我要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