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宋祖鹤话音刚落,程咬金的咳嗽声便不失时机的传了进来。
柴哲威手一哆嗦。
抢一般的抓过纸笔,挂着一脸被坑死的表情。
“老铁,你别说了,我们愿意,你直接告诉我们借多少就行.....”
早这么乖不就没事了。
废了爷那么多的话。
不知道我脑子慢啊!
宋祖鹤腹诽了一句。
脸上却满满的都是我很满意。
“一共五家,一家借四十两就行,打条吧!”
啥?四十两?
小屁孩们绝望了。
一个月才一两银子的月例,这得哪辈子才能还清呀!
掰着手指头一算,四十两,整整三年零四个月没钱花啊!
这绝对是......抢劫啊!
咳咳咳!
刚一犹豫。
门外又传来一阵咳嗽声。
我勒个去。
活不下去了呀!
可是,敢反抗吗?
不敢!
真不敢!
从小,就被那位程伯伯欺负怕了呀!
逮住,真揍啊!
一个个噙着泪。
自卖自身般签了字。
心中暗自发狠。
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给娘(爹)说。
宋祖鹤才不管他们心里想啥。
有了这些东西,给杨妃就好交代了。
至少,没自己吞了。
收起借据。
满意的笑了笑。
“很好很好,从现在开始,咱们就一家人了,大家别板着脸啊!高兴点,高兴点,来来来,笑一个,茄子。”
笑你大爷。
你被抢了三年的零花会笑吗?
柴哲威恨的牙都快咬碎了。
可脸上却不敢有丝毫的表现。
“那个,老铁,条我们也打了,是不是可以走了啊?”
啥意思?
走?
工作还没安排呢就想走?
我宋祖鹤缺甩手掌柜的吗?
嘴巴一撇。
“急啥,先分分地盘。”
把那草图一摊。
“为了防止弟兄们之间起什么摩擦,我就不征求你们的意见了。”
手一滑,指到了处亮烧烤左边的的一间屋,也就是西边。
心中暗想。
这个位置不错,得给李恪留着,不然杨妃娘娘肯定翻脸。
口中道:
“这间我先留着。”
往回一拉手,指到了东边那间上。
“这间,给秦家吧!怀玉老铁年纪小,放在里面,你们正好护着他。”
不待众人表态,便提笔在那屋子上写了个秦字。
而后,又在李恪西边那间,写了个柴字。
“我年龄也不大,柴老铁罩着我吧!”
紧接着,把东边第二间,就是挨着秦家的那间,给了李崇义,再往东的给了李靖家。
“房子分好了,几位回去之后,安排人找街头的凌铁匠,把家伙什拉店里去,明天,咱们蓝翔烧烤一条街就要做起来。”
啥玩意?
明天?
真干啊!
柴哲威愣住了。
别人年龄小,不大知道事。他心里却是明白的很。
丢点零花,最多日子过的紧巴点,可从商.......是贱业。
会被打死的啊!
程咬金,你丧尽天良,你不是东西,你这是要绝了我们家的仕途啊!
不行,忍无可忍了。
今天你们就是把我烤了,我也得说。
‘呼’的一声站了起来。
脸上,满满的都是慷慨赴义。
“宋家小子,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逼我们打条,我们也打了,钱日后自会奉上。可让我们从商,我们万万不敢答应!此事,休要再提。”
小样。
就知道你小子得出幺蛾子。
年龄大点了不起啊!
看爷怎么忽悠你。
宋祖鹤缓缓的站起身。
“柴公子这话可就说远了,条是你们自愿打的,谁逼你们了?谁又让你们从商了?”
把手一背。
脸上,统是悲天悯人。
眼中,布满了失望。
缓缓的走到柴哲威身边。
“柴公子是怕影响了仕途吧?”
柴哲威把头扭到了一边。
不置可否的冷哼了一声。
一副我不愿意搭理你的模样。
宋祖鹤嘿然一笑。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柴哲威坐下。
柴哲威执拗的扭了扭身子。
不肯就犯。
宋祖鹤把头一扭。
“程~~~”
柴哲威听了,当时就打了哆嗦。
忒不是东西了。
不听话,就动粗啊!
身子一矮,噗通坐在了凳子上。
“处亮!”
他这边刚一坐下,宋祖鹤的长腔也落了地。
“告诉他们,这间店是谁的!”
程处亮虽在屋里,却一直没掺和里面的事。
原因很简单。
跟他没关系。
此时,正大口大口的嚼着串。
听见宋祖鹤问自己,忙梗着脖子咽了下去。
“刘三的。”
嗯!
聪明多了。
宋祖鹤赞许的点了点头,一指对面的汇贤居。
“那间呢?”
程处亮挠了挠头。
“孙四的。”
宋祖鹤又拍了拍柴哲威的肩膀。
“懂?”
“懂!”
柴哲威点了点头。
官商勾结,这事他早有耳闻。
也知道怎么操作。
只是。
这样做,真的好吗?
难道不应该跟父亲商量一下吗?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
宋祖鹤早早的就盯住了他的嘴巴,没等他话出来,便急匆匆的截了下来。
“柴公子,平阳公主走的早,柴将军唉......又当爹又当妈,不容易啊!你是长子,难道不懂的为父分忧吗?”
伸手又一指对面:
“你看看你看看,长孙家不比你们家富,不一样在经商吗?你父亲就不想让你们家的日子过的好点?我看不尽然吧!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眼朝柴令武一斜。
“作为一个男人,一个长兄,光护着弟弟不挨揍是不行的。要有理想、有抱负,要有责任感、使命感,要有担当。”
拎起一根肉串,给柴令武递了过去。
吃吧,别盯着了。
口水都掉地上了。
怪可怜人的。
一转身,正碰上柴哲威疑惑而羞惭的双眼。
“要让弟弟,可以随心所欲的捋串。”
随心所欲的,捋串?
柴哲威迷茫了。
这个志向有点低啊。
可是。
看着抱着肉串捋的正欢的柴令武。
他突然觉得。
也不容易。
袖子里,只有仨大子了。
一晃。
叮当乱响啊!
想想自己的妈,看看自己的弟弟,再瞅瞅外面,踩着板凳吃的正欢的长孙兄弟。
泪水瞬间滑落了下来。
我这个哥哥,不合格啊~
怎么光想着自己的官位,却把弟弟给忘了呢!
我不是人.....
声音也跟着哽咽了起来:
“兄弟,我求求你,别说了,我听你的还不行啊!从明天开始,我练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