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真不是三岁的孩子,你是七岁的孩子。
宋祖鹤在心里腹诽了一句,冲着李恪神秘秘的眨了眨眼,伸手一指墙头,把脑袋往前一凑,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咬着耳朵说道:
“我尿的比他高!”
李恪顺着手指看了看墙。
这样也行?
“真的?”
宋祖鹤点头,满脸的一本正经:
“真的!”
李恪紧皱眉头,好似在考虑该不该相信这个家伙。
背不出书没挨打!学堂上睡觉也没挨打!身份又那么低!
总该有些缘由吧!
可比撒尿!
没听说过啊!这玩意也能比?
不对,他哄我。
郭先生那么文绉绉的人,怎么可能和他比这个啊!
再说了,他今天刚来学堂,郭先生都不认识他,怎么可能比过!
这绝对是谎言。
把头一摇:“本王不信?”
宋祖鹤一摊手,依旧是那么的慢慢悠悠:“那我就没办法了,别说先生不在这,就是在这,这么丢人的事,他也不会再比一次给殿下看啊。”
“这个好说!”
李恪冷冷一笑,自以为很聪明的把手一招:
“程处亮,你和他比比。”
若是比打架,宋祖鹤还真未必是程处亮的对手。
人家的老爹是响马出身,三板斧砍的是天下闻名,生出来的儿子一个比一个壮。
更兼解放了,生活好了,营养非常跟得上。
程处亮虽然没习武,身子骨却比宋祖鹤不知道要好多少。
可这比谁尿的高嘛!就不单单是吃的好那么简单了。
起码个头要占很大的因素。
最重要的是,程处亮刚六岁,还是一个小丁丁.....
“加油!加油!”
在一片吆喝声中,程处亮满面通红的败下了阵:
“汉王,我给我爹丢人了。”
宋祖鹤洋洋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战绩。
嗯!
小伙子睡凉炕,全靠火力旺。
过头了都!
就这高度,别说六岁的,八岁的来了一样完虐。
再一瞅程处亮的。
跟家伙什一样高。
傻敷敷的,就不知道仰仰身子往上挑挑啊,兄弟你也太厚道了吧。
解决完了个人问题,宋祖鹤趁着李恪一干人崇拜的看着墙上的印记,没功夫搭理自己的空档,把手一背,晃晃悠悠走出了茅厕。
过了好一会,李恪才在震惊中醒悟过来。
把手一招:“都过去试试!”
小屁孩们一拥而上,牟足了劲憋红了脸,玩了命的往上尿。
好歹也是王侯将相的种,就不信比不过你个城门尉的儿子。
理想很丰厚,现实很骨感。
尽管他们尽了全力,可那高度嘛......
不约而同的,把头转向了李恪。
大哥,我们不行,你总该行吧!
你可比我们都大啊,还是龙的传人。
李恪脸抽抽了几下。
能不能尿的更高,他也没把握。
不然的话,方才就不让程处亮和宋祖鹤比了。
这会见大家都不大行,心里又怯了几分。
有心不过去试试,又耐不住众人给予了厚望的目光。
犹犹豫豫的走到墙边,掀开衣服,牙一咬心一横,呲......
李恪比那几个小屁孩大,个头也高了不少。
尿的自然要比大家都高那么一点点。
小屁孩们见了,很受鼓舞,一起喊起了加油。
李恪再接再厉,以宋祖鹤留在的印记为目标,不停的刷新着高度.....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
这是什么东东啊?
念起来倒是郎朗上口,可这是什么意思呢?
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
倒也暗合圣人之言,可没这书呀!
三字经升级版?
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
好似很有深意哈!
可这出自何典呢?
我怎么没听说过啊!
听完了郭谦元的汇报,岑文本也懵逼了。
本以为李二塞来个傻子辟谣,没想到还真是个有学问的。
嗯!
看来是小瞧那个小子了。
他不傻,是学出境界学出水平了,学的都忘了祖籍忘了属相了。
想想也是,八岁的孩子,知道那么多的经典,哪有功夫考虑属什么啊!
“你没问他,这些文章是谁所作?”
“没有!”郭谦元摇了摇头,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下官刚才过于震惊,忘了问了。”
“嗯!”
岑文本没有责怪郭谦元,只是缓缓的捋着胡子点了点头。
这事不怪他。
老子刚听到的时候,也被唬的不轻。
“不会是他写的吧?”
“断无可能!”
对于这个问题,郭谦元回答的倒是斩钉截铁:
“那些文章语句通顺,立意深刻,就是我等也未必能做的出,更何况他一个小孩子。据下官所知,此子以前顽劣的很,根本就没读过什么书......”
岑文本没再说话。
一脸苦恼的挥了挥手,把郭谦元赶了出去。
拿起笔沾了沾墨。
把‘宋祖鹤’的大作写在了纸上。
捏着下巴看了一会。
好似都有下文啊!下面会是什么呢?
正想的脑仁疼,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加油声。
这帮孩子,越来越没规矩了。
放下笔,皱着眉头出了门。
循着吵闹声,一路来到了茅厕,搭眼一看。
汉王李恪在前,程家二公子,房家二公子一干人在后。
雪白的墙面上,一片片的湿漉漉。
尼玛呀!
尿哪不好你往墙上尿。
这是书香门第做的事嘛?
也太离谱了。
这里可是秘书省啊!
压着火咬着牙干咳了几声:
“你们在做什么?”
李恪正一个胜利一个胜利的向前挺进,眼看就要达到宋祖鹤的高度。
一听岑校长在后面出了声,吓得当时就没了火力,那条水龙如同断了溜的水管,直线下降到了脚尖上。
小屁孩们也知道闯了锅,一个个都变成了鹌鹑,锁着脖子不敢吭声。
见他们都不吭声,岑文本火气不由大了几分:
“问你们话呢!”
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目光都落在了李恪身上。
老大,不是我们不仗义,这事还真就得找你。
是你带着我们来这堵人的。
也是你让我们跟他比赛的。
你可不能卸磨杀驴啊!
见此情形,岑文本大概有了数。
肯定是汉王领的头。
脸上瞬间露出了一丝失望之色,却又不忍切责:
“汉王,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