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心里苦啊!
忒不仗义了。
明明是大家不服宋祖鹤的气,说好了要问出个所以然,凭啥让我一个人背锅呀?
宋祖鹤!
对,就是他。
“先生,是宋祖鹤骗我们尿的。”
“宋祖鹤?”
岑文本咬了咬后槽牙。
背不出书!上课睡觉!往墙头上撒尿!
头一天进学,胆子不小啊!
就算你有点学识,也不能如此胡作非为吧!
不行,得治治他。
正好问问那几篇文章哪来的。
冷冷的‘哼’了一声:“随我来!”引着一帮小屁孩回到了蒙学的屋子。
进门一看,见宋祖鹤正闭着眼斜靠在墙上打盹。
还敢睡!
岑文本怒了。
李恪怒了。
程处亮、房遗爱、杜荷、秦怀玉、长孙焕、长孙浚等一帮人全怒了。
真把这当卧房了啊!
睡醒了就上茅厕,上完茅厕又睡。
好吧,你睡觉和我们没关系。
可你忽悠着我们往墙上尿尿,就一点也不亏心呀!
岑文本阴沉着脸走到宋祖鹤跟前。
“宋家小子,醒醒!”
宋祖鹤虽然闭着眼,却不是在睡觉。
他只是在整理脑子里的东西。
没办法,实在太多了,而且大部分是网文。
最让他头疼的是,那些网文都市、玄幻,古言,现言居多,偏偏没几本历史。
好容易找到几本历史吧,还都是些系统文,没啥可以借鉴的东西。
调秦琼战关公?
淘宝上买东西?
这尼玛都哪跟哪啊!就没本靠谱的?
我电脑里存的可不止这些啊!文学类的东西不少呢,不然三字经啥的咋出来的呀!
爷的二十五史呢,史记呢,百科全书呢......
正在那找的着急,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
睁眼一看,岑校长正虎着张脸,要吃人般的瞪着自己。
‘嗖’的一声蹦了起来。
“在!”
别激动,别激动!
岑文本在心里劝着自己,后槽牙咬的咯咯乱叫。
“你在做什么?”
宋祖鹤楞了楞。
做什么?
整理书,有人信吗?
睡觉?
肯定要挨揍!
闷了好一会,直闷的岑文本都蠢蠢欲动了,才缓缓的指了指从窗口照在自己身上的阳光,开口道:
“晒太阳!”
“你!”
岑文本被噎的翻了个白眼。
晒太阳?
尼玛糊弄鬼呢!
明明是睡觉好伐。
我也是闲的,问他干嘛啊,直接开骂不就完了嘛!
用力咽了口吐沫:
“往茅厕墙上撒尿了?”
宋祖鹤瞅了瞅岑文本身后。
一帮小屁孩同仇敌忾的看着自己。
看目光,有点不善啊!
点了点头,没说话。
岑文本没想到宋祖鹤如此光棍,竟然直接把事认了下来,反倒有些不好动怒。
套路不对啊?
狡辩呢?
你不狡辩,爷后面这批证人咋整啊?
只得又问:“为何?”
小屁孩们见宋祖鹤认了罪,兴高的那叫一个采烈。
眼睛里冒着兴奋的光芒,单等着瞧宋祖鹤的好看。
李恪更是摩拳擦掌。
你大爷的,昨天点划着我爹揍我哥。
今天又在这忽悠我。
可逮住你了。
别以为和郭谦元有点关系就了不得。
岑先生可厉害的紧呢。
别说你了,本王的手心都打肿了好几次.....
正在那遐想无限。
却看见一直呆站着的宋祖鹤突然动了。
缓缓的抬起胳膊,伸出了一根手指。
貌似,在指自己。
有我什么事啊?指我干嘛?
“汉王让我尿的。”
宋祖鹤没让李恪纳闷多久,不一会便说出了答案。
我让你尿的?
不能吧,我怎么没印象啊?
这绝对是诬陷!
“先生,你别听他的,本王从没让他尿过,不信你问问大家。”
一帮小屁孩连连点头:
“嗯,我们作证。”
岑文本有些挠头。
李恪的脾性他是知道的。
聪明好动,有点皮!
但是做起事来极有分寸。
若说打了宋祖鹤,倒是有几分可信。
可逼着人往秘书省的墙上撒尿,这绝对不可能。
再看看宋祖鹤。
不喜不悲,不急不辩,一副泰然处之的模样,也不像在撒谎啊!
再说了,他一个城门尉的儿子,得多大的胆子,才敢攀扯汉王啊!
拧眉问道:“宋家小子,大家都说汉王没有指使你,你怎么说?”
宋祖鹤板着脸,看不出一丝喜怒哀乐:
“先生明鉴,确实是汉王让我尿的。”
卧槽!
这是死咬住我不放啊!
李恪真急了。
跟岑文本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反思过这个撒尿门事件。
撒尿没问题。
往墙上撒尿也没问题。
尿在茅厕的墙上更没问题。
可尿在秘书省茅厕的墙上,就有问题了。
因为这里是学堂。
这么干,可以说是玩闹,但也可以跟‘对圣人不敬’挂上钩。
所以,一定要把事推在宋祖鹤身上。
反正这事也是因他而起。
一个哭总好过一屋哭。
“你说,本王何时让你往墙上尿过尿。说不出来,本王今天和你没完。”
“确实是你让我尿的啊?”宋祖鹤一脸无辜,手指一动,指在了程处亮身上:“还有他!也是你让尿的,你让我们俩比比谁尿的高。”
“你!”
宋祖鹤话刚落地,李恪的汗就淌了下来。
可不咋地!
还真是我让他尿的。
不对!
这事有问题。
“是你先说,你尿的比郭先生高的。”
宋祖鹤瞅了李恪一眼,目光中充满了怜悯。
你个笨蛋,撒尿也能被抓住,这就怪不得我了。
“我吹牛可以吗?再说了,我又没说往墙上尿!”
李恪有点懵。
咦!
程处亮不是在我身后吗?怎么跑一边去了。
回头一看,身后的马崽们不知何时跟自己拉开了距离。
坑!
忒坑了!
宋祖鹤依旧不疾不徐:“程公子,你摸着良心说,是不是汉王让我们尿的。”
用手指虚点了程处亮几下:“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爹可是武将出身,要是知道你在这调皮捣蛋,恐怕不会只打手心。”
程处亮脸上的肌肉抽抽了几下。
有些后怕的摸了摸屁股。
是啊!
我和他一起尿的。
没人指使他,也就没人指使我了。
这要是被我爹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亏了这哥们提醒我。
要不然,被卖了都不知道。
“先生,我想起来了,确实是汉王让我尿的。”
他这边一松开,小屁孩们顿时也明白了过来。
先生打几下不重要。
哥们义气也不重要。
挨不挨老爹的揍,很重要!那是真疼啊!
纷纷道:“对对对,我们也是汉王让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