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博实在是难以凭一夫之身,挡下千军万马。许多丧尸早已趁机偷跑向了伤员。一开始,野兽的目标只在释放瘴气来感染他们。但后来,这些生物似乎发现瘴气无法侵入对方体内。于是便果断发动了b计划。不愿同沦者,格杀勿论。
在将两位变异士兵的瘴气活生生地抽出,吸收到渣都不剩后,野兽们将贪婪邪恶的目光,移向其余人。
能打的都已强弩之末,剩下还有一战之力的成员,也全部负伤难受。慕雪清方才一直埋头为爷爷进行包扎,当她察觉不对劲,站起时,走廊下莫名传来了一阵风声。
紧接着,无数只发狂的鸟,以自己尖锐的喙为箭矢,如利剑般划破了寂静,捅向了碰巧就站在走廊入口的慕雪清。她的马尾末端疏散地甩开,转头看向风声,却不知道是在面向死亡威胁。当慕雪清终于看清这大批来者时,她迅速做出了反应,想要扑向墙边来躲闪。但这么可能来得及。这些鸟的速度快到它们几乎是一下子就从走廊深尽头闪现到了慕雪清眼前。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柯博及时从身后蹿出,抱住慕雪清往旁边方向很猛地扑跃。虽然柯博真的尽全力了,但还是抵不消这批鸟惊人的速度,它们有的从慕雪清裤边上划过,试图把喙插入了慕雪清的腿,只不过却被惯性扫开,可也成功稍微刮伤了慕雪清。可攻击力最大的,当属之前在慕雪清眼前的那只白腹鹞,它虽然在柯博的干扰下没能成功按原计划刺穿慕雪清的面具,但却在即将飞过,错失机会前,及时转身,在最后时机,轻微用喙划开了慕雪清的几条发丝。但也就仅此而已。之后就旋转着丧失平衡坠落在地。
其他迅疾掠过的鸟儿,如游隼,草原鹰,草原雕,也在飞入食堂后,接助天花板上阴天所降下微弱的纱白亮光,开始猛烈袭击原本就有点不明觉厉,陷入被动的伤员。
而有些禽鸟,则刹住翅膀准备掉头,开始猛扑向柯博和慕雪清。
感受到落地后,柯博一个翻身,将慕雪清如之前那样压倒在自己身下,她的头发散落满地,柯博为了不压痛她,一手撑地,一手扶其后脑勺。当柯博被急降的鸟儿们围啄的时候,他选择忍气吞声,没有反抗。相反,抱起慕雪清就开始往外冲。
“柯博,我爷爷还在那儿!”慕雪清在此等混乱的情形下仍不忘亲人。柯博也清楚若是自己不停下,她绝对会很伤心,但又能怎么办?在这种猛禽如蜜蜂般乱窜的场景下,他又如何能保全每个人。
当慕雪清感受到柯博似乎并没有停下的打算,她毅然决然地挣扎了几下,挣脱柯博的双手,她溜开,誓死都要救出爷爷。
慕雪清逃离,柯博下意识地想伸手挽留,握紧慕雪清的手腕,她想要跑,却被柯博牢牢拉住。
“柯博!拜托你不要拦我。”
“很危险!”柯博的语气很焦急,有点命令的口吻。
“放开。”慕雪清意识到柯博将自己抓得很紧,她的声音也不免变得冰冷。“我说放开。”
“不要做傻事啊!清儿,算我求你了。现在我们再不跑,就---”柯博话还没说完,就被疾落的一只草原鹰撞到。他下意识把双手一松,抬起格挡,慕雪清就抓住这个间隙彻底跑远了。
柯博将草原鹰的头抓住,一甩将其重掷在地,其贴地而折,鲜血从嘴角淌出。接着,柯博长叹一息,果断向慕雪清方向冲锋。
一言不发,路上不断边跑边拼命杀敌,杀红了眼,留下了汗。柯博总算是追到了慕雪清,看见她正跪在爷爷身旁,躺在他身上,试图以身体为肉盾,双手为护甲,去保护他。柯博被这一幕震惊到了,慕雪清做的可真绝。所幸,柯博来的快,要不然慕雪清,恐怕凶多吉少。此刻,早已被捅出好几道伤口在背上。
看着那从背后振翅,朝她俯冲的邪禽,柯博怒不可遏,忍无可忍,站在慕雪清背后愤怒地开始杀伐,阻挡且逼退。这些鸟几乎是被他一拳收掉一只,而那殊死搏斗,以命相扑,能量殆尽,竭尽全力超负荷的挥打更几乎是每一记都承载着百斤之余力。
期间柯博无比轻松自如,起因是因为敌人的招数对他而言无意连挠痒痒都称不上。所以在他几乎等同于开锁血外挂的前提状态下,任这些鸟如何拼搏,显得都无济于事。
最后一只不怕死的,是被柯博活生生给硬撕裂捭开成了两半,把它整个左翅毫不留情地撕裂。这只雕在极致疼痛中灭亡。
此刻,柯博不稳地摇了两下,脚底挪动。它仿佛正在压制某个蠢蠢欲动的东西。当柯博甩了甩头,努力保持住清醒后,他蹲下身紧忙担心慕雪清:“没事吧?”
慕雪清不回答他,一脸黯然,仿佛还在为之前的失望耿耿于怀。
“对不起。”柯博也很疲惫啊,他的语调消沉充斥着哀求:“我就是个懦夫,混蛋。”
柯博看见慕雪清轻咬了红唇,样子很娇弱,委屈。尽管憔悴不堪,柯博还是将她楼主,扶起。“我背爷爷,咱们快走!”
他必须在这种危机关头强装镇定,这是身为男人的责任。而慕雪清,仿佛也在暗地里原谅了柯博。两人默契的配合,悉心又全速地配合下,很快就将爷爷以消防员救援式抱法背住在柯博身上。背着爷爷的同时,柯博还护着慕雪清,让她避在自己身后紧随,她也很机敏地伸手轻按住了爷爷后背,帮柯博分担难度。柯博则为她把路冲开畅。而在柯博身后,虽然慕雪清只是一介弱女子,但她还是掏出了银针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奋力挥刺来犯的猖鸟。
一路上柯博都在用脚去踢,身体去硬挡。而慕雪清则乱振着锋利的银针,也震慑住了一些图谋不轨的歹鸟。
突然,在跑到桌子组成的防线前时,柯博顿足停下,突发奇想,一把将折叠桌子摊开,使其赫然呈现平坦矩形。柯博转身将爷爷放了上去,让慕雪清也坐上。
“清儿,上去。”一边接过,又借用慕雪清递来的银针决绝地刺瞎一只水牛的左眼,一边催促她赶快坐好。庞大的桌身完全容得下慕雪清和她爷爷,承载他们。当柯博看到慕雪清顺从她指挥,面朝自己而坐,小腿离碰地还有一两公分间距,柯博才终于将左右胳膊抓在她臀部旁边的两侧卓沿,让她被自己包围有满满的安全感后,柯博才开始发力。桌底下的轮胎猛转,它整体都被推动了。柯博的双腿极快,但他没安排地很周到无缺,毕竟,他漏算了在突然加速的惯性下,会有物理力量推倒坐在移动桌上的慕雪清,使她的脸投到了柯博胸膛里,而平躺着的爷爷也被反作用力使滑动了一下,幸亏慕雪清及时凭直觉做出反应动作,握住其脚,将其稳住,不然爷爷的鞋底可就要撞上她的屁股了。但慕雪清现在更在考虑,自己把头埋在柯博胸膛上,虽然是很安逸,但那胸甲也硬啊。慕雪清感觉如果当时没有任何缓冲,那样砸上去,头不是差点要裂开,就是直接开花儿。要不是柯博及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轻轻抵住冲击力,接着把她慢慢靠拢,胳膊收回......
对了,到底是谁说柯博不靠谱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