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后,路淮安便又拉着余颂言赶快的去了医院。
她的烫伤很严重,路淮安怕在路上的时间加重伤势,只能先做些处理,缓解余颂言的疼痛和伤口的恶化,具体的受伤程度和伤口的处理还要到医院看过医生才知道。
去医院的路上,路淮安的目光全程都放在余颂言的伤口上,他满眼疼惜的看着余颂言问道:“学姐,现在还疼不疼了?”
伤在余颂言的身上,她是最能感觉到痛意的,可是相对于路淮安的紧张,余颂言则显得平静很多,她面色平淡的摇了摇头,温声道:“我没事,你不要担心,不疼的。”
她是这样说的,但路淮安却一点也不信,那么烫的开水洒在了她的身上,手臂处都已经烫破了皮,还流了血,怎么可能没事呢!
路淮安看着余颂言手臂上被白色膏药覆盖着的伤口,登时,眼里便蕴出了一层水雾,他心疼的道:“怎么会没事呢?都流血了,肯定很疼,早知道就不让你弄开水了……”
他的语气中掺合着浓浓的自责。
从余颂言被烫伤到现在,路淮安并没有问过那壶水是怎么洒的,他只是在关心余颂言,并把责任归究到自己的身上。
听此,余颂言则低了低眸,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和路淮安没有关系,责任全在她自己身上,是她自己因为在想别的事情,所以在提水壶时心不在焉,没有注意,才会被开水烫到,才会发生这样的事,说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自己。
余颂言的睫毛颤了颤,她抬眸看着路淮安道:“是我自己的原因,跟你没有一点的关系,你别自责了。”
她的话轻轻柔柔的,可落在路淮安的耳中,却让他更加的自责,在他看来,不管是因为什么,总之学姐是受了伤。他曾经说过,不会让学姐受伤的,可现下到底是他食了言。路淮安摇了摇头,低下了头,柔软的碎发将眼睛遮住,他低声自责道:“可我说过会保护学姐的……”
路淮安像是陷到了自责的漩涡里,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余颂言一向不善言辞,她看着路淮安,突然想起了平时在照看大橘时的样子,她抬头,学着平时哄大橘的样子,揉了揉路淮安的头,轻声道:“你不要自责了,是我自己的原因……”
她的语调很轻,像是一缕清凉的夏风,让路淮安的心情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车子驶过林源路,
一直沉默着,没有出声打扰两人的出租车司机,在后视镜里看了两人一眼道:“是到市医院的南门下吗?”
江城市医院有四个门,其中南门离烧伤科是最近的,上车时,路淮安只说是到市医院南门,如今快到了,司机想再确认一下。
经过余颂言的一番安慰,路淮安的心情平静的很多,他点了点头道:“是到南门,麻烦您再开快一点,我们很着急。”
“好。”司机在后视镜中扫了两人一眼,应下了。
车子里恢复了安静。
司机开着车左右也无聊,于是随意的问道:“你们还在读书吧?”
司机开了几十年的车,见的人也多了,眼也就毒了,一眼就看出了两人是学生。
“嗯。”路淮安诚实的点了点头。
“在哪读书啊?”司机又问道。
“市一中。”
“市一中?”司机听此端正了身子,夸赞道:“那可是江城最好的高中,小伙子可以啊……”
路淮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还可以,也没您说的那么好……”
“我女儿在二中读书,中考时就一直想要报一中来着……”
“……”
一问一答间,医院便到了,路淮安付完钱,小心翼翼的将余颂言从车里扶出,然后朝司机摆了摆手后就离开了。
出租车里,司机看着两人的身影,叹着气摇了摇头:“还是年轻啊,要是我女儿早恋,我非打断她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