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他过于认真,江云舒羞得脸上微红,一字一句清晰地回:“喜欢你,我喜欢迟邑温。”
嘭——
迟邑温脑子彻底滞机。
他将江云舒紧紧拥入怀里,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心怦怦地跳。
江云舒厚厚的棉衣排出空气,被双臂挤压得实在,她诧异的瞪大眼睛,落入一个满腔赤忱的温暖怀抱。
两道心跳声一起乱了。
迟邑温把头埋下去,在江云舒耳边轻轻说:“我也爱你。”
带着强烈的个人气息,她耳朵好痒。
拥抱让人沉溺,缓了好一会,江云舒才推推迟邑温,没推开来。
“迟邑温?”
“我在。”
“你松开。”
他装聋作哑,黏糊糊的抱着她。
江云舒把收回环着腰的手,改为掐着腰间软肉。
腰好细。
“云舒……”
迟邑温全然不复刚刚的阴沉,低着嗓子撒娇。
她偏过头:“妈妈要回来了。”
迟邑温不情不愿的松开,江云舒轻哼一声:“不走啦?”
“不走。”
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我好想你,初七也想你。
迟家人一点都不好,你最好。”
江云舒踮起脚尖,把自己头上的帽子扣在他头上:“穿这么一点出来,会生病的。”
迟邑温抬手摸摸可爱的帽子,倒也不舍得脱下来:“明天可以和你出去玩吗?”
楼梯口传来赵春梅回家的脚步声,江云舒把他推到家门口,转身返回对门:“就这么说定了,九点哦。”
轻轻的一声啪塔,她背靠着门紧张得不得了。
有种骗了妈妈的微妙不安。
“小迟啊,你回来了?”
“刚到家,阿姨,我帮您提东西。”
“哎不用,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
次日,江云舒起了个大早,昨晚好晚才睡,现在还是困得不行。
所以他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总,总不能这样就算谈……恋爱了吧。
她从衣柜里面取下羽绒内胆,连着换了好几套衣服,扎了一个高马尾,看了一眼闹钟上的时间,八点五十六。
来不及吃饭了。
赵春梅和江国涛都已经出去了,厨房有保温着的稀饭,她在蹲在玄关换鞋。
一出门就看见迟邑温等她。
好像心有所感似的,他开口第一句就是吃早饭了没。
“那一起吧?你想吃什么。”
“想喝豆浆,还有小笼包,蛋卷。”
“好。”
因为昨天的事,两人之间的氛围微妙,保持着一段的距离。
今天的迟邑温穿得很居家,温温和和大男孩的感觉。
是他问朋友得出的最优解。
江云舒找了一个椅子坐下,腿一晃一晃。
迟邑温去排队了,一家新开的早餐店,尽管九点多了,依旧还有人排着。
他吃东西不挑,就着江云舒吃剩的蛋卷,和给自己买的包子,很快处理完需求。
关于游玩目的地,迟邑温做好几个计划。
……
游乐场。
鬼屋。
一张破破烂烂的红色帘子挡住了窥探的视线,外面就一个孤零零的收费站,工作人员坐在里面百无聊赖。
迟邑温有点担心。
“我真的不怕,而且不是还有你吗?去吧去吧。”
看着跃跃欲试的江云舒,
拒绝她,总是很难。
迟邑温买好了票走在前面,一拉开帘子就有一股白色的气体喷出来。
他赶紧回头看身后的江云舒。
内部很暗,远处倒是有绿色或者红色的光源,长长的过道充斥着诡异的音乐和一两声不明的尖叫。
过道狭长,一面是墙,一面是铁栏杆。
墙的下面有缝隙,里面时不时窜出几只血手,栏杆里面是阎王殿和鬼魂,扭曲着身体,玩着自己的眼珠子。
坦白说,江云舒有点怕了。
但,
来都来了。
他们走到过道中间段,一个飘着的不明白衣物体,拉着长长的舌头,从入口追过来。
迟邑温握住她的手腕,和她换了一个可以断后的位置:“跑。”
音乐很应景的变得急促,鼓点一般敲下来,还伴着婴儿的哭泣。
江云舒真的被感染到了,紧紧回握过去,拽着人就跑。
感受到手心的力度,他安抚:“别怕,我在这”
一个转角,倒立的头从天花板直直悬挂下来,还带着几滴未干涸的液体。江云舒猛然停下,回头埋进迟邑温怀里。
他伸手推开棉花头,拍着背:“没事的。”
接下来的路程他们磕磕绊绊走过去,最后带着铁链的大门推开,刺眼的阳光照进来。
江云舒从未觉得人间如此美好。
刚刚机体调动的激素还有残留,兴奋感和紧张感在脑海里面挥之不去。
虽然可怕,但是好玩。
她还想玩。
迟邑温不太能理解这种又菜又爱玩的想法,不过还是尽职尽责的当好攻略。
从游乐场出来后他们去了仿宋的文化古街,说是古街,其实已经很现代化了。
只有店面规整,统一配色,牌匾上面挂着店名。
江云舒玩得很开心,一家一家逛过去,乐此不疲。
迟邑温跟着付钱,手里面拎着大大小小的包装袋。
“迟邑温,我的巧克力麻薯嘞?”
只见他熟练的从右臂的第二个袋子里面翻出点心。
江云舒接过去,把手里面最后一颗冰糖葫芦喂到他嘴边:“这个也好吃。”
迟邑温一口咬下去,糖纸依附在山楂上。喉结上下滚动,咽下酸酸甜甜的零食。
“很甜。”
“是吧,走,那边有表演!”
江云舒蹦蹦跳跳的,但是始终绕着迟邑温,没有跑远。
其实她本来也担心今天会很尴尬。
但是玩起来居然格外放松且开心,好像本该如此。
或许这就是林苗老在她耳边念叨的“青梅竹马”。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表演的大叔迈着夸张的步子,周围的人还没有聚起来,江云舒拉着迟邑温占了一个能看清的好位置。
“呼——”
大叔手里面拿着棒子,嘴巴里吐出一团火,引得掌声阵阵。
江云舒把麻薯塞回迟邑温手里,委屈巴巴的说:“这个味道一般。”
迟邑温了然,把剩下大半的麻薯吃掉,回头就看见江云舒对他比了个大拇指。
“迟邑温同学好棒!没有浪费粮食哦。”
大叔挥着棍棍,抬头向半空又吐出一道闪耀的火焰,将气氛送到高潮,人群越围越多,大家纷纷欢呼着。
江云舒向迟邑温又靠近一点,怕被挤散。
对着迟邑温笑着说:“今天也很喜欢你。”
火光下,迟邑温护着她:“明天也要。”
“拉钩?”
“拉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