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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9.问题

抬头遇见风 浮浮浮游生物 3111 2024-11-13 16:33

  每周五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英语,同学的心都飘忽不定,想着晚上吃什么,周末玩什么。

  英语老师把练习卷收进黑色的通勤单肩包里,踩着下课铃声布置了周末的作业。

  二班的同学风卷残云一般收拾好东西,把书包往肩膀上一丢,迫不及待离开教室。

  江云舒把拉链拉好,与她的同桌告别,踏上了熟悉的公交站,等待116路。

  赵春梅今天炖了排骨,说给她补补身子,天天在学校都瘦了。

  对于江云舒的寄宿生活,赵春梅女士总有一种莫名的心疼。

  好像学校的日子总是很苦,离开妈的孩子像根草。

  但是她又放不下自己的工作。

  江云舒知道她想些什么,每次回家都和她分享学校的趣事。

  这天夜里,江云舒去厕所,听到隔壁的动静,是父母在争吵。

  尽管他们压低了声音,在夜里面还是格外清晰。

  江国涛和朋友合伙的厂子出问题了,被空壳公司骗了一大笔钱,入伙的人本来不多,这么一搞纷纷散了。

  前景难以维持,还有一笔钱没有发下去,巨大的口子压得江国涛喘不过气。

  赵春梅听了抑制不住的难过,她也知道现在抱怨没有用,但还是忍不住为未来担忧。

  他们两口子都决定不告诉江云舒,江云舒在客厅听了七七八八。

  第二天大家都好像没事人一样,绝口不提昨天的事。

  可江云舒拿出了自己的存钱罐。

  一家人,出现了问题不就应该一起面对吗?

  虽然自己也没有多少钱,而且都来源于父母,但能补一点是一点。

  赵春梅眼睛红红的,抹了一把眼泪:“孩子长大了啊。”

  江国涛把一沓零零碎碎的钱推了回去:“乖宝,自己留着用,哪有父亲用女儿钱的道理?”

  “相信爸爸,爸爸会处理好的。”

  尽管江国涛心里面也没有底,但在妻子和女儿面前,他还是郑重的许下了承诺。

  江云舒语气轻快:“我还可以争取拿奖学金的,肖老师说学校有这个政策。”

  还可以勤工俭学。

  一只手从脑袋上面覆盖下来,江云舒的头发被压得严严实实。

  “爸爸知道你有上进心,但也不要太累了。”

  赵春梅一听这话就开始反驳:“孩子愿意读书还不好啦?”

  她凑近江云舒,开始扒江国涛的老底:“他当年啊,天天逃学去抓鱼,根本没人看得上他...”

  气氛一改刚刚的沉重。

  江云舒眉眼弯弯的听着:“那爸爸能追到妈妈还真是不容易。”

  另外一边,迟邑温站在医院的VIP间,燕归两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

  “他还是没有来看我吗?”

  声音微弱而不甘。

  迟邑温打开保温盒的卡扣:“吃东西?”

  “他不见我,我还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为了一个不值当的人而活着,多可笑。

  门被直接拉开,迟佩华带风走过来,燕归激动得挣扎坐起,但尝试无果,她太虚弱了。

  “我和你妈有话要说,你先出去。”

  迟邑温没有动,只是目光沉沉的看着燕归。

  “咳咳...出去。”

  少年离开了这个房间,一股烦乱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病房里面爆发出争执声,待冲突平息后,一片安静。

  这次争吵燕归又输了,冰冷的仪器记录下最后一次生命的跳动。

  迟邑温木然的站着。

  他真不是什么好人,居然也没有很难过。

  他一抬手,擦拭过眼眶下,一片湿润。

  迟邑温中考结束后就被接走了,是一辆暗蓝色的奥迪,他想过是人贩子的可能,但也不大。

  司机说,他爷爷想见他。

  迟家老爷子精神状态很好,面相和善,看到迟邑温后也没兜圈子,直言希望迟邑温认祖归宗。

  老爷子手里面拿着一张资料单子:“燕归她在你初一就没管过你,直接来找佩华了吧。

  佩华他也不是个东西,在外面乱搞,确实对不住你,但你身上流的总归是迟家的血。

  是该回来了。”

  迟邑温态度很冷淡,好像面对的是一个糟老头子,而不是迟家握着实权的家主:“没必要,我还活得下去。”

  迟老爷子突兀的笑出声:“你是有几个本事,半大的孩子,养了自己有两年了吧。

  我不好奇你怎么挣钱,但你也应该知道财富的重要性。

  迟家,这样一个庞然大物,谁不眼热。

  我找你,是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有这个资格入场。

  在资本的圈子的逐鹿。”

  言罢,亲手泡上一壶茶,圆润的水柱从壶口泄出,平平稳稳倒入茶杯。

  不紧不慢抿上一口,继续说道:“燕归的事,也该有个了结。”

  “迟邑温,你告诉爷爷,她是在追求真爱,还是谋求其他?

  爷爷老了,是越来越看不透年轻人了啊。”

  迟老爷子本名迟袭,他一手把迟家发扬光大,膝下只有迟佩华这一个儿子。

  和大部分企业家一样,他对孩子的成长参与甚少,等发觉了,迟佩华已经成了扶不起的阿斗。

  迟袭不想把家族交给这样一个人,所以把目光看向了孙子辈。

  迟家正统小少爷——迟阳辉。

  迟阳辉一辈子顺风顺水,被呵护得太好了,仗着家中一脉单传,做事也开始混账起来。

  所以迟袭,将迟邑温从外面捞了回来。

  用这个比阳辉小三岁的狼崽子,给他一点向上的动力。

  秦安园。

  迟阳辉不服气,很不服气。

  手中握着的红酒慢慢倾斜,带着香味的深色液体浸润了地毯。

  “爷爷带回来了那个杂种?”

  嘭——瓶体碎裂。

  “他也配和我比?”

  天上的星星忽明忽灭,迟邑温想着他应该陪江云舒读高中。

  当然不是江云舒需要他,她那么优秀。

  是自己需要她。

  什么迟袭,迟佩华,和他关系大吗?

  街上零零散散的行人,迟邑温皱起了眉头,有人跟踪他。

  他止住了回家的脚步,拐入一个巷口。

  外面的人紧接着跟了上来,是染着黄毛的混混。

  “迟阳辉叫你们来的?”

  这位大少爷真是按捺不住。

  “少废话!上!”

  对面有五个人,常年在这一带混着社会,参加过不少群架,因为机灵,跑得也比较快,还没有进局子。

  “我*你***”

  “你*******”

  打架不行,骂的挺脏。

  迟邑温拳拳到肉,一次又一次地与他们缠斗在一起,是没有任何技巧的肉搏,只剩下野性的直觉。

  他从地上爬起来,把最后一个站着的人扑倒。

  右手骨骼与寸头男颧骨下际对碰,一口温热的血溅到迟邑温脸上。

  他死死的掐着寸头男喉咙,颈总动脉的血液被遏制,每一下的搏动但是那么艰难,生命在迟邑温虎口下流逝。

  肾上腺素好像灌注了迟邑温全身,他在铺天盖地的冲动中清醒旁观。

  迟邑温松手了,杀人是犯罪,不值得。

  他近乎力竭,身上的血有他的,也有其他人的。

  他闭目,一片血红,耳边也有不真切的轰鸣声。

  真是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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