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邪修!”
宋悯起身,如今邪修被严三津他们困在这里,他会想尽一切办法逃出去,这些魔气就是他为了制造混乱放出的。
普通人被魔气侵染会放大心中的欲念,加上这里本就是杂念众多的青楼,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她将全部卖身契收进衣服里,三两下将房间还原,然后从窗户到二楼,走廊里没有建子。
“建子?”
隔壁的房间便传来清脆的咔擦声,紧接着是一声女人短促的惊呼,她猛地推开门,只见建子趴在地上衣衫不整,而旁边还倒着一个女人,双手捂着脖子不停张口,鲜血一股又一股的喷出来,很快没了呼吸,而伤人的碎瓷片还握在站着的男人手中。
“建子!”宋悯跑过去将建子抱了起来。
他的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把带血的匕首,闻言睁开青肿的眼皮小声说了句:“姐姐,我没事……”
宋悯看了眼房中的男人,他双眼通红,身上的魔气浓度已经超过了房中的魔气,显然已经被影响入魔了。
她看着建子身上的伤痕,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将他放在角落,她轻声说:“闭上眼睛,睡一觉就好了。”
建子坚持不住昏睡过去。
身后传来风的呼啸,宋悯抬手将桌腿抓住,钱英嘴角扬起嗜血的弧度,血红的眼睛在宋悯身上游离,“你是从哪冒出来的,竟敢坏我的好事!”
宋悯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她冷哼一声手上轻轻用力,桌子顿时四分五裂。
“我是你大爷!”一拳将钱英掼在地上,宋悯掐着他的脖子抬手扇了他一巴掌:“就你这副熊样还敢玩男人!”
再一巴掌扔在他脸上,“还敢逛青楼!”
“畜牲!”
“烂人!”
“渣滓!”
“……”
直到将人扇成猪头,宋悯犹不解气,反正一会儿她就带建子和周怡离开,这里发生的一切也找不上他们两个!
宋悯看了眼地上的碎瓷片,拿起一块往他身下狠狠扎去!
“啊!!!!!”晕过去的钱英顿时被痛醒,宋悯一脚踩在他脖子上。
“知道错了吗?”
“错了错了,别杀我……”
“晚了。”宋悯脚下稍一用力,只听骨头碎裂,鲜血从男人嘴里涌出弄脏了她的鞋面。
门外忽然响起一片杂乱的脚步声,宋悯眉头一皱,虽然知道来的人可能是她的师父和亲生父亲,但还是觉得他们碍事。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
她抱起昏睡的建子从窗户跳下去,刚一落地便感觉身体像被撕扯一样疼,更要命的是,她的身体在逐渐消融,这个世界在排斥她。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宋悯痛得半跪在地上大口喘气,怀中的建子滑到地上,她摇摇发胀的头将他拖进树丛中,脑子里脑子里像挤满了蜜蜂一下子涌入无数声呢喃——
“骗子骗子骗子!”
“我会一直等你。”
“我恨你。”
嗡——
宋悯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月亮逐渐被乌云遮掩,一滴雨落在了建子脸上,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伴随着袅袅的寒意。
最后一场秋雨连绵不绝地下了三天三夜。
第三天清晨,阳光从柴房的缝隙中射进来,建子缓缓睁开眼睛,寒冷从四面八方而来,他起身看着周围。
门外的人听到他醒的动静匆匆离开,紧接着砰的一下打开,依娘的身影挡住了大半的光,她看着坐在地上愣愣出神的建子冷笑道:“我的好宝贝,你可终于醒了。”
建子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他明白宋悯已经离去,可为什么离开他不清楚,他昏迷了三天,醒来后发现一切都变了。
为什么呢?
“你这三天睡得倒香,你可知我这楼这三天经历了什么!”依娘快步走到他面前扯住他的衣领:“钱公子死了!钱公子死了!他为什么会死!”
建子懒懒地抬眼,“我怎么知道。”
“哈,你不知道,你当时就在那个房间里怎么可能不知道!”依娘将他扔到地上理了理衣服,“不过没事,反正那个邪修已经跑了,我就说钱公子是被可恶的邪修杀了,死无对证,钱家也拿我没办法,不过你!”
她的目光将建子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对了,我已经把你姐姐送到孙府去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建子睫毛一颤,扑到她身边,依娘退后一步离开拆房:“落锁!”
建子扑了个空,伤口蹭在凹凸不平的地面再次流血,疼得让他腿软,但这种痛被心里的慌乱掩埋,他大力地拍着门大喊:“你把大姐送到哪里去了!你回来说清楚!你回来!!!”
天又暗了下来,不远处的人经过听到里面细细的叫声有些惊讶:“他还在喊?”
“可不是吗,喊了一天了。”
“真可怜,不过这次我们损失了那么多,可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
建子被关了两天才出来,他已经虚弱地站不起来,被人拖到依娘面前。
依娘看着趴在地上形销骨立的少年叹了口气,“你说你为什么那么倔呢,软一点对谁都好。”
建子的手动了动,他抬头看着依娘,“我要见大姐。”
“周怡那个丫头片子啊……”依娘嘴边勾起一抹笑,“正巧以前的王公子知道了你的事,他表示只要你愿意跟他,他就给我这楼再修一层,正好我也觉得有些挤,想再修一层。”
依娘抬起他的下巴,“怎么样,建子,你愿意满足我这个愿望吗?”
建子被带到了一个狭窄的房间,四周窗户紧闭密不透风,他闻到了一股酸臭的气味,带他来这的人将房间关上了,他慢慢走到床边,周怡面色青白,两颊凹陷,眼睛紧紧闭着。
似乎感觉到建子的到来,她睁开眼,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你变得好瘦啊。”
建子看到她手腕露出的纵横交错的伤口,他轻轻握住,“大姐,对不起……”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呢?是我自己命不好。”
她偏头看向被封住的窗低笑着,笑着笑着便呕出血,建子赶紧将血擦干净,她疲倦地闭上眼,“二弟,能不能杀了我……”
建子为她盖好被子说:“大姐好好休息。”
因为服软建子被依娘安排在了三楼的一个小房间,为了让他尽快养好身体,补食如流水般进了房间,他都一滴不剩地吃下。
依娘对他这样地识趣很满意,对他的看管也松了些。
终于在半个月后,他身上的伤疤都消失了,人也不像之前那样干枯蜡黄。
依娘迫不及待地将他送去王少爷的房间。
路上,她喋喋不休道:“你可给我紧着点,这位少爷来头可不小,伺候好了有你的好日子过。”
“妈妈,能不能拿点蜡烛进来。”
依娘一瞬间警惕,“你想干什么,我劝你老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