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孟焱见了此情此景,勃然大怒。将碗砸碎,怒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和别人暗通款曲,让朕替她养孩子。”
张立德连忙磕头道:“皇上恕罪啊,臣不知道为何会是这样的。如玉送入宫中时,清清白白,皇上,一定是在宫里出了问题啊。”
“哼,你难道是说朕的宫闱不严?”
苏孟焱此时满腔怒火,张立德大气不敢出,低着头。
他虽为朝中重臣,但是女儿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敢拿朝堂上的人来压苏孟焱。如今他只能忍着,而这一切,他心里清楚,全是凤璇玑那个毒妇。可是当下,他不敢说她是凤璇玑,毕竟是他自己举荐让何花为后。
张立德现在恨不得一个耳光抽死自己,无奈的看着凤璇玑,无可奈何。
凤璇玑为苏孟焱顺了顺气儿,说道:“皇上不必生气,这件事情,想来是张贵妃一人所为,张大人是断然不知情的。”
见凤璇玑为自己说好话,张立德立刻顺杆往上爬,点点头,说道:“皇后娘娘英明啊。此事臣的确不知道啊,一定是那个不要脸的东西,背着臣和皇上,做出如此下作之事。真是该死,家门不幸啊。”
苏孟焱冷冷一哼,凤临月站在一旁,不敢搭腔。深怕祸及自己。
凤璇玑又说道:“张大人放心,皇上一向睿智。不会将张贵妃的错,算在你的身上的。”
“是是是,如此多谢皇上。”
张立德急着道谢,苏孟焱觉得好笑,却还是得装作生气的样子。他忍着,不让自己失了态。有时候他真的不得不佩服凤璇玑,她是如何做到面不改色的。
苏孟焱起身,冷哼一声道:“哼,也不必急着道谢。张如玉坐下如此龌龊之事,你张家并非没有半点责任。”
“是,都是臣家教不严啊。”张立德吃了这个哑巴亏,不敢再反驳。
凤璇玑扯起嘴角,苏孟焱说道:“朕知道,老太爷是三朝元老。位高权重,治家严谨。出了这等子事儿,想来是和张如玉自己脱不了关系。”
“是。”
苏孟焱冷哼,道“如此,就将张贵妃,褫夺贵妃封号,迁出宗祠,不准后人祭祀。张家在此事中,教女不严,也有错。死罪就免了,活罪难逃。张家从一等公,将为三等公爵。不在承袭制,后人应当引以为戒。”
张立德看着苏孟焱,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凤璇玑小声的提醒着:“大人,快谢恩啊。要是皇上改变了主意,张贵妃无视宫闱,暗通款曲,珠胎暗结这可都是灭满门的死罪啊。”
张立德深知其中的道理,立刻点头谢恩。
他心里想着,一旦北疆的大军入境,他势必要苏孟焱难堪。如今,他只能等待着机会,静候时机。
却不想,张立德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她凤璇玑能够走到这一步,可见,她也不是全凭着运气。若是没有半点的手段,也无法在宫里立足啊。
城外,安达顺接到了张立德的密函。张立德希望自己能够帮助他夺得皇位。
看到信函,安达顺冷冷一笑,他当然求之不得。他巴不得天下大乱,这样他才有了可乘之机。这次他从北疆带来的,可都是精师强瑞。他告诉那些兵将,此次出使凤临国,是为了帮凌漠南和凌漠北报仇。实则,是他包藏祸心。
安达顺冷冷的笑了笑,给张立德回了信,答应了他的请求。
张立德稍稍松了一口气,他和北疆来往多年,一直是胡士开在其中牵桥搭线。胡士开死了,安达顺不知道怎么就找到了他,提出希望能够合作。他便也答应下来。想着以后会有用得着的地方,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场。
鸾凤殿里,凤璇玑看着浑身发抖的永嘉,竟然有些担忧。他还那样小,就被人利用了,如今寒邪入体,那模样甚是可怜。
幻心为他施了针,说道:“这条命是保住了,就是以后,只怕会落下病根了。”
凤璇玑叹口气,眨眨眼说道:“这父母的错,要一个孩子来承担,也当真是可怜了他。”
苏孟焱却不这么觉得,他说道:“他父母罪恶滔天,他能够活下来,也势必是要吃些苦头的。”
凤璇玑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会苏孟焱。她心里明白,苏孟焱对永嘉已经是法外开恩了。若不然,张如玉背叛了苏孟焱,永嘉是断然活不了的。
几日后,苏孟焱在宫里宴请了北疆的使臣,同时也邀请了凌漠北作为陪同。
凤璇玑给凌漠北使了一个眼色,他点头会意,几个人就这么坐着,一言不发,等着好戏上演。
安达顺看着苏孟焱,笑了笑,举起酒杯,说道:“苏皇,多谢你的款待。”
苏孟焱举起酒杯,安达顺一饮而尽。苏孟焱已经知道,酒被人动了手脚。幻心早些给他们都吃了一颗百毒不侵丸,所以苏孟焱很放心的喝下毒酒。
安达顺满意的扯起笑意,几个人谈天说地。
张立德看着安达顺,挑挑眉头。宫里他早已经布置好了,收买了一干的羽卫和太监,也成功的拉拢了凤临月。
三个人狼狈为奸,准备逼宫。
张立德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和凤临月达成协议,只要他能够夺权,他就辅佐凤临月的儿子登基。
听到如此诱人的消息,凤临月自然是欣喜的。但是她也不蠢,她假意答应了张立德的要求,然后等着北越的大军将他们拿下。到时候,她就可以在苏孟焱的面前立威了。
而安达顺却是想要借着张立德挑起内乱,最后若是成了,就诛杀张立德,自己登位。若是不成,也诛杀张立德,以此来换取苏孟焱对他的信任。
张立德自然也不是傻子,为了以防万一,他也已经调兵遣将,把自己的人马混进羽卫之中,以保自己遭遇到不测。
三个人各怀鬼胎,却不想,凤璇玑他们早已经有了应对措施,今晚只要有人闹事,无论是谁,决不轻饶。
席间,凤临月敬了苏孟焱几杯酒,苏孟焱如数喝下。
凤璇玑看着凤临月,笑了笑,心里暗叹她太蠢。
苏孟焱对她多少是有些情分的,可是她偏偏要自己作死,将这些情分一点点的抹杀。若是让苏孟焱知道,凤临月当初是顶替了她的名头,苏孟焱会不会勃然大怒,将她斩杀。
凤璇玑摇摇头,笑了笑。
她起身,看着凤临月,说道:“月贵妃,这杯酒,我敬你。”
凤临月看着她,没由来的心里一紧。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凤璇玑盯着她看,她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