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璇玑的话字字句句的入了苏孟焱的心,他心里也猛地一抽。凤璇玑缓缓跪下,磕了几个响头。
苏孟焱不忍,终是允了,将她扶起来,说道:“璇玑,你让本王该拿你如何是好啊。”
凤璇玑笑笑,说道:“妾身只要王爷安好。”
苏孟焱跟她回了房里,突然吻住凤璇玑的唇瓣。她身体已好,这些日子,苏孟焱忙于政务,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
看着她身上的伤痕,凤璇玑以为他是嫌弃了,拿过轻纱遮上,只道:“幻心说了,之后会给我一些药膏慢慢祛除这些伤痕的。”
“无碍。”苏孟焱轻轻的吻住这些伤痕,说道:“璇玑,本王允诺你,以后只要本王不死,你便不死。本王若能为王,你必为后。”
听了他的话,凤璇玑高兴的笑了,依偎在他的怀里,说道:“王爷,对于权位我从不在意,我只要王爷心中有我一席之地便好。”
苏孟焱心满意足的将她搂进怀里,此时他们都已经忘记,远在深宫中还有一位凤临月。
皇后宫中,听吴海说了苏孟焱中毒一事,凤临月大惊失色,连忙求情道:“母后,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王爷吧。”
皇后看着她,将她拉起来,说道:“月儿,现在是断然留不得苏孟焱了。”
吴海也道:“公主,现在苏孟焱深得人心,已经功高震主。若是留下他,只怕后患无穷啊。”
“我不管。”凤临月红了眼,说道:“母后,您应允过我的,只对凤璇玑下手,不会动王爷分毫。届时削了他的爵位,依旧将他赐予我做驸马。我才愿意将王爷府上的事情如实相报,你们才能撼动王爷的地位。如今,难道你们想要毁约吗?”
听着凤临月的控诉,皇后意味深长的看了吴海一眼,想着当初他们能够扳倒苏孟焱,还是真亏了凤临月偷偷的拿到了苏孟焱的账本。
皇帝才能够对苏孟焱手上的资产进行打压,让苏孟焱损失了不少的银两和人力,苏孟焱才不得已,提出离京去江北。
“月儿,母后没有想到,苏孟焱能够东山再起。他如今声名鹊起,你父皇定然是容不得他的。不若,你在王孙贵胄中,在寻一个优秀的男子可好?”
皇后带着商量的语气,希望凤临月能够妥协。毕竟她也没有料到,苏孟焱到了那样的地步,还能够有翻身的余地。
“我不要。今生我只要王爷一人,若是母后不能应允,只恕女儿不孝。”凤临月气冲冲的离开。
皇后望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吴海说道:“妹妹,可千万不能因为月儿的这些儿女情长,而心慈手软啊。”
皇后沉思片刻,道:“哥哥,容我想想。月儿那孩子,性子烈的很,我不能拿她开玩笑。”
吴海还想说什么,皇后摆摆手,说道:“你且先回去吧,告诉文佳,苏孟焱不能死。他若是死了,休怪本宫不客气。”
吴海闷闷的哼了一声,随后离开了。
麻姑看着皇后,说道:“娘娘真的打算放过苏孟焱了?”
“那能怎么办?月儿是本宫的心头肉,她若是出了事,你让本宫怎么活?”皇后恨恨的剜了麻姑一眼。
麻姑道是,又说道:“但是,苏王爷若是不死,他一旦卷土重来,吴家可就玩了呀。”
皇后也很是忧虑,一边是自己的娘家,一边是自己的宝贝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让她舍弃哪个都不行。
“会有办法的,皇上对哥哥也算是信任,不会杀他的。”
皇后自欺欺人的安慰着自己,麻姑却补了一刀:“若是皇上知道,当初国舅爷可是要杀他的人,那皇上可会手软?”
“闭嘴。”皇后拍案而起,她永远不会忘记,当时的皇帝并不得宠,吴家本来不打算将她嫁给凤翼寒,是她动了心。
她和越灵珊联同北越,让凤翼寒崭露头角,夺得老皇帝的信任。此时皇后收买吴家上下,当时能够和凤翼寒抗衡的是凤翼桓,那才是吴家看好的主子。为了凤翼桓,吴海几次要杀皇帝,都被皇后一一化解。
麻姑跪在地上,说道:“娘娘要认清事实啊,皇上若是知道,当初一直帮他的人是越妃娘娘,只怕对您和吴家的恩宠,也就到此为止了啊。”
皇后红了眼,麻姑看着她,又说道:“当年苏王府的惨案,苏孟焱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苏王府当年的财产,可是圈在了国舅爷的名下啊。娘娘三思啊。”
皇后双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看着麻姑,豆大的泪珠落下。沙哑着嗓子问道:“那你告诉本宫,我该怎么办?杰儿昏迷不醒,我就只剩下月儿这么一个孩子了。倘若她在出半点差错,你们不是逼着本宫去死嘛。”
她痛苦的哭出声来,拉着麻姑的手,说道:“这么多年来,我只为了吴家而活,现在我想要为我的孩子活。吴家罪恶滔天,罪不容诛,可是我的月儿何其无辜?她不过是和我当年一样,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罢了。”
麻姑握着皇后的手,也陪着她一同落泪,质问道:“娘娘,倘若苏孟焱活着回来,势必是要造反的啊。他和皇上还有吴家,早已经水火不容了。到时候,若是苏王爷造反成功,又该当如何呢?”
皇后深吸一口气,想了许久,说道:“他若是真的反了,只要他能待月儿好,本宫亦无怨言。”
麻姑心里震惊,只问:“那杰儿怎么办?他可是凤临国的太子啊。”
皇后的泪水布满一脸,冷笑一声,说道:“这么久了,你以为杰儿真的能醒吗?”
说完后,她嚎啕大哭。麻姑紧紧的抱着她,任由皇后发泄心里的苦闷。
江北,吴文佳接到命令,不准苏孟焱死。她很是奇怪,问了缘由才知道,原来是凤临月闹着,势必要保住苏孟焱的性命。
她将此事告诉苏孟焱,苏孟焱心里一暖,终是想起了远在京城里的人。想着凤临月为他求得的这道保命符,苏孟焱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见到苏孟焱如此开心,凤璇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很快的隐了去,便去逗阿离了。
吴文佳看着苏孟焱,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那咱们接下去要怎么做?”
“想办法稳住吴海。”苏孟焱说道:“江北这儿放出去的口风,定然得是不好的。”
吴文佳明白他的意思,再次修书一封,寄给京城。
吴海接到吴文佳的来信,恨恨的将书信丢在地上。
吴文山捡起来一看,说道:“爹,这可都是好消息啊,你气什么?”
吴海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是好消息,可是咱们现在还得费力保着这苏孟焱。”
“为什么?”吴文山不解,说道:“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机会可以至他于死地了,现在放了他,那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还不是月儿,一心护着苏孟焱。你姑姑不忍心月儿有失,下令务必保着苏孟焱。”吴海说起来,就一肚子火,又道:“女人就是误事。”
吴文山眯了眯眼,只道:“父亲,若是苏孟焱回来,咱们吴家,就完了。”
“那能怎么办?吴家有今天,全仰仗着皇帝对你姑姑的宠爱,若是得罪了你姑姑,咱们也完了。”
吴海吹胡子瞪眼,吴文山冷笑一声,说道:“无毒不丈夫。”
“父亲,你可要记得,当初咱们吴家,可是向着另一位王爷的。皇上如今不计较便无事,若是苏孟焱回来,同他联手。他想起当年的事情,计较了,只怕吴家也躲不过啊。”
吴海转了转眼珠,看着吴文山,他相比之前,倒是长进了不少。
吴海笑笑,说道:“你的意思是造反?”
“爹,你要知道,姑姑终究嫁人了,咱们可仰仗不了多久。现下,咱们吴家,家大业大,不如趁此机会,皇帝毫无防备,咱们起兵造反,自己登上那宝位。此后还要担惊受怕,看他人脸色?”
吴文山的话再理,吴海左思右想也觉得可行。
“但是,出师之名呢?若是没有个由头,天下人不服啊。”
吴文山冷笑着:“皇帝苛捐杂税,昏庸至极。整个宫里,可就姑姑和越妃有孕,已经惹来众多大臣不满,只要父亲能够拉拢那些旧部,出师之名不过是个噱头罢了。”
“你以为,他们凭什么帮咱们?”吴海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吴文山想了想,说道:“爹,他们的女儿在皇帝身边不得宠,姑姑又宠冠后宫,这些年来,可没有少害人。不如就借由姑姑之名,让皇上清君侧,这样一来,定有人站在父亲你这里啊。”
吴海一个巴掌甩在吴文山的脸上,大怒道:“畜生,那可是你的亲姑姑啊。”
吴文山捂着脸,吼道:“爹,吴家就要没了,就是我那亲姑姑害的。若是咱们再不出手,只怕我那亲姑姑,要给咱们吴家上下几百口人收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