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的公主在逃亡和复国的路上,再次遇到已有妻儿的敌国将军,犹如洪水遇上猛兽,纠缠过往的爱恨,愤于命运的不公,恨着对方,也爱到骨子里!
先主宁愿赴死,死在司空在的刀下,也不愿拖累他,也不让司空在知道自己亲生女儿的存在,直到多年之后羿复公立戴着离人泪,出现在司空在眼前,寻求帮助时,他依然不信,觉得是先主在利用他最后一丝温情。
即使后来羿复公主成了“司空暖暖”,成了宜妃,生下羿安小公主,司空在却依旧等着那人给他答案,纵然他亲眼看她早已离开人世!
宗嬷嬷忆起往昔先主难言的苦楚,老泪纵横,哽咽道:“苍世子,人世苦短,莫要让猜忌毁去一生!安殿下自幼受苦长大,少有笑容,即使有,也少有发自内心,更是鲜少与人说起苦楚。”
宗嬷嬷还想说日后多包容多体解安殿下,又想起这苍世子是羌国人,不免升起“造化弄人”的无奈。
“安儿的过往,我大多知晓,我知她的心善,柔软,也知她的冷酷无情,我并非只看到她的一面而钟情于她,嬷嬷不必担忧!”苍恒诚心回道。
及至离宫之时,容妃与羿安咬耳道:“那玉妃近日盛宠不断,引的陛下老毛病又犯了,听说那玉体鞭得体无完肤,太医院都送了不知多少“玉肤膏”和补品!”
羿安转目之间便瞧见容妃眼底的恐惧,握住她发冷的双手,“不要去讨好那老家伙,不准你去做争宠那种傻事,还有一个人比谁都着急出手!”
容妃恍然大悟,“是我糊涂了!”
夜幕时分,伏屺驾着马车从宫门驶入最繁华的东街,停在贯西酒楼,二楼临街最醒目的位置,夜白衣一袭蓝白相杂的长袖交袍,迎风独饮,烛灯下,那般遗世独立,引的不少路人驻足观望。
苍恒举手遮住羿安正抬望的双目,“果然是让人不省心啊!”
“不省心什么?”羿安不解,“是担心夜白衣太招摇了吗?”
苍恒笑开了眼角,俯身抱起羿安走进酒楼,“就当是吧!”
朗月清风的笑容明晃晃的印进羿安的眼底,不由的伸手抚了上去,也不知今夜之后,多久才能再见,“我们这般,也很招摇的!”
在外人看来就是七公主携两面首在酒楼风花雪夜,还要让全都城人都知道的那种,于是兹泉国五皇子于戎息,手摇乌金铁扇挤进桌来谈笑风声。
小二抬着美食上楼,说是太子殿下特命人点给七公主和夜公子的!
于戎息扶手拍掌,“迟善可正在禁足中呢,还生怕夜公子忘了他!夜公子当真是绝色无双啊!左手公主,右手太子!好生令人惊羡啊!”
于戎息鄙夷的调笑声让夜白衣的眼中闪现杀意,羿安已夹起一块骨头朝于戎息嘴中丢去,被他用筷子接住,“七公主可真护宠!我兹泉国地大物博,七公主要不要考虑与你姐姐,蚌孕双姝!”
话音未落,两道剑峰直逼他的门面,一跺脚,弹身而起,避开锋芒,乌金铁扇左右格挡,不料甚是吃力,一个矮身扫脚,小二送来的美食瞬间被掀翻,挡住了苍恒和夜白衣的攻势!
“二位,今日品风月就到此吧!本殿下还有事,就不奉陪了!”于戎息收了乌金铁扇,甩了衣裳,故作潇洒下楼而去。
“果真是不吃亏的主!”苍恒收了长剑,抱起羿安,“安儿,这衣裳都不整洁了,我们去成衣店换身吧!”
羿安点了点头,夜白衣正要付酒银,店小二谄媚,“公子不必再付,太子殿下已着人吩咐,今后只要是您,一概不必付银钱!”
夜白衣脑门青筋暴起,手已按在剑柄上,店家赶上来拉开店小二,“夜公子的赏赐,小店哪敢不收,夜公子万勿动怒,小的给您备了甜食,以作夜宵,请请请~”
夜白衣方收剑入鞘,踢开地上的食盒,愤然离去。
云袖成衣店里,店主见苍恒二人进来,稍等了片刻,便开始赶客关门,只留了一门板的缝。
满墙形形色色的衣裳,一灯烛光摇曳,不闻街外喧哗,执子之手,相看未语,不知时光流逝,唯愿天长地久,朝朝暮暮!
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夜白衣,双手握住羿安双肩,将她扶坐椅上,“我说你小子能不能快点把衣服脱了给我!磨磨蹭蹭有用吗?快点!”
夜白衣一把将苍恒推进里间,自己也跟着进去,再出来时,夜白衣已换上苍恒的衣服,连发冠都换了,背面看去,确能以假乱真!
苍恒虽是一身粗布小贩装扮,却难掩目中神采。
夜白衣嫌弃道:“明天出城时记的把脸涂黑点,衣裳不要太整洁了!好了,安安我会照顾好的,你就不必挂念,就此别过,保重!”
双手随意抱了拳,转身就抱起羿安往店外走去,笑容直达眼底,生怕苍恒追出来.。
隔日,都城又是七公主的风流韵事,带着两公子在酒楼风流,禁足的太子还令人送酒给夜郎!兹泉国的皇子也没闲着,跟两公子在酒楼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事后,七公主还和羌国的苍世子在衣店里缠绵良久,才出来,实为皇家之耻!
雅毓宫中,玉妃听着宫女嚼舌根,面目狰狞,将面前的花枝折了又折,花在掌心被捏的模糊,“来人,将这两贱婢拖下去杖毙!”
你若一直让人高山仰止,我便一直仰望你,可你竟动了情,而那人不是我,那我就毁了你!毁你不成,我便杀那让你动情之人,让你也尝尝求而不得的痛苦!
“红莓,我们来此也有些时日,宫中人来人往,宴席座次,上盘落放,你可都了然心胸了?”玉妃柔声而语。
“奴婢早已一一记清!”身旁的婢女红莓笃定的回道。
“当日虽是皇家下旨将你父亲一刀一刀的凌迟处死!诛连九族,老弱妇孺一个不放!罪魁祸首可是七公主的师父暮济啊!暮济已身死,但师债徒偿!况且她当时也在羌国,常出入皇宫,你的仇,少不得她一份啊!”玉妃循循诱之,一步一步激得红莓满眼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