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平点齐了人马,领着人便来到古井坊四处打听石纶的下落,可找了几户人家都说不曾见到。
石平便命人散开了一条路,一个巷子的去查,终于在距离古井坊东南侧发现了一些异样。
泥土路上有些清晰可见的马蹄印,还有一些凌乱的脚步。
领着人顺着脚步一直走,最后在一处无名山脚下看到一滩血迹,和几只野兽的脚印,石平当即瘫坐在地上。
派人调来了叶城有名的仵作马广田。
不多时便来了几人,一名四十多岁名叫马广田,年轻时打过仗,立过功,见过死人,抗过自己队友的尸体,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这死个人和死个小鸡仔没啥区别,自己没死是万幸。
另一名年轻人二十上下,叫马明阳,是他的儿子。
在询问了石纶的基本情况后,两人对着现场反复查看,从鞋子丢落的地方,到那堵旧墙,在看到地上有几只野兽的脚印。
“儿呀,你看出什么了吗?”马广田蹲下身低着头闻了闻野兽脚印下地上的泥土,眼睛抬起的瞬间看到距离野兽脚印不到十步的距离竟然还有马匹的脚印。
“爹,依我看昨晚大雾下石纶迷失了方向,不小心闯入这里,死于野兽口下。”马明阳提起地上鞋子,上面粘着黑色的泥土,混杂着黄色分东西。
“好臭啊!”一旁的衙役捂着鼻子道。
马明阳缺想捡到了宝贝,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自己带来了盒子中。
马广田平静的走到石平面,“石管家,这没见到尸体谁也不好说,还请石管家派人和我们的人一起在这方圆二十里内进行搜查,记住有任何线索都要等我们回来。我等先回衙门一趟,请京兆伊多派些人过来。”
石平面如土灰,送走了马广田,而后留下人继续搜索,自己回了杜府。
杜汝铭正提着鸟笼在逗鸟,看到石管家面色凝重,便猜到了石纶可能出了事。
询问了一番后带着人再次来到那个无名山角。
当杜汝铭来到此地后,感觉很奇怪,石纶是他亲自调教的,不仅教会了他怎么做人,更教了他一些防身术,按道理石纶应该能跑出去,或者能打死几只野兽才对,怎么一点打斗的痕迹也没有,只扔了几块石头,丢下一只鞋,便没了任何痕迹。
看着自己的管家幽怨的看着自己,杜汝铭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他也不想石纶出事。
整个叶城的杜府之中,除了这个石管家,最让杜汝铭放心的就是这个石纶了。
自己的几个儿子,一个喜欢附庸风雅,整天和一群穷酸秀才一起谈古论今,不着边际,还整天议论朝堂之事。
另外一个整天花天酒地,用自己的话说这儿子迟早死在女人手里。
唯一能继承自己意志的小老四,还不过十岁,叶城杜家有什么事只能找石平商议,让石纶去办。
石纶在他眼中无疑是半个儿子了。
看着石平伤心欲绝,杜汝铭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命人搜山,扩大了范围。
于是衙役们和杜家家丁共百人,在古井坊和东南侧方圆几十里的范围内连续三天,依然没有任何线索,甚至连石纶的残骸也没能找到。
“你们是谁?”一间破旧的庙里,石纶被五花大绑困在石柱上,面前的人蒙着脸,左边放了个水缸,右边放了几个刑具,正前方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地上铺满了稻草。
“这个不重要,我们请你过来是想知道一些事情,只要你告诉我我就放了你。”
“什么事?”
“我想知道林怀玉他在哪?是不是还活着?”
“林怀玉?他是谁?”
啪啪啪…一顿皮鞭抽的石纶皮开肉绽。
“你们到底要问什么?”石纶咬着牙,瞪着对方。“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可是杜家的人。”
“我当然知道你是杜家人,不然我也不用费那么大劲找你了。”面前的人再也不说话,将皮鞭放进了水缸中,又是一顿皮鞭,打的石纶龇牙咧嘴,浑身抽搐。
“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石纶已面无表情,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我累了!你来。”眼前的人甩了甩胳膊,将皮鞭交给另外一人。
“这样会不会打死他?”接过皮鞭的人问道。
“他要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也只能打死了。”摔着胳膊走到桌子前喝了碗水。
接过皮鞭的那人看起来更加孔武有力,啐了口吐沫,抄起皮鞭一声响,打在了石纶的手臂上,连皮带肉拉了出来,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再次高高的扬起皮鞭的那一刻,石纶挣扎着模糊道,“我知道,我知道…”
“知道什么快说!”
“我知道,你们要找的那个叫林怀玉的人在我们老爷的瑶山矿做工,是不是还活着我就不知道了。”
坐在椅子上喝水的那人摆了摆手道,“愣着干什么,继续。”
“等等等…”石纶真的怕了,眼前这两个人不安常理,上来就打,一顿胖揍把石纶打懵了。
而且听话音这两人就算把自己杀了也根本不在乎,更不担心杜家会找到他们。
“我不知道你们要找林怀玉干什么,他是欠你们钱了还是怎么了,…”
“那么多废话!给我打。”坐在椅子上的人不耐烦道。
“好好好…我说,我说。
林怀玉在我们杜老爷瑶山铁矿上做工,不过我听闻三年前就死了,我每个月都会送死人钱给他家人。”
叭嗒一声,石纶看到茶碗一角被那人捏碎。
“瑶山铁矿在哪?”
“在横断山脉中,具体位置这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只是偶尔听干爹石平说过,杜家也只有老爷和我干爹石平去过。”石纶看着面前的人,希望自己的话能给自己一条生路。
那人摸了摸额头一副为难的样子,“继续!”
话音刚落又一皮鞭抽在了自己身上。
石纶哭求道,“大人呐!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就知道那么多啊!”
手拿皮鞭的人看了身后坐在椅子上的人,“还打吗?”
“算了,把他交给胡忠,送到东郊皇陵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