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灯光从廊顶落下,整体氛围肃杀而冷漠,像是随时有事情发生。
陆景行敛收表情,漆黑的眉眼里泛出寒光,风吹着他外套一角,隐隐有几分草木皆兵。
旁边的墨东也跟着提起精神。
二人一前一后穿过无人的走廊,经过一个转角,转头就看见乔桦的病房。
正当墨东要松口气时,走廊那端忽然走过来一个鬼祟的清洁工,空荡的走廊里,那人在乔桦病房门口站住,左右看了一眼,随后进入乔桦病房。
“老大!”墨东顿觉大事不妙,马上向陆景行询问,“这人是做什么的?看着不对啊……”
陆景行神色严肃地抬手,没有多余的废话,“走。”
墨东立刻跟上。
二人放轻了步子,一步一步地走到,乔桦病房门口。
对了个眼神。
陆景行猛地推开门,以迅风之势闯入,那人本来要去把氧气管的动作被吓得停在半空。
“你!你是……”
话还没说完。
那人已经被陆景行有力的胳膊擒住。
“放,放过我,我……我只是一个办事的。”喘不上气的窒息感让那人说话都开始踉跄。
陆景行轻轻扬起嘴角,虽然眼神还是如春风明亮,但笑意极冷。
“帮谁办事,说。”
“我……我……我不知道……”犹豫着不说实话。
“爱说不说。”陆景行胸口一浮,懒得多费唇舌。
“咔。”
往他脖颈之处狠狠一锤。
那人犹如泥鳅在他怀里滑落。
无声无息。
墨东走进来,看见瘫在地上的人,看向陆景行,毫不吝啬赞美:“老大,你手上的功夫厉害啊,看来在欧洲这几年,你没少练。”
外人只知道陆景行是去海外留学,但是陆氏的一些高层,还有陆景行的心腹都知道,其实他是去参加继承人培训。
这个培训犹如生死游戏。
商战,搏斗,谋算人心。
每一种都要学习,都要实践。
整个培训约等于将人放在火上烤,很多人都坚持不下来。
其中包括陆景行那几位堂哥。
能够坚持下来的陆景行确实个狠人。
“是啊,”狠人陆景行轻轻擦手,语气依旧是平静如湖面,“我不多练练,指望你这个只能看风的保护我?”
同样的,狠人损人也很厉害。
“哎呀,”墨东尽力挽尊,“我这不是想把舞台留给你嘛,那如果白小姐知道是老大独自制服加害乔桦的人,那她肯定很感动!”
“谁稀罕她感动。”陆景行漫不经心道。
“是是是,我稀罕!”墨东马上接嘴。
病房里的仪器滴滴答答继续出声,陆景行沉默地靠近病床,低眉俯看床上的男人。
表情冷漠不羁。
“他就是乔桦?”
“是,”墨东快速上前对陆景行,“老大,他就是我们能找到的,最后一个还活着的目击证人。”
“活着也说不了话和死了有什么区别。”陆景行冷冷抬眉。
墨东沉默一瞬,好像也是,但他很快就想到——
“老大,现在居然有人大半夜特地来害乔桦,是不是说明,他有苏醒的可能了?”
“算你有点脑子,”陆景行点头了然。
今天的场景看起来很清楚,他想要乔桦开口说话,但也有人想让乔桦永远不要说话。
这是要和他作对啊。
“原来老大早就想到了,老大英明。”墨东对陆景行竖起大拇指,利落地卖乖讨好。
陆景行不吃这套,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乔桦一眼,没想到这小子身上背负的秘密还挺多,有点意思。
墨东在旁边问:“老大,我们是不是要立刻打电话叫白小姐过来。”
他们毕竟和乔桦不熟,如果派人过来保护乔桦,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而白清月和乔桦则一直关系很好。
“不要打给她,打给廖逸帆,他会叫白清月过来。”陆景行平静地吩咐。
这么晚,她一个女人,手下也没有人,怎么能摆平这档子事。
别搞到最后又被人欺负。
想到这里,他踢了踢地上晕死的人,对墨东说——
“这人也交给廖逸帆。”
“是。”墨东点头立刻去办。
凌晨三点。
医院门外,穿着素净衣衫的白清月飞快地从出租车上下来,廖逸帆站在医院门口转头望向她,二人一起朝里走进去。
这一幕被坐在车里的陆景行尽收眼底。
墨东打了个哈欠,对陆景行道:“老大,现在我们已经看到白小姐平安过来了,可以回去了吧。”
没想到老大也会担心人,这个白小姐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陆景行面无表情地往后一靠,吩咐道:“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