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天亮,廖逸帆当场之后立刻让手下的人拎着地上的歹人,带着白清月就去到警察局。
在那里,歹人没有办法,只能一五一十地交代。
他是苏云清身边很得器重的保镖,今天的所做作为也是受苏云清的安排指使。
这番供述清清楚楚地扎进白清月心口。
果然是苏家。
她猜的一点都没错。
警察将人带下去关押处理。
今夜的事情有惊无险,总算告一段落,白清月和廖逸帆并肩走出警察局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辰光微凉,入目的景色街道都被蒙上一层蓝紫色滤镜,空气里漂浮着早餐香气,清洁工拿着扫帚扫大街的声音“沙沙”作响。
“你去哪里,我送你吧。”廖逸帆对白清月说。
白清月闻言侧眸,问起另外一件事,“你今晚怎么会知道有人要害乔桦?”
她接到电话时人都懵了。
前脚才刚知道乔桦可能会苏醒,后脚就知道他被人加害,一颗心猛地就腾了起来。
在赶去医院的路上,她一直在想,如果乔桦出了意外,她也不用活了……
追寻多年的真相到这里断了,换做是谁都无法面对。
还好。
一切都没有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是我一个朋友打电话给我,让我过去。”廖逸帆回答白清月。
白清月眉心一动,“是陆景行吗?”
她也不知道为何,就凭着直觉猜,感觉是他。
“你怎么知道?”廖逸帆的反应毫不遮掩地在告诉她,她猜对了。
白清月没说话,沉默将气氛凝住,她忽然觉得有些奇怪。
陆景行怎么会频频出现她的生活里。
“怎么了?”廖逸帆看着她的神色不对。
“没什么,”白清月摇头,反问廖逸帆,“这位陆氏小太子是什么人呀?”
在过往的生活里,她虽然听过很多关于这位财团小太子的传闻,但传闻到底是传闻,陆景行到底是什么人,还是要和他属于同一圈层的人才懂。
譬如,廖逸帆。
“虽然我们从小就认识,但我对他的了解也不多,只知道,他爸爸陆安能够得到如今的地位,和他妈妈分不开关系。”
“陆景行的妈妈?”白清月从前没有听过。
“是的,他妈妈叫做明芸,是曾经明氏的大小姐,她嫁给陆安的时候带了丰厚的嫁妆,但是陆氏遇到危机,陆安就用这笔钱去添补窟窿。”
虽然说夫妻一体,但是世上多的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人,陆景行的妈妈能这么大方的付出,白清月都忍不住佩服。
她和董逸舟的婚姻里是万万不可能出现这种事情的。
“既然曾经共患难,那陆景行爸妈的关系应该很好吧。”白清月猜测。
“不是。”
廖逸帆坚定地摇头。
“那……?”
“后来,明芸怀孕的时候,明氏也遇到危机,此时陆氏的危机已经过去,她想让陆安拿钱出来为明氏解决问题。”
“理所当然……”白清月点头。
廖逸帆嘴角划过一丝苦笑,“但陆安没有答应。”
“嘭。”
不远处一辆小汽车撞上早餐车,发出响动,双方的争吵声随之起来。
白清月澄澈的眸子里划过诧异,对于刚刚听到的话,非常难以置信。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陆安没有出手帮助明氏,明芸日日痛哭,心情郁结,后来在产子的过程中难产而死。”
白清月的心猛地往下坠。
狠狠砸在地上。
远处争吵的两个人此刻进入白热化,不少人上去帮忙说理,双方不依不饶。
白清月却觉得什么都听不见。
她虽只见过陆景行几次,但他眼神里的明亮,举手投足之间的潇洒不羁,都让她印象十分深刻。
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她也见过不少,但像陆景行这么恣意洒脱的人,只有一个。
她还以为他的气质是因为从小没有受过波折。
哪里想到,他出声的第一声啼哭为哀怨而死的母亲发出。
“后来,陆安娶了陈氏的女儿,生了两个儿子,现在二十年过去了,很少会再提起当初的事情。”
“包括陆景行自己也不提。”
廖逸帆双手插兜,自顾自地感慨,“他当时还那么小,估计早就忘记了吧。”
“不会忘的。”白清月脱口而出。
“什么?”廖逸帆看着她。
“没什么。”白清月摇摇头,将想说的话咽下去。
她的眼神抬起望向远方,心里则很清楚,这可是杀母之仇,哪有那么容易忘记。
明亮爽朗只是他的保护色,他一定在暗中谋划什么。
……
陆氏。
“老大,这就是三年前乔桦出意外时的全部资料。”墨东将东西放在沉黑色的宽大办公桌上。
陆景行修长的手指在玩着魔方,闻言,懒洋洋地撩起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