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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8章 给他念故事

  好好休息,自己则在书桌面前坐下,端端正正的,从包里掏出合同来写。

  蒋邵川眨巴着眼睛看她,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这竟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在轻风的吹拂下,蒋邵川睡着了。他在病中也做了一个很温暖的梦,梦里春光明媚,他仍旧躺在这张床上,只是人变小了,那双抚在他额头的手掌好大,干燥而温暖。

  有人在唱歌,“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有人在说话,“但是夜莺的声音越来越弱了,她的小翅膀开始扑扇,一层薄翳罩上了她的眼睛。”

  有人离开了。

  太投入一场梦,刚醒来时就失去真实感。蒋邵川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恍惚睁眼时几乎没有认清自己身处的时空,他慢慢地转头,第一时间看见宋芙。

  他看见宋芙的侧影,在强光晕中尤其笔直,尤其锐利,却被风吹出柔和的虚影。

  他看见宋芙握笔的姿势,不像自己喜欢转笔,把笔摔得啪啪作响,而是很规矩地握住笔杆,最多无意识地咬一咬笔头。

  他还看见宋芙身上时间的流速,缓慢的,慢到可以看清她写字和呼吸的频率,有一种使人静下来的力量。

  蒋邵川想说话,可一开始只能从喉咙里咕隆咕隆挤出含混的声音。

  宋芙听见了,侧头看他。

  蒋邵川与她对视几秒,心里忽地生出一个念头。他说,“给我念个故事吧。”

  宋芙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蒋邵川重复,“给我念个故事吧。”

  “?”

  “我书桌上有一本夜莺与玫瑰。”他补充道。

  书已经很旧了,封面几乎破损,书页都泛黄卷边,显然是书的主人无数次地翻过它。

  宋芙把它从底下抽出来。

  “随便翻一页念就好。”蒋邵川说。

  宋芙很顺从,她当然会很顺从,她几乎从来没有拒绝过蒋邵川的要求,更难得的是从来不过问太多。

  她翻开书的第一页,轻轻念道。

  在蒋邵川眼里,时间和空间都变了。那时候,他们正隔着医务室的一扇门靠在一起,两个人都坐在地上,蒋邵川脸上带着半截口罩,神情慵钝,却无比安心。

  “你还记得吗,那一年全国大范围爆发流行疫病,我正好撞枪口上,发烧了,”说到这里蒋邵川一顿,接着笑了,“我那时候怎么总生病?”

  “医院很紧张,怕我中招了,就把我隔离起来,诶,其实就是关着,说要联系市医院那边过来看看情况什么的,我发信息给你,你就趁中午午休的时候偷偷溜进来看我,应该饭也没顾上吃吧?”

  那时候确实兵荒马乱,新闻在安抚,人们在恐慌,超市里的白醋和药店里的板蓝根洗劫一空,所有人做尽了有用的或无用的预防手段,就为离疾病远一点、再远一点,可是总有人不合时宜地勇敢。

  宋芙不知道什么时候蒋邵川已经点上一根烟了,她眼神在缭乱的烟雾中微微闪动了几下。

  蒋邵川小心翼翼地问,“不记得了?”

  “怎么会,”宋芙说道:“当然记得。”

  “是嘛,怎么会不记得,很悲壮的。”蒋邵川接着道,“说实话,那时候我心里挺害怕的,人又难受,脑子里一团浆糊,总害怕后面真的确诊了,一只脚就跨进鬼门关里,但你来了,我就奇迹般地平静下来。”

  那天的所有细节都在后来的回忆中变得清晰,他隔着医务室布满灰尘的窗户看见宋芙。

  宋芙穿着春秋款式的宽大衣服,跑到窗户跟前时还在剧烈地喘气,额上覆着层薄薄的汗。

  他不敢开窗户,也不能大声喊,便用很夸张的口型慢慢地说“我没事”,宋芙看着他,眼角被穿楼而过的寒风吹得发红。

  别怕,她同样用很夸张地口型回答蒋邵川,甚至在玻璃上哈了一口气,用指尖画出一个很丑的笑脸,两个人像是演了出默片。

  后来他们就各自靠着门板在地上坐下了,蒋邵川在这头低低的咳嗽,宋芙就在那头跟着揪心。他说你放心,肯定不会有事。

  蒋邵川的声音闷在口罩里,嗯,我不怕。

  宋芙又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任何人的任何话在这种时刻都是无比苍白的,更何况她自己也一片混乱。

  你还要听故事吗,最后她只能这么问,因为这是她所知道的安抚生病的蒋邵川的唯一方法。

  蒋邵川那时也像现在一样,抱着膝盖,整个人蜷缩起来,说,好啊。

  宋芙于是就继续念。

  “是这样的吧?”蒋邵川歪着头问。

  宋芙帮他弹了弹烟灰,没搭腔。

  于是蒋邵川就停下来,他发现宋芙在听他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始终没有给任何回应。

  他喝下去一大口水,无声地看着宋芙,在等待,也在询问。

  终于,宋芙说话了。

  “你以前不爱别人拿过去说事儿。”

  她一早就知道,蒋邵川不谈旧情,如果不是这样,他不能当一名合格的情场浪子。

  “是吗。”可从不谈旧情的人此刻却露出一丝茫然,“那应该是真的不年轻了,所以变了。”蒋邵川再次提及这个字眼,又一刻不停地说下去,他好像真的攒下了太多话,找到机会就想倾倒出来,“这几年几次我生病的时候总想起那天。”

  不仅想起那天,还想起宋芙说起这个故事时温柔的声线,当然还有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时,它们是交织在一起的,如此不同,又如此相似。

  “然后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梦见你,梦见我们很年轻的时候,在公园里荡秋千,在某个学校的操场上玩闹,在画室里画画,还有出去那次,我们第一次躺在一张床。”

  “邵川。”宋芙适时地打断他。

  月光太亮,照在他身上过于苍白。

  蒋邵川又拢了拢披在身上的毯子,看她,“你呢?梦见我吗?”

  “不怎么梦见。”宋芙撒谎了。

  大概是生病了吧,蒋邵川明显跟平时不一样,整个人变得虚弱,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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