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欢出了织锦司左拐右拐去到一个僻静之处,等在那里的是富东筌,蕙妃延禧宫的大总管;陶姑姑一路尾随躲在暗处瞧着,莳欢见到富东筌客气的躬身施礼,言道“筌公公,您暗中传话奴婢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富东筌虽说不是个全活人儿,可却爱干全活人儿的事儿;伸手挑起莳欢的下巴,似笑非笑的言道,“也没什么事儿,替蕙妃主子传个话,让你加紧绣制绣品;再过几日就是虫王节,耽误了主子争夺冠首,你我都担待不起。”
话落,顺手捏了一把莳欢的腰部;莳欢虽然厌恶,但却没有办法,只能忍着这份屈辱应承下。随后,富东筌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拉过莳欢的手放在上面;凑上去与她脸对脸,暧昧的言道“这锭银子拿回去给你那好赌的父亲。”
“他看在银子的面上便不会为难你母亲和妹妹,对了,今晚若得空老地方见;本总管是不会亏待你,可懂?”
莳欢原本可以不用答应,但她没有那个胆子;这也不是头一回被富东筌骚扰,可有什么办法;谁让自己有短处捏在人家手里,万一东窗事发,可是会连累自己的家人;她好怕母亲和妹妹受到伤害,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
陶姑姑躲在暗处瞧着心头直冒火,要不是怕打草惊蛇,她定然冲上去给富东筌一个耳光,一个阉人奢求太多。
莳欢内心屈辱的把银子收好,点点头应承了一声;富东筌瞧她那乖巧的模样心头欢喜,忍不住又捏了她的腰一把才满意的离开;莳欢眼眸含泪,这份屈辱能够换来母亲和妹妹平安也算值得,但她并未想过在根源上解决问题。
回到织锦司,莳欢把这锭银子放进一个大的荷包袋里;里面已经装了三个银锭子,到时,她要把这个荷包托人送出去带给那个好赌的父亲;陶姑姑一直在暗中观察她的一举一动,瞧着那个荷包袋子,等下,一并将其藏起来。
入夜时分,陶姑姑按计划去把莳欢的绣品和银锭子全都藏起来,就等着莳欢自己漏出端倪;次日,陶姑姑并未吩咐莳欢去做绣活儿,而是让她去库房收拾布料和丝线;莳欢本想着趁机在小库里绣制绣品,却不想,绣品不见了。
不仅如此,连同那个荷包袋子也不翼而飞;急的莳欢快要哭出来,在小库房里找了一个遍也未见踪迹;这下,莳欢彻底傻了,呆坐在板凳上欲哭无泪;她收了蕙妃那么多的银钱,若是耽误了蕙妃争夺冠首,她怎么担待得起。
陶姑姑缓步走入小库,瞧见失魂落魄的莳欢呆坐在那里,她不禁叹口气,上前言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若是说出来兴许姑姑我可以帮你。”莳欢听闻她的话,抬眼看向陶姑姑,满眼的委屈,哽咽的道,“姑姑,我错了。”
莳欢不傻,听陶姑姑的话茬也能够猜到一二,自己的绣品和银钱想必都被陶姑姑拿走了;否则,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吧;莳欢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此刻,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或者说,她没脸解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