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冷笑一下,说道:“不愧是梁知县身边的人,说话做事都和梁知县一个样。”
下人以为实在夸他,挠着头傻笑。
刚出来的时候,李恪就看见陈启恒正在里面,翘着二郎腿看热闹。
一看见李恪出来,马上躺在地上装死。
李恪对下人说道:“你不是要把里面的人带走吗,本王就随了你的愿。”
下人咧着嘴笑。
“谢谢,谢谢,晋王殿下就是平易近人。”
李恪看着里面爬起来一脸笑容的陈启恒,陈启恒仰着下巴,一副你最后不还是放我出去的表情。
李恪看见他这个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是什么世道,犯了错不认错,现在还一副自己最厉害的样子。
侍卫以为李恪是让下人把人带走,看着下人爬起来,往门口走,就要从官兵的手里拿钥匙开门。
宋祖鹤无奈的说道:“不是你。”
下人回头,一脸疑惑。
“什么,不是谁。”
宋祖鹤说道:“晋王不是让你把人带走。”
下人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李恪背着手说道:“本王的意思是,既然梁知县想要里面的人,那我定然没有不给的道理,这人既然是我抓的,当然是由我亲自带人过去最好,正好,我也有事想同梁知县聊聊。”
下人不知道两人之间都发生了什么,听李恪这话心里还在笑,觉得梁知县可真有面子,晋王殿下亲自送人过去。
下人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宋祖鹤小声的问道:“老铁,你是在学老宋吗?”
李恪表情不变,嘴唇不动,张开一条缝,从嗓子眼里说出一句话。
“对啊,我觉得这样更有气势。”
宋祖鹤憋着笑,学李恪表情不变。
侍卫开门,进去把人带出来。
一听能出来,陈启恒也不装睡了,还有些发懵,这是什么情况,晋王亲自把自己送回去。
就算自己的姐夫梁知县有点本事,但是不管怎么说到底还是个知县。
虽然陈启恒狂妄了些,但是他也不蠢,心里虽然疑惑,但是能回去,总归是好的。
站起来,跟着侍卫往外走。
经过李恪身边的时候。
陈启恒说了一句:“怎样,我还是出来了。”
李恪和宋祖鹤一起对着他笑,笑得陈启恒心里直发毛。
宋祖鹤说道:“那你真棒啊。”
几人一起走出去,李恪让侍卫顺手把墙上的火把拿下来几个。
刚出来,门口看门的官兵说道:“晋王殿下出来了。”
李恪点头。
“这个人我带走了。”
官兵看都没看一眼人是谁,说道:“可以,可以,您想带哪个就带哪个。”
下人在后面听见这话,心里想,我当时进去你不是这态度,欺软怕硬。
陈启恒头一回觉得自己被无视了。
宋祖鹤偷着瞟了一眼陈启恒。
身上的衣服也没换,渗的血把衣服都给染红,头发凌乱,在牢房里躺着,脸上一块一块的灰尘,看着就像个乞丐,哪有一点贵家工子的样子。
宋祖鹤偷着捂嘴笑。
门口等着的百姓和侍卫围上来。
有好几个人都打量着陈启恒。
陈启恒被看的不舒服,皱眉说道:“都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信不信我揍你们。”
这一嗓子吼的所有人都不在看他。
李恪也没在意,扫了一圈,背对陈启恒,小声地问旁边的侍卫。
“田老太太在哪?”
侍卫恭敬的回答道:“田老太太说要在知县府门口等电子。”
李恪一听,放下心,来了就行,接着手一挥,大气的说道:“走,去知县府。”
问侍卫怀里有没有火折子,侍卫点头。
李恪说道:“那把火把灭了,到了知县府在点。”
前方有马车等着,两人一辆,宋祖鹤,李恪个魏征做一辆车。
上了马车,陈启恒心里有些不安,这是什么情况,什么事都没有,关了半天就给放出来了,坐着马车给送回去。
马车颠簸,让身上的伤又开始发疼。
虽然陈老爷子打人雷声大雨点小,但是一直没做伤口处理,现在一碰就疼。
陈启恒的脾气一下子就爆发了。
“能不能把车驾稳点,你干什么呢,车驾成这样。”
前面那量马车的李恪站起来就要骂回去。
宋祖鹤说道:“老铁,稍安勿躁,风度,风度,现在就让他狂,一会有他难受的。”
把车帘撩开,对身后的车子喊到:“给车给陈少爷驾稳些,千万别颠着他。”
马夫回应道:“好嘞。”
魏征问道:“殿下,你拿火把干什么。”
李恪想了一下说道:“这样比较有气势。”
宋祖鹤和魏征也懒得再说别的。
“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过了一会,陈启恒又嚷嚷道:“这走的是哪,不是会陈府的路。”
宋祖鹤大声回答他道:“别吵吵了,梁知县派人把你带出去,那么着急,我们当然要把你送到梁知县那了。”
因为迁就陈大少爷,马车走的很慢,道知县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李恪一下车就找田老太太。
宋祖鹤说道:“哎,人呢,不是说在知县府门口等着吗,怎么没看见。”
李恪说道:“我也没看到。”
这时从墙角的阴暗处,侍卫走出来。
“晋王殿下,代县男。”
宋祖鹤刚想问他田老太太在哪。
就见田老太太从侍卫身后走出来,说道:“民妇在这,参见晋王殿下,见过代县男。”
李恪连忙说道:“不用多礼。”
田老太太明显特意收拾过,还穿着一身黑衣裳,但是头发挽了一个发髻,涂了胭脂,整个人不像之前那样死气沉沉。
知道马上就能看见恨的人得到惩罚,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兴奋的。
宋祖鹤说道:“您今天气色不错。”
田老太太行礼说道:“今天终于能了我一年多来的愿望,怎么能不好好收拾一下。”
李恪看着知县府的牌匾,说道:“今天,就让犯错的人都得到惩罚吧。”
陈启恒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边走边抱怨里面的垫子不够软,坐的人屁股直疼,都碰到身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