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言终于逃了条性命。
在答应交出自己全部身家以后,并保证不帮寺庙为虎作伥以后,百姓们选择了原谅他。
宋祖鹤记挂着虚无和惠明,又担心自己的姨娘再说错话,跟柴绍交代了一声,拉着孟丽君匆匆的回到了家中。
不出宋祖鹤所料,孟杰他们果然没有回来。
瞅了瞅孟丽君:
“姨娘,我的令牌呢?”
孟丽君脸色苍白,好似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懵懵懂懂的指了指宋祖鹤的卧房:
“就在你屋里,扣茶碗底下了。”
扣茶碗底下,亏你想的出来。
宋祖鹤抓了抓脑袋,皱着眉头回到屋里,掀开茶杯取出令牌放回原处。
得带着啊!
特别是跟这个姨娘在一起,不带着,真挨打呀。
“宋公子在家吗?”
他这边刚挂上令牌,门处就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
出门一看,一个太监打扮的人,正冲着自己的姨娘鞠躬。
赶忙应了一声迎了上去。
不敢让姨娘多说话啊!
鬼知道又看出谁有佛性呢。
走进一瞅,有些面善,却想不起来是谁:
“公公好,在下便是宋祖鹤!公公找我,可是有事?”
那太监躬身还了个礼:
“代县男安好,杂家冷心,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伺候的,今个奉了皇后娘娘懿旨,来寻汝南公主的,宋公子可知公主下落?”
噢!
宋祖鹤抓了抓脑袋。
可不咋滴。
那妮子跑出来好几天了,李恪都回去了,她还在到处溜达,是个娘都不会放心的。
忙点头道:“知道,公主今日来的寒舍。”
冷心听了,面露喜色,伸着脖子指望内院看:“那公主现在何处?”
宋祖鹤朝门外挑了挑下巴:
“别看了,跟我娘逛街去了。”
一听不在,冷心脸上那点喜色一扫而空:“那何时能归?”
何时能归?
我也很想知道啊!
宋祖鹤瞅了瞅孟丽君。
全家人都让她叨叨的跑路了。
鬼知道啥时候能想起回家呢。
摇头道:“这个,实在不知。”抬头看了看天色,骄阳似火,挂在正中:“这个时辰不见回来,想来要外面用膳了。”
冷心一惊:“皇后娘娘找的急,公主却又不在,这便如何是好。”
“找呗!”宋祖鹤翻了个白眼:“还能咋办。”
“找?”
冷心惊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地上。
几十万人的城池,找仨人,跑断腿也找不着啊!
“代县男,你说的简单,可长安如此之大,你让杂家到何处去找?”
宋祖鹤撇了撇嘴巴。
丫丫个呸的死丫头。
好好的皇宫不呆,非跑我家来折腾。
好不容易忽悠出了门,上手就揍了太子妃。
那可是人家皇后娘娘的亲儿媳妇。
看回去怎么收拾你。
让你皮!
右掌一压,冲着冷心做了个稍安勿躁动作。
“让他们找我们就是了。”
转身回到房中。
上次求雨,火药没用完,随手弄了点礼花!
那丫头那么爱热闹......看到有这个,指定会自己跑回来。
治不了你,嘿嘿嘿嘿........
抱到门外,把礼花一字排好,拿出火折子刚想点,却又犹豫起来。
这个东西,原理倒是都知道。
可是......造的如何,就不知道了。
万一不往上跑直接炸了呢!
万一是个急捻呢!
崩着我咋办。
我还没娶媳妇呢,被炸的不帅了咋整......
扭头朝冷心看去。
他是太监,应该不用找媳妇吧!
把手一招:“冷公公,你来下。”
从宋祖鹤进屋,冷心就一直在那纳闷。
就汝南公主那性子,太子殿下拽着胳膊都拽不回去,知道让她回宫,她敢躲出两千里地去。
自己回来?
可拉倒吧!
听见宋祖鹤叫他,带搭不理的走到跟前:“何事?”
宋祖鹤把火折子往冷心手里一塞,又帮他吹了两口气:“冷公公,麻烦您一下,用火折子把那个黑线点着行吗!”
点黑线?
杂家是来找公主的。
那么大的事还没办,你让杂家给你点黑线。
杂家脑门子上全是黑线,还用点你的。
想发火。
但是,忍住了。
对面这位年龄虽小,却是屡立战功,跟陛下相交极欢的代县男。
跟他甩脸子,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当然了,自己是皇后的心腹,倒也不会怕了他。
可是点点黑线这么点小事,实在没翻脸的必要呀。
万一他坐地上哭了......知道的说是他求杂家事,杂家没答应。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杂家以大欺小,怎么着他了呢。
拧着眉头,走到那个竹筒跟前,躬着身子撅着屁股就趴了下去。
点就点吧,又不累人。
宋祖鹤往后一跳:“冷公公,点了快跑!”
“啊!”
冷心光在那瞪着眼睛拿火折子瞄黑线了,精力过于集中,一时间没明白过来宋祖鹤啥意思。
不就是点条线嘛,为什么还要跑啊!
而后,眼前一亮。
搭眼看时,才发现手中的火折子不知何时,已搭在了黑线上,那黑线,正‘呲’着火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里跑。
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惧意。
再一品宋祖鹤那话,登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腿一蹬,倒着就飞了回去。
恰在此时,就听‘嘭’的一声闷响,一个火球从竹筒中升腾而出,冲着天空直飞而上。
鹅滴个神啊!
可吓死杂家了。
冷心心有余悸的捋了捋胸口。
飞的真高啊!
宋祖鹤,你个小屁孩,敢故意给杂家好看,你不是东西。
想发火,但是忍住了。
算了,杂家犯不着跟你个小屁孩一般见识。
再说了,杂家可皇后身边的人,啥大风大浪没见过呀,会怕了你这点小把戏。
还有就是,杂家也没怎么着你啊!
你捂着耳朵干嘛?
弄的好象杂家拎了你耳朵一般。
刚想过去说上两句,突然,半空中‘咚!’的一声巨响,吓的冷心当时就打了个软腿。
挣扎着抬起头,看了看天空绚丽的色彩。
冷汗顺着腮帮子就流了下来。
幸亏杂家反应快!
这要打在脸上,还不得要了命啊!
看向宋祖鹤的眼神,猛的多了几分狰狞:
“代县男,杂家与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害杂家?”
“神经病!闲的没事谁害你啊,又没人给银子。”
宋祖鹤丢给冷心两个白眼,伸手朝天上一指:
“我只是想把公主引回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