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宋祖鹤说话,只有口型,没有动静。
又是坐在门口,自然没人注意。
可程咬金。
排名很靠前的。
而且,那动静,瓮声瓮气.....
听不见的,就没几个。
岑文本离得不远。
听的真真的。
脸猛的抽抽几下。
就知道他要捣乱。
只是没想到,这么早。
“程将军,如此安排有何不妥?”
程咬金本就是鹦鹉学舌,哪里会晓得有什么不妥,被岑文本一问,一张老脸登时涨了个通红,急的只把眼珠朝宋祖鹤瞅。
三个字,用用口型倒还能沟通沟通。
可哪里不妥.....
就不是几个字的问题了。
关键是,这地方压根就没宋祖鹤说话的份啊!
大眼瞪小眼。
默默无语两眼泪。
岑文本见他提了意见,却不肯吭声,心里那叫一个不乐意,脸‘唰’的一声拉了下来。
“程将军,你是在戏耍本官吗?”
程咬金这么不讲理的人,哪里会认。
脑袋一摇。
“没有!”
岑文本咬了咬牙。
“那有何不妥!”
程咬金没法沟通,哪里说的出什么道理。
被岑文本一挤兑,干脆耍起了赖皮。
“我也不知哪里不妥,反正就是不妥。”
岑文本:“......”
这么大年纪了。
咱要点逼脸好伐!
还有不知道的不妥啊!
完全不讲道理嘛!
不过话说回来。
他好似,就没讲过道理。
咳嗽一声。
准备自动忽略过去。
孔颖达却捋着胡子开了口。
“程将军可是怕列为大人帮自家孩子作弊?”
这个好通知。
宋祖鹤一阵狂喜,冲着程咬金把头点个不停。
程咬金胸脯一挺。
“昂!”
这就是了。
孔颖达缓缓的点了点头。
谁说人家程咬金没心眼啊。
聪明着呢。
人家心里啥都明白,人家就是不说。
为啥不说啊?
谁问这话谁傻。
你怀疑谁啊?
我们是那种人吗?
你是在质疑我们的人品吗?
程咬金你啥意思啊!
可人家不说,只说不妥。
耍无赖也不说。
不得罪那人。
哪里不妥,自己猜去。
大智若愚啊!
再想想。
还真就那么回事。
程咬金斗大的字,认识不了一筐。
给儿子作弊,肯定不大够格。
眼睛朝文官堆里一瞟。
可那些人......不可不防啊。
“岑大人,自行作诗,恐怕难以服众啊!更兼他们年龄尚幼,写字.....若不然,就由老夫出题,考校一下他们算了。”
太赞了。
宋祖鹤听了,当时就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
岑文本你个缺心眼的。
让六岁的孩子写诗,你就不怕给你交一沓叉叉圈、圈叉叉上去啊。
还是人家孔老头有经验。
岑文本听了,也觉得有失计较,面皮一红,躬身回道。
“但凭孔大人做主。”
孔颖达转头看向程咬金。
“程将军一下如何。”
程咬金哪知道行不行,头一扭,又朝宋祖鹤看了过去。
宋祖鹤见了,忙把脑袋急点了几下。
噢!
程咬金有数了。
这是没问题了。
“我也听孔大人的。”
..........
唉!
孔颖达托着下巴,痴傻了一般看着下面的莘莘学子。
他已经身心俱疲了。
百十号娃。
一个娃一个题目。
脑汁都被榨干了。
若是写的好,或许还能提起点兴趣。
可是。
面对只有三天水平的......
枯燥、乏味、词不达意。
越听越特两的生气。
你们家八月桃花遍地开啊!
你们家玉山有鱼啊!
还尼玛玉山垂钓人正欢.....
可恶心死老夫了。
若是老夫的学生,非打死你们。
只是,这里是秘书省,不是国子监,还是群孩子.....
写成这样。
咳咳咳!
勉强夸两句吧......
负责点名作诗的,是岑文本。
一直没点烤羊肉串的这几个。
倒不是他多好心。
而是有他自己计较。
大人开诗会。
水平一般不会太低。
大家都能听下去。
甚至还会有期待感。
能人自然安排在后面。
称之为压轴。
可小孩嘛!
乍听还行。
有种惊喜的感觉。
这小孩不错,还能作诗。
虽然意思不大行,可人家好歹会啊!
可若是听一百个孩子一个个作诗,效果就不一样了。
那是真受不了啊!
太拉智商了也。
别说旁人了。
就是父母也听腻歪了呀!
眼瞅着没作诗的学生越来越少,孔老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李二甚至都闭上了眼,一丝奸计得逞的微笑,不经意的划过了岑文本的面庞。
差不多了。
眼冲着柴绍就瞄了过去。
这家最好欺负。
没老婆。
要是挑挑毛病说他们几句,一准挨打。
哼哼!
让你们不好好读书。
“柴令武,你来作。”
柴令武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是哥们里第一个被点名的。
有点心慌。
想跑!
可是。
爹在跟前呢。
真跑不了啊!
没奈何站起身来,战战兢兢的走到正中。
冲着孔颖达作了个揖。
“还请孔师赐题。”
孔老头折腾了一上午了,花花草草、山山水水、蓝天大地、月色乌云都出了遍了,哪里还能想出什么题目。
加之作出来都是些......
实在没有兴致呀。
苦着脸朝岑文本一撇。
“老夫有些乏了,此题不如由岑大人代劳吧!”
岑文本听了,喜上眉梢啊!
太好了这个。
简直就是瞌睡送枕头。
你咋知道我想治他们捏。
正待答应。
心头突然一紧。
不对啊!
一百多个都出了,还差这一个。
也太巧了吧!
细细一想。
噢!
这是太子殿下的外甥啊!
好你个孔颖达,你怕他出丑,我就不怕了。
眼珠一转,冲着长孙无忌就扫了过去。
姐夫哥和小舅子。
亲疏应该差不多吧!
再说了。
老子确实是想教育教育那几个学生。
可也仅此而已啊!
起码,没什么私心吧!
你长孙大人可是为了生意......
就这么坐着,你不亏心呀?
不行,我得让他出把力。
嗯!
就这么办。
“孔大人说的是,连出那么多题目,确实辛苦了些。只是,本官是他的先生,若是单出他的,恐怕有失公允啊!不如,”
眼朝长孙无忌一斜。
“由长孙大人出题如何?”
孔颖达本没那么多心思。
之所以推辞,是真受不了了。
这会见岑文本推荐长孙无忌,先是一愣,转既明白了过来。
对啊!
我怎么没想到呢。
太得罪了这活!
尼玛明知道做不好......
哪个忘八蛋忽悠老子当主考的?爷教的是国子监好伐.....
口中急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