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突利回去,让突厥内斗,自己坐享渔翁之利。’
‘把他砍了,悬首示众,让大家看看,犯我大唐的后果。’
李二心里,不停的重复着这两句话。
面色,很挣扎。
作为一个君主,他深深的知道,誓言这玩意,压根就靠不住。
可是,又按捺不住心里那丝期盼。
万一行呢!
用敌人的拳头,锤敌人的脸,不是更好......
只是,怎么才能放心呢!
回去变卦了怎么办?
皱着眉头,看了眼宋祖鹤。
小屁孩,忒不地道了。在朕的太极宫哔哔了半天,临了临了,把事又推给了朕。
你推的倒是干净,朕咋办啊?
放?
他一变卦,朕不就成缺心眼了。
锯?
不等他咽气,朕就得背上残暴的黑锅。
啥玩意,你出的主意?
朕这么大的年纪,听一个八岁孩子的......还不如缺心眼呢!
宋祖鹤被盯的发毛,一个劲的缩脖子。
心里,很纳闷。
那么看着我干嘛啊!
我又没说错话,这事就该你做主。
别人说,那叫僭越。
莫非,是不想放他?
正在那瞎猜,李二终于按捺不住胸中的郁闷,悠悠然的开了口。
“突利可汗,你受颉利欺辱,与他不和,朕早有耳闻,也想放你回去,争那大汗之位,事成之后,你我两家世世代代和睦相处,好让两家百姓修生养息,不再受那兵戈之苦。
只是,并非朕不愿信你,而是尔等素无信义,让朕不敢轻信。放你回去事小,可你万一反悔,恩将仇报,朕的颜面不就丢尽了嘛。”
眼睛朝宋祖鹤一瞪,而后,朝众人一扫。
“众位爱卿,宋家小子,你们可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长孙无忌一干人等,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就突厥那秉性。
早上给了他们银子,下午就敢打着劫往回走。
信誉,不存在的!
誓言,那就骗钱的。
爷那除了草,啥也不长;除了肉,啥也不产。
连抢劫用的刀,都是抢来的。
其它东西,就更别说了。
不让爷打劫,爷还活不活了?
就这情况,跟他们讲信誉?还两全其美?可拉倒吧!
能坚持一年不来打劫就不错了,一个不巧,回去时都会捎带着抢上点。
这个时候谁开口,将来一准得背锅。
轻了,是缺心眼;重了,是勾结突厥居心叵测。
真当我们傻啊!
宋祖鹤是穿越人士,对这里面的事情,了解的不够透彻,也没往背锅上想。
不过,两全其美的办法,他也没有。
故而,一直没开口,只是在脑子里,翻弄那120G。
哪本有防止对方变卦的高招呢?
这本没有,那本也没有.......
这些死扑街,就知道写无脑爽,一点逻辑都没有,光尼玛YY,爷怎么签了你们这么一帮东西啊?
透视、合租、乡村医生......都成灾了,内容除了美女就是泡妞,严重影响爷的脑速拉低爷的智商啊!
就不能来本有干货的?
好主意没有,馊主意也行呀!
正在那翻腾着找办法,李二略带愠怒的声音,猛的钻进了耳朵里。
“怎么,都~没办法吗?”
抬头一瞅,李二眉头紧锁,鹰目闪光,正摆着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朝长孙无忌一干人瞄。
这是,要发火啊!
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一缩。
这个时候,可不能被抓了典型。
不然准挨揍。
李二好似就没放过宋祖鹤的意思,很快就把眼光移到了宋祖鹤的身上。
“宋家小子,刚才你不是挺能说的嘛!怎么这会哑巴了?”
果然躲不过去。
宋祖鹤心里一声哀嚎。继而,有点怒。
那么多食君禄的,你凭什么问我啊!
我一次俸禄都没拿过好伐。
这不是欺负小孩吗?
胡子都到胸口了,怎么还那么没节操啊!
头一摇,刚想说声没有,脑袋里‘扑’的一声闷响,掉下来一本书。
翻开一看,卧槽,牛牛牛,太牛了,就它了。
瞅瞅李二,等的脸都憋红了。
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
一个劲的搓巴掌,好似在考虑,打哪比较爽。
赶紧道。
“陛下,突利虽然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口蜜腹剑反复无常,做事无底线,做人无信誉。但是,据我观察,这个人还有廉耻之心。对自己高贵的血脉,也无比的重视。所以,他才会宁死也不跪下给您唱征服。”
李二脸一拉。
“这和怎么让朕放心,有关系吗?”
宋祖鹤眼睛一瞪,脑袋一昂。
“有,太有了。”
‘嘿嘿’一笑,围着突利转了两圈。
“陛下您想,他若回去以后,失信于您,您肯定大失颜面。以他的信誉,这事,谁也不敢替他担保!”
揉了揉鼻子,脸上满是得意。
“所以呢,咱们只要做到,他若敢失信,就会身败名裂,连祖宗八代的脸,都得丢个精光就可以了。”
李二愣了愣,转既明白了过来。
宋祖鹤的办法就是。
你敢让我丢人,我就让你难看。
咱看看谁比谁更不要脸。
这是典型的破罐子破摔,要拿朕的脸面去赌啊!
瞅瞅宋祖鹤的脸色。
嗯!
很兴奋,好似极有把握。
莫非.......真有什么高招,能抓住突利的软肋?
“那该如何去做呢?”
宋祖鹤一脸坏笑的看了眼可怜巴巴,几近崩溃的突利,学着周星星的动静‘很~很~很’一阵阴笑。
“陛下可知阎立本?”
阎立本?
李二有点懵!
阎立本是自己的亲信,当秦王时,他就在自己府中任库直。
登基后,为了嘉奖他的忠心,和表示自己对他的信任,升迁了一下官职。而且,是一人多任,担任主爵郎中、刑部侍郎、将作少监。
只是,这个时候把他抬出来,有关联吗?
心里纳闷,头却点了下去。
“阎爱卿久在朝堂,朕如何会不认得。”
“那就好,那就好。”
宋祖鹤灿烂的笑着,拱了拱手。
“既然陛下和他很熟,那让他给突利可汗、执失思力还有阿史德乌没啜画几幅画,应该没啥问题吧!”
“这个!”
李二捋着胡子往后一仰。
“可以!”
宋祖鹤舔了舔嘴唇,咧开嘴,笑了。
那模样,很银秽。
“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事就好办多了.......”
李二看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连瞅向突利的眼神,都露出了一丝难得的怜悯。
突利,别怪朕!
谁让你生不逢时,碰到他了呢!
落在这小子手里,你就认倒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