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钢是个技术活。
没有先进的设备和专业的人才,想弄出钢来那基本就是做梦。
不过宋祖鹤却没那么多的顾虑,因为他不需要弄太好的钢!
只要弄的,比现在的铁更想钢就行。
至于技术吗?学校里学过,网文里也见过,穿越必备梗!
随便翻本历史穿越,都会对这个行当大写特写。
原理都懂,小高炉也会糊。
至于燃料,那就更简单了,哥几个啥都缺,就不缺煤!
“咳咳咳!”
一脸黢黑的李德奖,两眼含泪的从浓烟里跑了出来,一脸幽怨的看着宋祖鹤:
“老铁,这也太呛人了,你往里面扔石灰干嘛啊!咳咳咳!”
宋祖鹤把头一昂:“这叫科学,于老师教的。”而后,拍了拍李德奖的肩膀:“老铁,见证奇迹的时刻,马上就要到了。你自始至终都盯着这个炉子,我们就不跟你抢这个极具历史意义的时刻了。”一推李恪:“走,去那边看看!”
李恪抹了把眼泪:“那边有啥?”
宋祖鹤脸一拉:“这座山,就是铁做的,咱们得考察考察,哪里的铁好!”
李恪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跟着宋祖鹤朝上风头走了走。
程处亮眼睛一亮,拉着柴令武就跟了出去。
柴令武恋恋不舍的看了看那炉子:“咱们也一直在这,怎么就不能见证奇迹啊?”
程处亮鄙夷的瞟了一眼柴令武:“你傻啊!那地方浓烟滚滚的,是人呆的地方嘛?拉你过来避避,还那么多废话。”
李德奖傻敷敷的看着几个人离开,用力挤了挤眼睛。
想哭,想爹,想妈妈!
忒欺负人了。
就我小.......
让我在这看炉子。
你们,良心不疼啊!
不过,不敢说啊!
老铁,有签子,真扎人。
悄悄的,挪到上风头避了避烟。
嗯,好多了。
掐着手指头,数数!
一百个数,过去看一眼。
一直数了一个多时辰,突然发现,里面的矿石,变成水了。
连忙扬起胳膊,高声叫道:“老铁,化了,化了。”
宋祖鹤等人听了,连忙跑了回来,伸脖子一看,果然......是铁水,红彤彤的。
在这个瞬间,大家的心,彻底被宋祖鹤征服了。
他们眼看着一块块的矿石被扔进了小高炉,眼看着里面淌出了红色的铁水,对宋祖鹤的信任程度,直接飙升到了盲从的地步。
虽然一个个被呛的鼻涕眼泪横飞,可他们却没有一丝的怨言,因为他们知道,发财的时候,到了。
宋祖鹤笑眯眯的享受着李恪等人崇拜的目光,一股自豪感从胸中油然而生。
手一背,头一昂,又一次摆出了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神秘兮兮的交待道:
“我跟你们说啊,往炉子里加石灰这个事,可不能传出去,不然大家都会弄了,咱们就卖不出好价钱了。”
小屁孩们,脑袋点的飞快。
开玩笑,考神的学问,能让外人学了去。
钱啊!
“老铁你放心!我们指定不往外说。”
经过了一昼夜的奋战,小高炉里的铁水被慢慢的倒了出来。
宋祖鹤没有象凌墨一般,一把一把的去打刀,而是准备了很多泥巴和成了模子,一个个的往里倒。
“看见没,就这么弄,然后让人把刃给磨出来,再安上把就行了。”
“老大,这样能行吗?”
听完了宋祖鹤的交代,程处亮的眼珠子登时瞪得溜圆,
“这样安刀把,用不了多久就会掉的啊!”
宋祖鹤一撇嘴:“菜刀而已,掉了再装呗。”
李恪皱了皱眉:“既然这铁这么好,为何不打战刀?”
宋祖鹤苦着脸,幽怨的朝长安方向看了看:“老铁,咱们私炼铁矿,就够犯忌讳了!若是再私铸兵器......万一陛下怪罪下来,你行,我不行啊!”
拍了拍李德奖的肩膀:“我说的,都记下了?”
李德奖坚定的点了点了脑袋:“记下了。”
“记下了,就喊人过来弄吧!”宋祖鹤轻飘飘的说了一声,喊着李恪往回就走。
至于质量,他一点也不担心。
烧融的钢,直接往模具里倒,傻子看一遍也会做。
就是有点气泡,菜刀而已,又不用拿去砍人。
自己练出来的,可是钢。
再气泡,也比那生铁的强!
什么什么?
样子难看?
这能怪爷嘛?
谁让韩江不在,没人会活泥巴呢。
下次注意。
这次只是试验,试验,做不得数。
李德奖却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很多。
老铁们,把这么重要的工作,毫无保留的交给了自己。
这是多么大的信任呀!
做不好,对得起谁啊!
招呼了几个百姓,按照宋祖鹤的交代,闷头忙碌了起来。
上次李安然光着脚丫子走了几步,都混了二百户的食邑。
自己这么辛苦,怎么也得五百吧!
嗯,加把劲,快赶上爹了。
心里想着,干劲更足了三分。
愣是一宿没歇着,连夜就打磨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李德奖满眼含泪、面部抽搐,捧着一把雪亮的菜刀,闯进了宋祖鹤的屋里:
“老铁,磨出来了,你看,多白生多亮啊!”
宋祖鹤爬起来一看。
还真是雪亮雪亮的。
接过刀,轻轻的挥动了几下,重量还成,切菜正好。
拿手指头在刀面上一弹,‘铮铮’作响,声音相当的清脆,绝对是钢的。
点了点头:“不错不错,这质量,杠杠的。”
搭眼一瞅,见李德奖的小手上,全是水泡,再一看眼睛,卧槽,那眼红的,都成兔子眼了。心中不由的升起一丝自责:“老铁,辛苦了。这次,你记首功。”
李德奖咧着嘴笑了笑:“老铁,你说,如果我爹知道,这刀是我弄出来的,会不会夸我啊?”
“必须滴啊!”宋祖鹤把头一昂,拧着眉头略一思索。而后,拉着李德奖往外就走:“快,带我去模子那,以后的刀上,都刻上你的名。”
李德奖眼睛一亮,好似,很兴奋:“这也能刻?”
“那当然!”宋祖鹤脚下一停,朝李纲的卧房瞟了一眼:“不过,要想与众不同,还得麻烦麻烦李大人。”脸上,划过一丝沮丧:“咱们几个的字,不大行啊!刻上去,忒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