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憋了一肚子气,别人不伺候他就是好事了,让他应酬客人,明显有些难度。
刘三一帮人被吓的躲在院中不敢出来。
宋祖鹤无奈,只得迎了上去。
那人见来迎自己的是个小孩,微微愣了愣,却没有在意:
“这位小哥,此处可是处亮烧烤?”
“是!”
宋祖鹤点了点头,抬起手臂指着门口的牌子道:
“这里就是处亮烧烤,你是来捋串的?”
那人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径直走到一个干净的桌子前坐了下来。
“既如此,来几串。”
迎来送往,宋祖鹤倒是真没什么问题。
毕竟上辈子都经历过。
古代的,电视里也没少看。
可是......烤串的话。
不是不会烤,实在是程咬金的炉子太高了,自己压根够不着啊!
只得把眼朝程咬金看了过去。
程伯伯,别坐着了,这可是你家的生意呀!
若是放在一年前,程咬金指定是高接远迎。
那个时候穷啊!
被汇贤居拖的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可是现在......
爷可是有矿的人,为了几个串,伺候你个穷酸书生,门也没有啊!
屁股一扭脖子一拧,坐在那里装没看见。
宋祖鹤无奈,只得朝院里看去。
却见刘三小心翼翼的探着头,一副想出来不敢出来的模样。
冲他招了招手。
刘三用力摇了摇头。
又招了招。
刘三依旧摇头。
看来,是被打出了心理阴影。
正想过去拉他出来,刘三却抬起手臂,朝外面指了指。
顺着刘三的手指一瞅。
哦,小炉子。
而后,明白了过来。
让那丫的自己烤。
苦笑了一声,拎起小炉子走到院中。
刘三连忙给添了火,又拿出一把肉串,递到了宋祖鹤手中。
“宋公子,辛苦了。”
宋祖鹤耸了耸肩膀,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拎着串端着炉子回到书生身边:
“那个,这位客官,今天没伙计,您自己烤烤行吗?”
书生犹豫了一下,道:“如何烤法?”
宋祖鹤抓起几串,摆在了炉子上,一边烤一边往上面撒佐料,不一刻,便传出了一阵阵的肉香。
“这么烤就行!”
书生了然的点了点头:“如此,就不麻烦小哥了,某自己烤便是。只是,有肉无酒,总觉得少些什么,可否拿些酒来。”
这个容易。
宋祖鹤应了一声,跑回院中,抱起一坛三勒浆正想出去,却突然想到,这里还有一些在马邑蒸馏出的酒。
再一想,人家第一次来,就让他自己烤,若不表示表示,是不是有点.......生意嘛,就得笑迎八方客,偶尔吃点亏,混个回头客,值!
放下三勒浆,换了一小坛蒸馏酒。
在手中一掂。
嗯!
差不多二斤。
就这分量,程咬金都齁不住。
他那小身边,足够了。
送到桌前,拍开泥封。
“客官,酒来了。”
书生瞄了一眼,脸上划过一丝不悦,却没有说啥。
接过坛子,正要倒酒,突然感到一股酒香扑面而来,忍不住轻轻的呼出一个‘咦’字。
慢慢的倒了一碗,端起来用鼻子一嗅,开口叹道:
“这酒好香啊!”
而后,把嘴往碗上一搭,‘跐溜’一声吸了一口。
宋祖鹤听他夸酒,心里那叫一个美。正想提醒他一下,这酒烈,要慢慢喝。谁知道那丫的竟然玩起了青龙吸水,再一瞅那碗。
卧槽。
起码干进去了一半。
这尼玛是喝酒还是喝凉水啊。
正惊疑间,耳边蓦地传来一声惨叫。
抬头一瞅。
就见那书生被辣的窜了起来,正连蹦加跳喘着粗气直跺脚,手更是如风车一般,在嘴边‘呼呼呼’的一个劲的扇。看的宋祖鹤脸直抽抽,打心眼里替那厮难受。
仔细一看。
艰苦朴素果然是我华夏民族的优良传统啊。
辣的都掉泪了,竟然一点也没往外吐,全特两的硬咽下去了。
这尼玛,横!
比手下那帮东北作者都横!
那帮人,是喝习惯的。
人家,这可是第一次亲密接触呀。
书生折腾了好一会,才消停了下来,口中连连叫苦:
“哈!这酒!这酒!这酒好生霸道啊!”
那是。
宋祖鹤心里暗暗嘀咕道。
这年月,最狠的三勒浆,也就二十来度。
爷蒸的这些........起码六十度。
若不然,程伯伯也不会喝上两碗,就睡一下午呀。
你丫的,第一次喝就敢玩青龙吸水。
能站到现在,就已经是人类历史的一大奇迹了。
还有就是。
你丫的不会耍酒疯吧?
怯生生的看了看。
见书生正瞪着俩眼,扇着嘴巴,呲牙咧嘴如临大敌般的看着桌上的酒碗,时不时的还冲着烤炉上的羊肉串瞟上一眼,仿佛在那里考虑,是该串熟了再喝呢!还是该串熟了再喝呢!
一看书生的模样,宋祖鹤就明白了过来。
这丫的,是辣怕了,可是坐下来等,又觉得下不来台,这才在那里犯起了嘀咕。
连忙开口解围道:
“客官,这酒劲大,不能干喝,要不您先等等?”
书生辣的嘴巴都歪了,舌头一个劲的往外吐,哪里会拒绝这么合理化的要求。
脑袋点的如小鸡啄米:“好!好!好!等会喝,等会喝。”而后,纠结的看了看烤炉:“那个,这位小哥,这肉串可熟了?”
宋祖鹤瞄了一眼,拎起一串塞进嘴里。
嗯!
不咸不淡正合适。
外焦里嫩香喷喷。
看来,爷的手艺没退步。
点头道:“可以吃了。”
书生学着宋祖鹤的模样,拎起一串,小心的捋了一块:
“嗯,不错,真香!好吃!”
宋祖鹤拍了拍手,把残留在指尖的佐料拍在了地上。
“那是,处亮烧烤,可是考神的手艺,能不好吃嘛!我跟你讲,你要是能天天捋,不用多久,就能中状元。”
书生捋串的手猛的一顿:“真的?”
宋祖鹤微微一笑把头一摇:“假的!”
书生听了,脸上划过一丝沮丧:“以前常听人说,多在这里吃串,就能高中,心中一直不信,也一直没来。今日实在按捺不住......谁知,唉!”
宋祖鹤又是一笑:“不过,也是真的。”
书生一愣,什么意思?
怎么又成真的了。
这尼玛也太不负责任了。
脸上不由得浮起一丝不悦:
“小哥此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