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偷!”
孟九打定主意,要让狗子吃点苦头,哪肯轻轻放过,不待席君买说完,便急匆匆的插上了口:
“将军,不管是何时偷,都是偷。千万不要被他巧言色令瞒了过去。”
陈悦的脸抽搐了几下。
有点生气,但更多的是烦躁。
当兵的误了饭点,同帐的人给留点吃的,真不是什么大事。
可以说,大家都这么干过。
也就是顾及个袍泽之情,不忍心看着他们挨饿而已。
虽也算是偷窃,可跟偷了去卖,是两码事呀!
只是,这种事情瞒着干问题不大,敞开了,也不能不管呀!
就如孟九所说,全营的人一人留下俩馒头,那还得了。
脸一沉:“席君买,你可知罪?”
一听陈悦问这个,席君买心里也明白了。
今天这顿鞭子是跑不了了。
只希望,不要连累了狗子才好。
点头道:“回将军的话,君买知罪。只是此时因我而起,还请不要惩罚狗子。他太小,经不起打。”
“你少替别人操心。”
孟九圆睁双眼,急急吼道:
“告诉你,今天你们俩,谁都跑不了。”
陈悦斜着眼瞟了瞟孟九。
脸上满满的都是意见:
“孟伍长,在这里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啊?”
孟九猛的打了个激灵。
坏了,太兴奋,得意忘形了。
怎么把将军的风头给抢了呀!
脖子一缩:“自然是将军您说了算,刚才是小的无状,还请将军赎罪。只是他们俩太可恶了,我实在看不下去啊!”
陈悦皱了皱眉头,没搭理孟九,把眼睛朝狗子扫了过去。
是不大!
这么点的孩子,若是挨上几鞭,够他养半个月的。
点头道:“也罢,那就只打你一个吧!”眼皮一翻,白了孟九一眼:“他既是你的人,就由你你来行刑吧。”
我来行刑!
孟九喜出望外。
我勒个去。
可落到我手里了。
这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急忙应了一声,刚想去找鞭子,却突然想起了什么。
“陈将军,既然狗子经不起鞭子,不如换点别的刑罚,总不能一样偷窃,大人挨打小孩没事啊!”
陈悦这会已经够够的了。
丫丫个呸的,这么热的天不睡觉,瞎折腾个啥!
屁大的事,搞的老子都跟着忙活。
挥手道:“随你了!只要别太过就好。”
说完话,抬腿就往回走.......爱咋咋滴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前脚一走,孟九后脚就威风了起来。
“来人,把他们两个给我绑了。”
周围士卒听了,一拥而上,把席君买二人绑了起来。
席君买大惊。
说好的,不打小孩呢?
怎么?
一边挣扎一边喊道:“伍长,陈将军说了,只打我一个啊!你绑他做什么?”
孟九把腰一掐,走到席君买面前,面带戏虐的说道:“没错,陈将军是说打你一个,所以呢,我不打他。”脸往下一沉,嘴角勾起了一丝歹毒的笑意:“我饿他三天,这总可以吧!”
“你!”
席君买急的差点没哭出声。
“伍长,他这么小,还和咱们一个帐篷,你怎么下得了手?”
孟九冷冷一笑:“饿几天而已,又死不了,你急啥!我这也是教他点规矩,省的以后吃大亏。”手猛的一挥:“带走!”
席君买气的直跳。
想揍人。
可是,已经被绑成了粽子,实在没有那个能力呀!
只得破口大骂:
“孟九,你个丧良心的,小孩你都不放过,你不是东西。”
孟九捋了捋袖子:“敢骂我,还反了你了。我不是东西,你是东西?告诉你,今天我要不把你抽的尼玛都不认识你,老子以后就不姓孟。”
席君买这会已经气疯了。
自己挨两下无所谓。
可狗子他.......他是为了自己不挨饿,才被连累的!
若是真饿出个好歹来,自己怎么对得起他呀。
“孟九,你给我听着,今天你打死我,我也不会怨你,可你只要敢动狗子,我就揭了你的皮。”
“先保住你自己的皮吧!”
孟九也气乐了。
都特两的被吊起来了,还特么嘴硬,这要是不打死你,对得起谁啊!
用力甩了甩鞭子:“你们几个,把他的衣服给扒下来!敢揭我的皮,我特么先揭了你的再说。”
几个兵丁上前,不由分说,扯掉了席君买的军衣。
孟九手一扬,‘啪’的一声,席君买的后背上,赫然留下了一条血印子。
“打的好打的好!”席君买疼的额头冷汗直冒,嘴上却不肯服软,咬着牙瞪着眼恨恨然的叫着好。
“吆喝!”孟九没想到席君买骨头居然这么硬,挨了一鞭子不求饶,反而跟自己叫起了板,心中更加愤怒。
这尼玛是欠揍啊!
“皮还挺硬,我让你硬!”
一扬手,‘啪’的又是一鞭子。
席君买疼的身子一挺,眼泪只在眼眶里打转:“姓孟的,你狠,有种你打死我!不然,我特么杀你.....家”
这种威胁,对孟九来说,压根就没什么杀伤力。
杀某全.....,没捆着的时候你都做不到,更何况被吊在那。
着打吧你!
手一挥,‘啪’的又是一下。
席君买虎目圆睁,身躯挺成了弓状,斗大的汗珠‘啪啪’乱掉。
“孟九,我入你.......”
‘啪’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孟九一鞭子又抽了上去。
“还尼玛嘴硬,我让你入”一反手,又一鞭子:“我让你入!”
挥手待要再打时,一个公鸭一般悠悠然的声音,突然传进了耳朵里。
“不行的,不行的,对硬汉,这样打不顶用的。”
孟九扭头一看。
咦!
看模样年龄不小,却没有胡子。
这是咋回事。
而后,猛的打了激灵。
听老人们说,只有宫里的男人才这样,莫非......
忙停下手问道:
“您是?”
那人道:“杂家是宫里来的,找你们将军有点事!在京城,杂家是审犯人的,干的也是抽鞭子的活,看你这么打,有点技痒,忍不住插了一句,唐突之处,还请见谅呀!”
我滴个乖乖!
果然是宫里来的。
还是专门审犯人的,那这官肯定小不了。
幸好没有莽撞。
孟九偷偷的擦了把冷汗,虚心求教道:
“那该如何打法,还请大人教我。”
“嘎嘎嘎!”那人一阵阴笑,好似夜枭一般:“杂家就是个奴婢,如何当得起大人二字,喊我牛公公便好!”背着手走了两步:“至于怎么打嘛,既然碰上了,就是和杂家有缘,杂家就教你一手,沾着盐水打,我保证他不敢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