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了。
坚决不干了。
给银子也不干了。
得罪人也不干了。
孔老头满脸悲愤。
一副活不下去的模样。
尼玛呀。
这么多孩子,就柴令武作的诗还能入目。
其他的.......
好吧!
小孩子,写不好,老夫忍了。
可程处默。
那么大的气势。
那么恢弘的开篇。
写的竟然。
是捋串。
实在听不下去了呀。
捋着胸口,勉强站起身,伸出食指冲着程处默一阵好点。
“你你你......”
却没有后话说出口。
毕竟。
相比于其他孩子。
程处默的诗,还是可以的。
起码,他韵啊!
而且,写的很生动。
一字一句,几乎都是从生活中来。
即使有些夸张,却没有那种做作的感觉。
骂啥呢?
一群垫底的在那趴着呢。
袖子一甩,把脚一跺。
长哎一声,抬腿就走。
岑文本这会也反应了过来。
他被吓到了。
真的很害怕。
这尼玛太横了。
别人最多四句话。
这厮捋个串,居然弄出来这么一大篇。
而且,声情并茂。
一看,就是即兴而发。
绝对不是打了小抄的。
本来嘛!
谁会用这种诗当小抄啊?
程咬金也傻不到这个程度啊!
见孔颖达要走,连忙上前拦住。
“孔大人,莫要生气,孩子,都是孩子呀!”
房玄龄、杜如晦一帮文人也跟着劝。
“是啊是啊,孔师休要发怒,小孩子,喜欢吃肉没什么不对。”
虞世南一直没吭声。
与别人不同。
他是个书法家。
相比于诗句。
更注重意境。
或者说,心情!
最讨厌的是平淡无奇。
最欣赏的是狂放不羁。
前面那些诗。
听的他直想吐。
这会听了程处默的。
反倒觉得不错。
在他看来。
虽然柴令武写出了心情道出了忧伤。
可是程处默......
声音个性鲜明,粗犷悠长。
动作挥洒自如,肆意汪洋!
诗句引人入胜,声音起伏跌宕。
此等诗,写上四句已是不易。
满满一大篇,中间还换了韵脚。
这简直.....
想着想着,眼前竟浮现出,程处默左手捋串,右手执笔,挥毫泼墨,大快朵颐的情景。
奔放啊!
太奔放了。
要不是这嘴胡子碍事。
老夫,都想试试了!
这会见孔老头发飙。
心里很是不以为然。
嬉笑怒骂皆是文章,人间万物均可成书。
谁规定捋串不能作诗了?
谁规定捋串不能豪迈了?
写出了意境,抒发了感情,不就行了。
吹毛求疵。
要是烹饪不能为诗。
那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算什么?
那不是你祖宗写的吗?
那就不是吃了吗?
你个老东西,说你食古不化,都是特么照顾你。
咳嗽两声,站起了起。
“孔大人,过了过了!此次乃是考校诗文,并非为国选材,何必如此苛求呢!”
信步走到程处默跟前。
见他吓得两眼发直,一副做错了事,等着挨打模样。
心中很是不忍。
伸手拍了拍程处默的肩膀道。
“此子所咏之物,固然有些粗俗,可意境气势,却胜他人多矣!假以时日,细加雕琢,未必就不是块美玉啊!”
顺手又拍了拍程处默的后背,示意他回去。
程处默如蒙大赦,冲着虞世南鞠了个躬,一溜小跑窜到了程咬金身边。
“爹,写的不好,给你丢人了。”
程咬金字都不认识几个。
哪里晓得诗是啥玩意!
别人听意思。
他,只听热闹。
丢人?
有吗?
我听着挺热闹啊!
而且,还哔哔了那么多。
怎么会丢人了呢。
啥?
孔老头晕倒了。
那是年纪太大,坐的久了吧!
关我儿子屁事呀!
再加上,他神经,非常的大条。
压根,就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肚皮一挺脑袋一昂。
“怎么不好了,怎么不好了?就咱们说的多,凭啥说咱的不好。我觉得写得不错,比八月桃花那些东西好多了,八月桃花,那不是瞎扯。”
抬起胳膊往下一砸,正拍在秦琼的肩膀上。
“秦二哥,你说是不是,你说是不是......”
秦琼连年征战,负伤无数。
失血过多,那是经常的事。
贫血贫的,都快成水了。
平日里只在家静养,连门都不怎么出。
今天为了儿子,没奈何强打精神,也来了秘书省。
这会坐的已是筋疲力尽,哪里受得了程咬金这一巴掌。
被拍的当时就塌下去半边。
心里这个气啊!
恨不得跳起来好好操练操练他。
只是!
唉!
老了,不中用了.....
不就是夸儿子嘛!
算了,由着他吧!
谁让大家是老兄弟呢。
捏着鼻子点了点头。
“是!”
程咬金生平最信的就是秦琼。
秦二哥。
实在啊!
跟我老程一样,都是直肠子。
从来都不骗人。
他说是,那肯定是。
立时如同得了好大的道理一般。
把个大肚子‘呼’的一声就挺了起来。
“我就知道,二哥最有眼光了......”
房玄龄正在那劝孔老头,一听这话,心里那叫一个不乐意。
八月桃花,是房遗爱干的......
臭不要脸的。
你夸儿子就夸儿子呗。
扫我儿子干嘛。
我招你惹你了。
噢!
八月桃花不对路。
捋串能消万古愁就贴切了?
你消一个我看看。
可是!
和他争这个,有意义吗?
没有。
只能拉低身份。
因为,那本就是个不讲理啊!
狠狠的瞪了程咬金一眼。
而后,眼睛扫到了房遗爱身上。
丢人现眼啊!
老夫这么聪明的人物,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榆木疙瘩啊!
八月那是桂花好伐。
回去。
打死你.....
其他人心里也不好受。
光骂老房了吗?
自己的儿子就对题了嘛?
脸皮一个比一个红。
都在那暗暗咬牙。
长孙无忌这会好受多了。
最起码,大家的怨恨,都跑程咬金那去了。
没人盯着自己了。
心思,也活泛了起来。
眼睛,一个劲的朝李恪瞄。
这小子,不会也只会吟肉串吧!
程处默就吃的心眼,应该没啥问题。
勋贵之后嘛,本就是些养老等死的玩意。
光知道吃,也不是啥坏事。
可王子!
就不一样了。
若是也那样。
嘿嘿嘿.......
承乾虽然玉山垂钓写的不咋滴,那也比捋串强啊!
嗯!
不能让孔老头走。
起码现在不行。
得听完了李恪的再说。
打压那小子,比汇贤居那点事,可重要多了。
急忙忙往前一闯,也拽住了孔颖达的胳膊。
“孔大人,所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如今还有几位没有吟诵,若是走了,恐非君子之风啊”
眼睛朝李二一扫。
“更何况,汉王大作,您还没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