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露笑了笑,端起酒来一饮而尽。
也不知道她是天生酒量大还是因为整天泡在夜场练出来了,将近三两高度白酒一口下去,就跟喝水一样自然。
“秦哥,我干了,你随意。”
秦欢倒是很想随意,但实在不拉不下这个面子,只得举杯硬灌。
可惜,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勉强喝了一半就被迫停下了,喉咙眼儿里辣劲儿猛的往上窜,呛得他把眼泪都咳嗽出来了。
“秦哥,要不你换啤酒吧,咱们之间不用来虚的,怎么合适怎么来。”
这才短短十几分钟时间,俩人就从几乎陌生变成了好朋友。
秦欢酒量不行,但人品绝对厚道,肯定不能同意这种建议。
事实上,他已经打算舍命陪君子了,既是安慰韩露不幸的经历,也是告慰自己悲惨的身世。
“没事儿,我喝酒就这样,刚开始呛嗓子,通开了就行了,我酒量不错的。”
“真的?你可别勉强。”
“不勉强,喝点酒而已,顶多就是喝醉断片儿嘛,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看我的。”
说罢,他仰头把剩下的灌进去了。
“我说没事儿吧,倒酒。”
“秦哥,要不咱们都换啤的行了吧,你这喝法太吓人了。”
“是你先一口闷的好吧。”
“我是自己喝,没打算让你跟着啊。”
“这话就没劲了,咱俩一起吃饭,酒都倒上了,你说自己喝?这像话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那就别说了,都在酒里了。”
“那咱们换啤酒。”
“不行,啤酒有什么意思,喝白的。”
“我喝不了了。”
“这谎撒的太没水平了,看你刚才那架势,自己喝两瓶都没事儿。”
“真不喝了,你放心吧,我心里不难受,不用安慰。”
“那你就当安慰我吧,你好歹还见过自己父母,我可是连他们的影子都没见过。”
“这...你这是冲着喝醉去的啊,咱俩都醉了,怎么回宾馆?”
“就几百米远,爬也爬回去了。”
“还是算了吧。”
“你该不会觉的我想把你灌醉了然后干点趁人之危的事儿吧?放心,我没那么龌龊。”
“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听我的。”
“秦哥...”
秦欢不理会,直接把酒都倒满了。
“第二杯酒算咱们重新认识一下,干。”
“”
....
40分钟后,四杯酒下肚,秦欢只觉得天旋地转,晕乎乎的很是惬意。
韩露也两颊绯红,神采奕奕的格外好看。
很多喝酒的人,并不是馋酒,而是追求这种朦胧之间快意恩仇的虚幻感觉。
当人处在这种状态下,往往会原形毕露,什么心里话都往外掏。
此刻秦欢就是如此。
他决定把自己离开了叶家的事儿告诉韩露。
没有任何目的,也不想达到什么效果,就是单纯的倾诉而已,说出来了,心里好受些。
韩露酒量确实惊人,一斤白酒下肚,仍然没有明显的醉意,听完秦欢不太连贯但意思还算明白的诉说之后,她压根不信。
“别逗了秦哥,你怎么可能离开叶家,你喝多了。”
“有一句假话,一会儿我出门就让车撞死。”
“呸呸呸,秦哥你这玩笑可开大了,好好的咒自己干什么。”
“我真的离开叶家了,一刀两断,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我信了,我信了。”
“太敷衍了,假的太明显了。”
“哎哟我的秦哥,别闹了好么,咱们今天就喝到这,先回宾馆休息,以后再喝。”
“别,我不走,这才哪到哪,刚开始好不好,再说我话还没说完呢。”
“咱们回宾馆慢慢说。”
“额,也行,那得买点酒回去。”
“行。”
出了门,到旁边小超市买了箱啤酒和花生米之类的,俩人晃晃悠悠回宾馆了,去的是秦欢的房间。
“秦哥,你先躺会儿,我给你弄点水。”
说着她就要去接水烧水。
秦欢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韩露看了他一眼,有些娇羞的低下了头。
“秦哥,你要是有兴趣,那我就陪陪你。”
“陪....陪个鸡毛,我是说喝酒,不喝水。”
“别喝了,再喝你真要断片儿了。”
“放心,我酒品不错,从来不耍酒疯,更不可能酒后乱性。”
“越说越离谱了,我真的没这个意思,就算你有这个意思我也会接受,我知道你是好人,所以才心疼你,喝醉了多难受啊,这是何必呢。”
“告别过去,开始全新的生活,这难道不值得庆祝吗?瞧着吧,离开了叶家,我一样能混的出人头地。”
“是是是,我相信。”
“又在撒谎,我给你看样东西你就信了。”
之后他打开了行李箱,翻出了那15万现金。
“看到没,这是我在叶家这几个月仅剩的钱了,之前最多的时候到了一千多万,可惜...”
说到这他停下了,紧紧皱眉。
韩露也有点信了。
“可惜什么?”
“可惜....呕”
一时间,满屋子都弥漫起呕吐物的腐臭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