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苗是中国上古传说中黄帝直至现在的古部落名,又称“有苗”或“苗民”。在山海时代所谓的国家其实就是一个部落,三苗国也是如此。不过相比其他的小国,三苗部落的势力可谓相当的大。同大部分山海时代的国家一样,三苗部落也有他们自己独有的文化和习俗。古三苗人的发型很有特点,他们喜欢将麻和头发合在一起编成结,甚至还为这种习俗起了个名字,叫作“髽首”。此外,三苗部落也是最早掌握青铜冶炼技术和医疗技术的部族之一,所以三苗部族的战斗力也非常强悍。
当吴承天问及三苗部落背后的神灵时,禺强却说,三苗的主神是蝴蝶妈妈,一种并不以战力闻名的神灵。有鉴于此,祝融每次讨伐三苗时也不好以神力出手。毕竟三苗部落都是以凡人作战,用神力战胜他们,有违天帝的信仰之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吴承天一直以为三苗国的背后会有一个甚至很多个十分强大的神灵,哪知却是一个并不会战斗的神灵,以至于火神祝融放弃了使用神战,“那这样岂不是那自家儿郎的性命来填?这样也不太合理吧?”
吴承天可不认为战争还有讲理一说,战争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最极端的破坏。你在战场上同情他人,死的就是自己的族人。
禺强似乎也这么认为,但他无奈的道:“这个是天帝定下来的规矩,若一方的神灵没有参战,另外一方也不得派神灵参战。”
听禺强这么一说,吴承天又觉得天帝定下的这个规矩也没错。神灵对于凡人而言毕竟是破坏力太大的杀伤性武器,给它设定一个使用条件也挺好。不过,吴承天倒不觉得他也有必要遵从,毕竟他只是这个世界的外来人,他也从来不认为自己是神灵,他就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遭遇了一场离奇如梦般的事情而已。
在吴承天所将抵达的战场,三苗部落所经营的,这片神秘的土地上,古三苗人此刻正进行着古老的祭祀仪式——鼓藏节。
鼓藏节,则是古三苗最为盛大的祭祀庆典。每隔十二年,整个部落仿佛被一种神圣的气息所笼罩。男子们身着色彩鲜艳的服饰,手持锋利的牛角刀,进行庄严的“招龙”仪式,祈求风调雨顺;女子们则穿着绣满花鸟鱼虫的衣裙,佩戴着亮闪闪的饰品,随着芦笙的旋律翩翩起舞,欢迎祖先的灵魂归来。那一刻,鼓声、歌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震撼人心的画面。
在这云雾缭绕的山川之间,古三苗人相信万物皆有灵,他们崇拜着那位从枫树中诞生的蝴蝶妈妈,视她为生命与繁衍的源泉。每当夜幕降临,篝火燃起,部落的长老们便会围坐一圈,用低沉而悠长的语调讲述着关于蝴蝶妈妈与姜央的古老传说,而此时蝴蝶妈妈也赐予了古三苗人一种不为人所察觉的神力——“灵魂附体”。
这种神力从外面看不出任何特征,效果则是让被附体的古三苗人悍不畏死,同时也些许增强了些古三苗人身体的坚韧,不那么容易被自身的刀伤、箭伤等这种外伤所影响。由于这种神力分摊到每一位祭祀的古三苗人身上,神力几乎微不可察,而这种没有任何特征的神力,在整个山海时代,也就只有蝴蝶妈妈这独一份。其他所有神灵都认为蝴蝶妈妈的神力主要是在生命与繁衍上,实际上,蝴蝶妈妈也有极其强大的辅助能力。这也是古三苗人作战如此勇猛和坚韧的秘密。
当吴承天带着部队与祝融会合时,他发现祝融已经召集了各部落的精锐之师,不仅包括了擅长农耕的中原士兵,还有来自四方、各怀绝技的勇士。而且祝融还根据每个人的特长进行了编组,有的负责侦察敌情,有的负责后勤保障,确保军队能够高效运作。同时,祝融还亲自制定了作战计划,利用地形、气候等自然条件,力求以最小的代价取得胜利。
吴承天视察完,跟祝融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三苗’为何为三?可是几个不同部族融合而成?”
祝融闻言而知道吴承天的意思,摇了摇头:“三苗国乃是九黎之后,一部分来到这一带,就是左彭蠡之波,右洞庭之水,文山在其南,而衡山在其北,这么个位置建立了三苗国。‘三’是多的意思,形容他们人多势众。不过,他们内部却是很不统一。据我所知,就算在三苗国内,也并非所有人都希望用战争来解决问题。”
听祝融这么一说,吴承天心中便有了想法,于是他道:“先止戈!你传书信给对面,说我要跟他们首领谈谈!”说到这里,吴承天看了大帐四周一眼,对祝融与禺强又道,“你们俩随我去见应龙。”说完,吴承天出了帐篷,飞天而去。祝融与禺强虽有些不明所以,也紧跟而上。
当祝融与禺强来到天上时,吴承天身边已经多了一条巨龙。看见两人,吴承天道:“此番对敌不可硬碰硬,这样死伤必定不小,无数个家庭因此受难。且待我了解了三苗国的实际情况后,再看如何分化他们。”说着,祝融与禺强也不知这吴承天掐了个法诀,居然有一个又一个的一模一样的“大禹”从吴承天的身体中走出来。这些“大禹”一走出来就向着下方不同方向飞去。
祝融和禺强在茅山大会时因为不用接收吴承天亲手送去的天帝符诏,所以并不知道吴承天还有这么一手分身无数的道法。现如今亲眼所见,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都能看出对方眼中的震惊与佩服,这位“大禹”不愧是天帝使者,仙法如此了得,让他们大开眼界。
过了好一阵,祝融和禺强都数不清“大禹”到底飞下去多少分身,待云层上又恢复了清净,吴承天指着应龙道:“应龙当年协助女娲补天时,女娲在炼五彩石之际,曾经以多余的材料模仿应龙的模样造了一条地龙。这地龙深藏地底,寻常人察觉不出,然而地龙翻身却能引发地震。我看三苗部落多住山区,此举自然能够震慑住他们。只是我要先了解清楚这三苗部落中是谁主战,谁主和。”
祝融与禺强都认同了吴承天的方案,于是祝融让下面的军士先鸣金收兵,然后派火鸟向三苗部落的营地送出了书信。然而,三苗部落在接到祝融的书信后,只是短暂的收兵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又发起了进攻,只是进攻的人数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
对方进攻了,吴承天可没有一味逃避的意思。他利用三苗部落对中原地形的不熟悉,设下了多处伏兵,并在关键路径上布置了陷阱和障碍。这支苗兵处处受制,还没遇到祝融的主力,就已经损失不小。而这个时候,吴承天的分身基本上已经收集到了该收集得到信息,吴承天也基本上熟悉了三苗的大致情况。
不同于青丘山等众多国家所采用的虞廷九官的官制,三苗的部落结构非常地原始和复杂。因为三苗是从九黎族分割出来的,所以他们的部落制度延续了九黎族的组织结构。
九黎族是由九个主要部落构成,每个部落内部又有九个氏族,共计八十一个氏族,形成了一个庞大而复杂的部落联盟。在蚩尤还在的时候,九黎族的大首领是蚩尤,他也被外界公认为是东方九黎族部落的首领。蚩尤有着八十一个兄弟,这些兄弟都是九黎的酋长,而蚩尤则是大酋长。如今的三苗也是如此。三苗也是由九黎中的三个部落组成,而三个部落各自又有七到八个氏族,一共有二十二氏族。在各自的部落之中,他们的意见还是比较统一的。但若将三个部落联合在一起时,他们的意见却总是很难达成共识,甚至其中两个部落彼此之间还有很深的矛盾。所以,这次进攻就是其中那个最为主战的部落发起的,而另外两个部落更想和“大禹”先坐下来谈一谈。
吴承天见状,一方面将自己的近卫小队中善于潜伏的几位羽人作为使者派遣了过去,尝试与三苗部落进行和平谈判,以分化其内部,削弱其斗志。一方面继续拖着这支孤军。
虽说三苗部落内部有分歧,但是战时他们还是非常团结,准备一致对外。吴承天的分身隐身跟着自己派去的羽人使者进入敌军大帐,却并没有得到正向的反馈。
眼看谈判破裂,战争无可避免,吴承天飞到天上,对应龙吩咐道:“还请应龙施法,让这个区域地龙翻身。”说完,吴承天在脚下的云头上一抹,就映出了一个区域的风景。
应龙看了一眼便了然于心,点头应是道:“好的,我这就去办!”
没过多久三苗地区发生了大地震,主战那一个部落所在区域恰好是震中。这场地震震感极其强烈,就算三苗前方的作战部队都有所感觉,也急忙收兵回师。这场地震波及了整个三苗地区,特别是主战的那一个部落,几乎房屋尽毁。但幸运的是,在如此可怕的天地巨变之际,山崩地裂却几乎没有什么人员受伤。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三苗内部爆发了更为严重的分歧,除了主战那一派部落外,其他两派部落都认为这是天罚,打算撤销进攻。
内部的冲突,导致主战的一方陷入了极端,他几乎拉上了全部落所有的战士,准备与祝融誓死一战。而这次他面对的却不是祝融,而是吴承天。吴承天亲自披挂上阵,率领大军向三苗部落发起了猛烈地攻击。战场上,双方士兵奋勇拼杀,箭矢如雨,刀光剑影交织成一片。吴承天凭借卓越的指挥才能,灵活调动兵力,不断冲击三苗部落的防线。而这时,天上的应龙降下雷霆,整个战场如同天罚现世。雷电交加下,吴承天手下的兵士们知道是应龙在帮助他们,越战越勇,在这一次决定性的战役中,吴承天利用夜色掩护,亲自带领一支精锐部队,突袭了三苗部落的主营,一举击溃了对方的指挥系统,使得三苗部落陷入了混乱。
得胜之后,吴承天自然不会像这个时候大多数的小国交战,选择屠城灭族,而是展现出了宽广的胸襟和高尚的德行。他亲自走访三苗部落的幸存者,宣布赦免他们的罪行,并承诺帮助他们重建家园,恢复生产。吴承天的这一举动,赢得了三苗部落人民的尊敬和感激,也直接影响了后世的结果。三苗部落中没有参战的另外两只部落承认了华夏的统治地位,并入了“大禹”的麾下。而主战的那一个部落则被祝融领着,远赴南海海外,又建立了新的三苗国。华夏地区的三苗自此不复存在。
从吴承天接到祝融的火鸟传信,到平定三苗,整个过程大概花了近半年的时间。等吴承天以“大禹”的身份赶回治水一线时,发现大部分的水患已经都被治理了,那么就只剩下他故意留下的两条水路——淮水和涡水。这里已经被无支祁和他手下的山精、河妖们给霸占了,该是做一个了结的时候了。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吴承天对于无支祁的所有信息几乎都已经了若指掌。早在他以“大禹”身份治水之前,无支祁就已经独霸淮水流域数十年,并自称为淮水之君了,连他的儿子都敢称太子。
无支祁还在龟山脚下建了宫殿,称之为龙宫。并分别在淮、涡两条水系三个支流的关键位置又建了三座宫殿,让三个儿子各自镇守一方水域。在那次勾结防风氏不成,被应龙打跑后,他又竭力扩张势力,振起洪水,将淮水下流与长江下流合二为一。现如今自桐柏山以南,一直到云梦大泽,更通到湘水之源,到处都有他的党羽。所以千里之内,木魅、水灵、山妖、石怪,莫不听他的命令,受他的节制。已经成了这里最大的一块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