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蜀王刘孝来到京城,此人刚刚而立之年,血气方刚,倒也是文武双全。先皇的皇子中,此人最不受宠,可天资确实众兄弟中的顶层。刘孝的同母哥哥,当年造反的六皇子刘武,如今也已是刘昱的刀下亡魂,他因为哥哥的缘故,三十岁才封王,与他一同封王的九皇子刘志,才刚刚及冠。
他这番来京城,是来见一个人。他来到一处客栈,一位身着便衣,看上去文风四溢的青年人,坐在最角落的一处酒桌旁。没错,他就是自己要见的人。
刘孝走上前去,只见那人,伸手示意让其坐下。那人轻声说道:“燕王今日进京,皇上并不知道,在下约殿下再次相会,是有事相求。”
“先生暂且吩咐!”刘孝回答道。
“陈介你知道吧!”
“帝星降临,白蛟转世?”刘孝问道。
“正是此人,自先帝起朝堂已派出数十位杀手前去,那刀中仙更是莫名其妙死于巫山江上。今日皇帝下令,让我找人务必杀了陈介。”
“先生的意思,是找我?”刘孝再次问道。
“找你保他”
刘孝愣住了,朝堂所有人都想替皇上杀了陈介,好借此加官晋爵,今日为何此人要保他?
“您为何要保他”刘孝说。
“我与他爹有个约定,那年是陈怀恩保我入朝为官,后得广安王赏识,做到今天这个位置,出来混,都是要还的!”那人说道。
“我只是一个没有兵权的闲王,怎么保他?”刘孝的脸上有了杀气。
“我会与陛下相劝,让您去掌管北疆那十万幽州军,您没有兵权,就凭当年六皇子造反一事,您觉得皇上会留您多久?”
“好,我答应你。”
刘孝说完便离去,客栈里只剩一人,那常姓文人起身站起,微微一笑。
海胡城
陈介来到城西头,那黄沙漫卷着城头上石狮子的头颅,两座石狮摆在城头,那多年黄沙漫天,这座饱经沧桑的城门,也是破旧不堪,陈介身负两柄剑,阴武两阳。他在想,老胡何虞为何离自己而去,师傅为何突然便升天了,我陈介有什么?是什么?天地间有我的什么?活着有他娘的什么屁用!
正在他看着黄土发闷之时,一柄飞剑突然悬于陈介面前,陈介拔出武阳剑,一招便击开那柄飞剑,一黑衣人如气吞山河般瞬势飞来,陈介则是一掌挥出阴阳十重,将其一招击退,那黑衣人,用手一悬,朝上朝下重重敲打在地上,天地共鸣一响,那陈介仍是一动不动,那黑衣人手持那柄飞剑,由黑转为清白亮色,继续向陈介飞去!
陈介识破此人,大声喊道:“何玉龄,是你!”
陈介有一手拔出阴阳剑,两手持剑,身着白衣,突然朝那天空指去!
“阴武两阳为正刚,独闯北疆走沙场,今日杀得浙北仙,敢笑我陈介不豪壮!”
陈介说完一剑刺得何玉龄肩骨,何玉龄倒在地上。黄土横绕在他的身上,陈介又要一剑杀之,突然天上一道白光降世,那仙气萦绕的黄金衣冠的天上仙人下凡,此人见眼中血丝密布的陈介,言语道:“梧桐儿,不得胡来!”
陈介回头,愣在原处,见到眼前的景象,张嘴欲要说话,可半天,愣是没有蹦出一个字来。
那仙人走上前来,摸了摸陈介的额头,说:“梧桐儿,为师此次前来,是拦你,救你!”
说完,那仙人便要离开,此时陈介眼含热泪,艰难地说出那两个字来
“师……傅!”
王传风回头转望,回头时也是眼含泪水,那人休道成神,倒也有那最后的人情。
那浙北剑仙站起,对着陈介平静说道:“你是大才,可以了!
陈介有些疑惑,问道:“你为什么把何虞从我身边带走,她在哪?你为什么还活着?”
那浙北剑仙何玉龄消失于天地只见,留下了一句话
“天下父母,无不希望自己子女平安,女儿是我的命,今后你要保护好她,替我,也为你。”
陈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镇定自若,手持双剑的他站在黄土上,风徐徐飘来,陈介的发丝被吹开,泪水涌出来,那相思也涌上心头。
他在整个海胡城内寻找着何虞,三个时辰,没有一个青衣身影,他大口喘着粗气,汗水与泪水相融,在脸上悬挂。
北疆幽州
刘孝奉皇帝之命,掌管幽州十万大军,该封秦王,授其幽州将军一职,掌幽州军政要事。
常叔德与陈怀恩曾经说道,他替陈怀恩保住儿子,陈怀恩辞官交出大将军一职,前往冀州。这一笔交易,谈不得多么划算,倒也不亏。
常叔德变法曾遭多人反对,那些人多是贵族权贵,他们没了世袭罔替,没了土地银两,早都已将那常叔德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常叔德对贫困寒门穷苦人家的人,很是照顾,贵族容不住他,百姓确实对他很是爱戴。
如今皇帝身体不好,太医曾说最多有五年之期,皇帝刚刚四十岁,正值壮年,如今若是仓促崩逝,太子更是还不到十二岁,这权贵公侯联合逼宫,常叔德更是活不了。他自己倒是想的开,曾经有言道:“愿天地无边,大海苍穹无限!”
陈介寻找何虞无果,一人独自离开武胡城,可就在刚出城门之时,一青衣女子从他身旁走过,陈介刚要拦住,可仔细一看,不是她。陈介生无可恋,脑海中有两种想法,一是继续向前,可越往西北走,困难越多,西北荒蛮之地,土匪军寨很多,二是拔剑自刎,远离这世间苦恶。
“哎!算了,继续向前吧!万一她在前方等着我呢!”
陈介骑上马向西北走去。
那白衣白马双剑,黄土黄沙黄天!
今日我陈介随缘,不忘远赴人间!
郁闷之时,一匹棕色烈马瞬间闪过,那骑在马上的青衣姑娘,回眸对陈介一笑道:“陈冠中,又见面了!”
陈介只是傻傻笑笑,不知道该说什么,人与马愣在原地,这架势,那白马让棕马迷住了还不好说啊!
“何……何小……姐,你还好吗?”
“我是该管你叫陈公子喽?”
“废话真多,一点没变,走不走?不走我可走了?”何虞打趣道。
“走……走!”
两人两骑,一青一白,两匹马,一白一棕,夕阳西下,漫天黄沙,可仍挡不住游人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