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从胸口蔓延开来，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撕裂一般，五脏六腑都在翻腾。我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铅，怎么也睁不开。

　　“顾凡！顾凡！你怎么样？”耳边传来叶凤至焦急的呼喊声，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让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别担心，凤至，我没事。”我努力地想要发出声音，但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却只是一些模糊不清的呻吟。

　　“还说没事，你脸色都白成这样了！”秋妍妍的声音也充满了担忧，“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那怪物又发作了？”

　　“我……”我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体内那股狂暴的力量还在肆虐，仿佛要将我彻底吞噬。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叶孤舟，在狂风暴雨中飘摇，随时都有可能被巨浪吞噬。

　　“守真道长，你快看看他，他到底怎么了？”叶凤至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她显然已经慌了神了。

　　守真没有说话，我感觉到他走到我身边，一股清凉的气息传入我的体内，让我稍微舒服了一些。但那股狂暴的力量依然存在，它像是一头凶猛的野兽，正在我的身体里横冲直撞。

　　“顾凡，你体内的怪物，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守真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的语气严肃而凝重，“你若再不做出选择，恐怕就来不及了。”

　　“选择？什么选择？”我努力地想要集中精神，想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脑海里却一片混沌，无法思考。

　　“要么杀了樊四海，与朝廷为敌；要么放过洪督军，换取无终仙境的下落。”守真说道，“你必须做出选择，否则，你就会被体内的怪物吞噬，变成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怪物。”

　　“樊四海……”我低声念叨着这个名字，脑海中浮现出樊四海那张丑陋的脸，以及他那令人作呕的嘴脸。他害死了我的兄弟，我一定要杀了他，为我的兄弟报仇！

　　“顾凡，不要冲动！”叶凤至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你不能杀樊四海，你杀了他，就等于与朝廷为敌，你会成为朝廷的通缉犯，你会……”

　　“闭嘴！”我怒吼一声，打断了叶凤至的话，“我的兄弟死了，我一定要为他报仇！谁也阻止不了我！”

　　“顾凡，你冷静一点！”秋妍妍也试图劝阻我，“你不能为了报仇，就搭上自己的性命！你还有我们，你还有……”

　　“滚开！”我再次怒吼一声，一把推开了秋妍妍，“你们都给我滚开！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

　　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身体依然无力。我愤怒地咆哮着，想要发泄心中的怒火，想要宣泄心中的痛苦，想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毁灭。

　　“顾凡，你冷静一点！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还像个人吗？”叶凤至的声音颤抖着，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你已经被体内的怪物控制了，你已经……”

　　“住口！你给我住口！”我怒吼着，猛地扑向叶凤至，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顾凡，不要……”叶凤至的眼中充满了惊恐，她的双手无力地拍打着我的手臂，想要挣脱我的束缚。

　　“你去死吧！你给我去死吧！”我疯狂地咆哮着，手中的力量越来越大，叶凤至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顾凡，住手！”秋妍妍惊呼一声，想要上前阻止我，却被守真拦住了。

　　“不要过去，你阻止不了他。”守真说道，他的语气平静而淡漠，“他现在已经被体内的怪物控制了，他听不进任何人的话。”

　　“可是……”秋妍妍还想说什么，却看到叶凤至的眼中已经开始翻白眼，她的身体软绵绵地垂了下去。

　　“顾凡，你疯了！你快放开凤至！”秋妍妍哭喊着，绝望地拍打着守真的手臂。

　　“顾凡，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守真没有理会秋妍妍，而是看着我，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悲悯，“你选择了与朝廷为敌，你就必须承担相应的代价。你杀死了樊四海，你就必须面对朝廷的追杀，你将永远无法回头。”

　　“我……”我愣住了，我看着手中已经失去意识的叶凤至，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我杀了樊四海，我掐死了叶凤至，我变成了一个怪物！

　　“不！”我发出一声绝望的怒吼，猛地松开了手，叶凤至的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

　　“凤至！凤至！”我跪倒在地，将叶凤至抱在怀里，她的身体冰冷，她的呼吸微弱，她的脸色苍白，她的嘴唇已经变成了可怕的青紫色。

　　“我杀了她，我杀了她……”我喃喃自语着，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我后悔了，我后悔杀了樊四海，我后悔掐死了叶凤至，我后悔选择了这条不归路！

　　“顾凡，你还有机会。”守真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的语气依然平静而淡漠，“你还有机会，可以弥补你所犯下的错误。”

　　“什么机会？”我抬起头，看着守真，我的眼中充满了希望。

　　“无终仙境。”守真说道，“洪督军知道无终仙境的下落，他可以告诉你。”

　　“无终仙境……”我再次念叨着这个名字，我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顾凡，你必须做出选择。”守真说道，“你没有时间了。”

　　我看着怀中已经失去呼吸的叶凤至，她的脸庞依然美丽，她的眼神依然温柔，她的嘴唇依然带着一丝微笑。她是为了我而死的，我不能让她白白牺牲！

　　“我答应你，我会放过洪督军。”我说道，我的语气坚定而决绝，“但你要保证，他会告诉我无终仙境的下落。”

　　“我保证。”守真说道，“只要你放过洪督军，他就会告诉你无终仙境的下落。”

　　我站起身，将叶凤至的尸体轻轻地放在地上，然后转身走向樊四海的尸体。

　　“顾凡，你要干什么？”秋妍妍问道，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

　　“我要为凤至报仇。”我说道，我的语气冰冷而无情，“我要让樊四海，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走到樊四海的尸体旁，拔出剑，猛地刺向他的心脏。

　　“噗嗤！”

　　鲜血喷涌而出，溅了我一身。

　　“啊！”秋妍妍尖叫一声，捂住了眼睛。

　　我没有理会秋妍妍的尖叫，而是看着樊四海的尸体，我的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无尽的仇恨。

　　“你害死了我的兄弟，你也害死了凤至，你该死！”我低声说道，然后将剑拔了出来，鲜血顺着剑尖滴落在地上。

　　我转身看向守真，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无终仙境的下落了吧？”

　　守真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我，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怎么？你想要反悔？”我问道，我的语气带着一丝威胁。

　　“不，我没有反悔。”守真说道，“我只是在想，你真的要去无终仙境吗？”

　　“当然。”我说道，我的语气坚定而决绝，“我一定要去无终仙境，我要找到长生不老的秘密，我要让凤至复活！”

　　“顾凡，你太天真了。”守真说道，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你以为长生不老真的存在吗？你以为你真的可以复活凤至吗？”

　　“我不管！”我怒吼道，“我一定要去无终仙境，我一定要找到长生不老的秘密，我一定要让凤至复活！”

　　“好吧。”守真说道，他的语气恢复了平静，“我可以告诉你无终仙境的下落，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问道。

　　“你必须答应我，你不能将无终仙境的下落，告诉任何人。”守真说道，“你也不能将无终仙境里的秘密，告诉任何人。”

　　“为什么？”我问道。

　　“因为无终仙境，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地方。”守真说道，“那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危险，如果你将无终仙境的下落，告诉了别人，你就会害死他们。”

　　“我……”我犹豫了一下，我想要反驳，但我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守真说得对，无终仙境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地方，如果我将无终仙境的下落，告诉了别人，我就会害死他们。

　　“我答应你。”我说道，我的语气沉重而无奈。

　　“很好。”守真说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无终仙境的下落了。”

　　守真走到我身边，附在我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我听完守真的话，顿时愣住了，我的眼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你……你说的是真的？”我问道，我的声音颤抖着。

　　“当然是真的。”守真说道，“我不会骗你。”

　　我沉默了，我在消化守真所说的话，我在思考守真所说的话的真实性，我在权衡守真所说的话的利弊。

　　“顾凡，你还有时间考虑。”守真说道，“你不用急着做决定。”

　　“不用考虑了。”我说道，我的语气坚定而决绝，“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去无终仙境！”

　　“好吧。”守真说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就祝你一路顺风。”

　　“谢谢。”我说道，然后转身离开。

　　“顾凡，等等我！”秋妍妍追了上来，她的眼中充满了担忧。

　　“你要去哪？”我问道。

　　“我要和你一起去。”秋妍妍说道，“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可是……”我想要拒绝，但我却说不出口。秋妍妍说得对，无终仙境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地方，我不能让她跟着我去冒险。

　　“你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说道，“你还是留在京城吧，帮我照顾好家里。”

　　“不行！”秋妍妍说道，“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去，我不能……”

　　“够了！”我打断秋妍妍的话，“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你不用再说了。”

　　“可是……”秋妍妍还想说什么，却被我一个眼神制止了。

　　我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顾凡……”秋妍妍站在原地，看着我的背影，她的眼中充满了不舍和担忧。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我径直走出了客栈，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必须要去无终仙境，我必须要去找到长生不老的秘密，我必须要去复活叶凤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