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只见一女子飞跃而来,月儿急呼:师叔,还未说完,那女子已站于马寒枫边上,往马寒枫醉上塞了个药丸,一把脉门转向月儿:他为何中毒如此之深,是何种毒。
是丹山谷和目海尖。
那女子懵然,侧身看了下马寒枫,猛的扇了马寒枫两巴掌,为何你如此作践自己,为何你每次都是如此,纵然你身怀绝世武功那又如何,就算师姐在世都解不了此毒你叫我拿什么来救你,我要怎么救你,你告诉我呀,说罢抱住马寒枫痛哭。
原来此女子便是五仙教的上一任圣女忧涵绫,本来由她继任的教主不知因何原由让出五仙教主一职而从旁辅佐现任教主铁手。医术自是医仙飞雪以外无人能及,以此同时更擅长用毒,曾在五霸岗上一怒顷刻间毒死四十七人,怒扇四川唐门薛贵耳光。
约莫一盏茶功夫,忧涵绫缓缓将马寒枫靠放好又不忘拨开他的秀发,看着眼前这男子迟迟不肯转移视线。良久方说出话来,丹山谷和目海尖乃当世奇毒,丹山谷本是丹霞地貌上产出的稀有小谷子,此谷子不仅常年吸收了丹霞地貌上的火山热气本性虽无毒,但白首药王却将其三烘三养,制成这毒谷能将人的气门、肺穴、气管强制封住,中毒后便开始窒息,第二天便异常艰难呼吸,整整一天一夜挣扎不死,眼珠、耳鼻均会因过力呼气而爆裂受损,七孔流血而后全身僵硬而死。而这目海尖则产自望海峰上一天然溶洞内,此洞可容千人,洞内天然之水甘甜可口存有尖鱼,但此鱼一旦食用便能令人产生幻觉,此幻觉便是人世中最真实的写照,中毒者经历过的醉痛苦的事每次毒发都会重现在眼前,他经历多少次生离死别,要把所有痛苦一次次展现出来是何等痛苦,此时毒性还未攻心,若进入心脉每天毒发不下七次,也就是说每日都要承受他最痛苦的往事七次,每次皆难以承受何况一日七次之苦,若不能解此毒将全身僵硬,最后抽搐脸部狰狞僵硬而死。此两种毒一种攻身而一种则是攻心,并非置人于死地如此简单,要让中毒者经历折磨、恐惧、无助后绝望死去。
那就没有解药和治疗的法子了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也想知道,你告诉我怎么救他,你快告诉我,此时的忧涵绫已语无伦次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师叔,您莫如此,您都不能清醒的话又如何治得了马大哥呢,您好好想想,您不能自己也失了方寸呀,月儿颤抖着安慰着。
忧涵绫这么一听如醍醐灌顶,喃喃自语...我要清醒...我要好好想想...我要想想...我不能让他死...我不会让他死的...不会...一定不会...我不准你死...
月儿稍稍松了口气,望着马寒枫又看了下忧涵绫。
忧涵绫陷入沉思,侧头看着马寒枫道:当务之急需先解了丹山谷的毒性,否则他将窒息而死,只是肺穴被封针石亦无可奈何,若肺穴打通和少林的洗髓经独门内功结合便可不经鼻孔呼气,可直接用身上的皮肤呼吸,如此一来便算是解了这丹山谷毒性,这也是江湖上梦寐以求的,若是如此施展轻功时便无需换气更胜他人一筹,怎奈打通肺穴已是难如登天更何况这洗髓经乃少林至宝又怎肯倾囊相授,何况此去少林数百余里,快马加鞭少则三天到少室山,多则五天这可怎是的好。
师叔莫急,我这便前往少室山,您且带上马大哥,我们沿途留下五仙教记号,顺利的话应该在第四日可碰面,尽管此行不可如此顺利但已无他法,我们只能尽力一试,何况我们且救不了于他的话,我想少林的空智大师也能尽力帮于他,时间不多我们且一试。
想来有理,自身不便前往少林,只能委托这小丫头先行去少林,或许有那转机,遂袖中暗盒内拿出两根针来。
师叔,那是逃情针吗?
不错,唯有如此方能暂缓其毒发,但这逃情针只有两日之功效,你且快去,我后面就赶到,且要小心,可叫上那小衡山一同前往,你好有个照应。
明白了,你们且保重,月儿转身便往太原城跑去,月儿转身刹那眼泪也不禁流那下来,只是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虽然泪水淹没了整个脸颊,视觉也模糊了,但是她是还拼命的往太原方向跑着。
也不知怎的,月儿这一跑却和往常有异竟一口气跑到古吟住所,也顾不得敲门一跃而进。
两人约罢便提了两匹快马一同前往少室山。
那忧涵绫缓缓将逃情针刺入马寒枫身上,没那多久,马寒枫全身泛青面无血色如死人搬(假死之状),她缓缓整理着他的秀发,从来没这么近看着他,她心里很是明白着,这个男人是他见过最优秀的,人世间的的傲、倔、俊无不在他身上淋漓尽致体现出来,当年和师姐飞雪加入至尊豪门镖局时,第一个见到的就是他,眉清目秀,眉宇间却有一股猛兽的气息,那年他18岁,她16岁;每次见到他不是打坐就是在敲茶盏酒杯,就算是一根稻草,一片树叶都能吹出美妙的小曲;别人押镖骑着高头大马,他押镖则躺在镖车上睡觉而且睡的跟死猪一般;他不小心弹死了她的宠物小白蛇,她绑了他,任她怎么折磨就是不低头;曾经为了她,被小艺的吸星大法吸干了内力,那副病恹恹的神态依旧坦然的不屑一顾,她也清楚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哪怕当年师姐只是很委婉的一句委托,一别数年,好不容易盼得他的消息却是如此个结果。想着想着,不禁俯下身子慢慢的亲吻着他的脸颊,眼泪滴下湿透了他的脸。
她毅然拔掉逃情针背起马寒枫缓缓的往太原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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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朴的蒲团上坐这一个约莫三十出头的年轻僧人,常年呆在这五乳峰上面壁已达七年,往事不堪回首而他自己却无法忘怀心中那份执念选择在此面壁,此人辈分极高,虽说才三十出头却是少林玄字辈,或许佛祖和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偏偏赐予他法号玄净俗名松哥。当今少林寺辈分为方、空、玄而至,方字辈方证大师早于二十年前圆寂,空字辈空悟和空智两位更是德高望重,只是空智大师于几月前也相继圆寂,唯独空悟大师,现如今方丈法号玄祈。
一位老者提个小篮子缓缓向玄净走来,看来约莫五十左右,容颜消瘦脚步却是轻盈。师弟,该用饭了。
师兄,怎让你送饭来了,这可不可。
师弟再此已有七年之久,你我也数月未见何须如此推脱。来者便是玄祈缓缓道。
师弟无能,至今无法忘却那段往事,无法全心皈依我佛此乃我之过。
此乃佛约缘也,你我虽同属辈分却性格不一,当年若非我迟疑而未下山想必此时在此五乳峰上的便是我了,师弟你又何须自责呢。我虽未下过山却也听闻得江湖上诸多事端,所谓在家出家只要心中有佛又何处不是修行呢。往事不堪回首你也无需介怀,只要心中有佛本着慈悲之心又何必强求自己忘切过去呢。
可是师弟我罪孽深重,犯了杀戒,双手戾气太重佛祖至今未原谅,心中魔障依存无法自拔。
师弟,当年你也是为了阻止诸葛无我和一棍此二人才下山而去,此二人行为不轨,偷习易筋经后逃下山去为恶,致使江湖上腥风血雨多年,死在此二人之手不下百人,你为缉拿此二人乃除恶,除恶便是行善佛祖又怎会怪罪于你。
话虽如此,弟子至今无法忘却俗世间的过往,无法全心修行。
缘起终有缘灭,这也是我今日为何来找你之缘由。
师兄何事?
为兄想向你打听个人,想必你对此人熟悉不过了。
师兄所为何人而来。
战神马寒枫,此人如何?
他,玄净甚是大惊,身子为之一颤,半晌缓缓拜曰:师兄是打听此人的性格人品还是武艺或是过往。
你且道来,此人在你心中之印象。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此乃天意。若说他人我或许识别不深,马寒枫我可再熟悉不过了。此人初入江湖便将逆贼一棍打成重伤,为人正直虽谈不上美曰君子却是一行侠仗义有情有义的浪子,为人豪爽讨人喜欢但也嫉恶如仇,有着不可打倒的毅力与执着;年少时也曾大开大阖过,剑法便十分了得,早在十年前便比其师傅莫大有过之而无不及,击败过未曾谋面的师兄柳若松,江湖上难逢敌手,剑招势沉力稳,有着年少轻狂时的意气风发,当然那时还未形成自己的剑路风格但有着一股世人所罕见的英气;而后为一女子忧涵绫而被同是至尊镖局小艺不知从何处学来的邪功吸星大法废弃全身内力,虽说他在被废去武功的同时也以一把快剑刺进小艺的咽喉。最后弃剑远走他乡四处漂泊,一别两年,直到十一年前至尊副总镖头张飞龙大婚,雇佣兵山寨偷袭至尊豪门之际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那一夜杀气毕露的马寒枫瞪着众人便使其纷纷退出至尊豪门,若非他的及时赶到当日镖局内我等上百人皆会丧命。或许是老天的眷顾,历经了世间的沉浮,看透了众生百态,又或许受人指点后面那几年马寒枫性情大变,不带一丝戾气,几年间便带着悲天悯人的情怀北上受命镇守边疆,为我大明谋一太平盛世,此时手中剑的意义便不为己而为大众,剑路隐忍和一击必杀只为阻止世人的胡乱杀戮。只是方才师兄提起想来我也八九年未见于他了,不知师兄为何打探于他。
今日,有二人上山而来求我少林洗髓经,借与不借我无法定夺,想来此事你可帮我解惑便来寻你。
洗髓经和易筋经乃达摩先祖所创,此两本经贴不仅是我少林高深内功心法更是佛理之所源,当今武林众人只知其是高深内功心法却无法窥其佛理;此二人竟公然求经未免太过目中无人也。
师弟有所不知,此二人来求经不为武学而是为了救人。
救人,所救何人?
此人你便是马寒枫施主。
马寒枫,玄净诧异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