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你可听过丹山谷和目海尖这两样东西。
丹山谷我听过,听闻白首药王有丹山谷这种毒药,丹山谷奇毒无比,中毒者三天内没解药的话便会窒息而死,至于那目海尖我倒是没听说过。
三天的时间,天哪,三天上哪去寻访名医,纵是赶去五仙教也需三个月的时日,莫说月儿了,三个月不想我自己恐怕都挨那不过,马寒枫寻思着。
月儿用手帕拭擦了下手臂,那血还依旧暗黑,马寒枫不得法只能抓起月儿看着那伤口。
月儿稍有愧疚。
师叔,你这是做甚,莫非你想用口吸出这毒血吗?那你岂不是也会中毒。古吟急问道。
不碍事,我自敢用此法驱毒,些许毒我还没放于眼里。马寒枫自信道。
只见那伤口边上的肌肤突然变为紫色,那血如墨染之;马寒枫见状不敢多迟疑,张口便朝那伤口吸去。
刚吐了两口马寒枫便觉得头晕目眩,舌上发麻;你运功将毒一点点逼下,马寒枫抬头对古吟说道。
古吟在月儿肩膀侧发功,伴随着马寒枫一口口毒血吸出,月儿伤口渐渐转为暗红色,又是几口那血已是常人的鲜红血色。马寒枫再用匕首挑掉伤口围边的细肉涂上金疮药。
想必已经没事了,你大可放心,马寒枫安慰道。
大哥,你为何又是如此,上一次也是这般,月儿哭着道。
马寒枫摆摆手:举手之事,何况若非你们肯随我来寻这舍利子便不会受此伤,你大可不必挂怀。
这不是简单的毒性,古吟沉思着。马寒枫瞪了一眼古吟回头走开去。
由于马寒枫急需调息,三人便在一个小山坳逗留,眼看有变天之相,古吟便出去寻些草木好搭个小棚子。
马寒枫只觉那全身发麻,一种以往从未有过的恐惧感自胸口袭来;运功调息丝毫逼不出体外了,这毒性甚是毒,转眼已进入心脉,好在方才快那一步,不然月儿将不堪设想,在这即将下霜的大冷天里马寒枫竟冒出豆粒大汗,一旁月儿甚是担心丝毫不敢走开去。
古吟回来,顺手带回了一只野山鸡,他见月儿丝毫无心思前来帮忙便自个忙着,搭完小棚子便开始剥肚生火着。
马寒枫只觉自身好似发生了变化,如若气门被损,比先前更难调息,甚是不解,自己任督诸脉皆已打通,气门未损为何有如此闭塞之感,好在马寒枫自小会那闭气法门,想必这也无碍,想来无用便起身。
前辈你感觉如何?
就是有点闭塞,应该无碍,马寒枫笑答。
远处想必已下起倾盆大雨来,这也渐渐暗了下来,微微吹着凉风。一眼望去,约莫七八里外有间小房子。
那里可是太原了。
是的,我们走过那小村落便到太原了,古吟收拾了下埋土里的叫花鸡,拍了拍两手回应着。
岁落众芳歇,时当大火流。霜威出塞早,云色渡河秋。我们也可以去看看这太原了。
古吟望着远处的小村落,神情甚是低落。
马寒枫看在眼里想了想,回头看了下月儿,这小姑娘自平凉救下自己后便没过上几天安稳日子,也清瘦了不少;而老天总算待自己不薄,遗憾的是回不了福建老家了,想来无用便不去想,便坐下和他们开聊起。
这件事了了,你们作何打算?马寒枫打趣道。
能有什么打算,浪迹江湖行侠仗义,不过我要让江湖上的人都知道衡山派,要闯的名声比你响亮,说着看着马寒枫。
月儿呢,打算回五仙教吗?
是的,我要回去,我要学很多很多医术,我不要你死掉,说完咬着双唇转过头去。
马寒枫本想安慰下,伸出手时又缩了回来半握着拳头,原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人。
还是古吟看出了端倪,便开口说:不知这雨是否到来,月儿我们去把篷子搭大点免得淋了。
月儿随手抹了下脸蛋走了过去拾掇着。
雨未至,三人吃了点东西便继续赶路希望在天黑前赶到前方的小镇,中途也休息了两次,要在以前凭三人脚力不需一个时辰便可到那,今个儿不同,马寒枫显得异常虚弱且莫名心慌,总要缓一缓来说说话。
天未黑,雨未至,风倒是比先前大得多,古吟带三人一小屋,可见这是他先前住所,古吟拾掇好赶忙出门去买了些熟食回来。
敢明儿我们去太原,去看下是否有名医,我去抓几副药调养下,马寒枫安慰两人。
古吟坐于地上闷闷不语。
马寒枫见状:好了,我们在此过夜便可,你去忙你的吧。
古吟抬头望着他,月儿则一脸茫然。
去吧,有些事总要去看一看,要个答案也好。
古吟听罢便起身走了出去。
古吟走出小屋,虽有不情愿,但也想再看看欣儿,本想放开脚力可确又止住一步步挪着。
等了片刻,马寒枫起身拍了下月儿,月儿会意两人跟随其后。
古吟来到一小茅屋前,虽然简陋却是干净整洁,一对老妇人与一戴四方平定巾,杂色盘领衣老者攀谈,那老者边上一穿着一身讨喜的大红色印着桃花的衣裳,一张老脸笑得跟朵花似的,笑嘻嘻的陪衬着,远远看去便知是媒婆和管家前来牵红绳了。古吟见状便愤怒的跑开了。
月儿见状欲去追他,马寒枫拦住微微摇摇头,月儿会意。
只见马寒枫带着月儿缓缓走进小屋也和他人搭讪起来。
午夜,太原一小巷子里,一小酒馆内,几个地痞流氓正玩掷筛子赌钱叫的好不热闹;马寒枫走将进去一把抓起一人。
狗娘养的坏老子性,猛的一拳朝马寒枫挥来。
拳未至便停了下来,挥拳的人正是古吟,这会不高兴便到此和一群小混混喝酒赌博厮混起来。
你就别闹了,随我们去梳理下,赶明儿和欣儿姑娘好好成亲吧!月儿安慰道。
古吟一脸茫然,不可思议的看着两人:别唬我了,我这没爹没娘的,哪来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上哪成亲去。
信不信由你,我且问你,可愿意和欣儿姑娘成亲,马寒枫厉声道。
古吟更是觉得不信,这明明是明儿人家成亲,怎地你们反问我娶不娶人家了。
你且与我来,说罢马寒枫便走开了,月儿便拉着古吟一同前往。
错了,路在这边,古吟追上道。
马寒枫劲自走着。
太原迎泽门边一府门边停下脚步,只见房屋高大,红朱漆大门,门上两个大铜环,擦的光亮,高挂大红灯笼,贴有喜字几个奴仆在门外候着。见马寒枫到来管家便上前迎来作揖,四名大汉推门。一进大门便见梁上悬挂黑金漆大匾,写着“流云堂”。古吟见状一脸惊异,心里暗想我在此多年为何未听闻衡山派在此有分舵。
你可听闻刘正风这名字,马寒枫观望四周随口问道。
听过,刘太师叔被江湖传闻与魔教长老曲洋结为莫逆,后被五岳剑派所不容,谱写完《笑傲江湖曲》后便与曲洋长老双双被逼身亡。
没错,既然刘师叔能在洛阳传扬我衡山派,你再太原也可以。今日我便将此宅送于你,明日你可愿与欣儿姑娘成亲。
但是师叔我们还要去寻舍利子,何况你有病在身,不等古吟说完,马寒枫便打断他。
我见过那欣儿姑娘,自小与父亲学医,虽只是个郎中,倒也实在,与你看起来是甚是相配,你且住在于此,他日我和月儿便会来看你,你须在此钻研武学,这碧血剑留于你,他日好光大我衡山派和为朝廷效力;我和月儿明日喝完喜酒便会离开,你有何难处也可去太原城府衙找那总督,他也需卖我几分薄面,明日成亲后这些奴仆退还于他,你自己招收些人手便可。
原来,马寒枫进小屋后便见了那欣儿姑娘,早已看出郎有情妾有意,怎奈这古吟乃居无定所又一梁上君子,谁肯与他交往。马寒枫便拿出骠骑军令与当地总督,托于关系借了少许奴仆前来整办明日之事,和月儿操办到了大半夜方去寻这古吟。
此时的古吟甚是愧疚:师叔,我想追随你左右。
你莫惭愧,我也是为我衡山所虑,你在此不仅喜结良缘还可学我刘正风师叔一样,广结豪杰,交识江湖侠士他日必有大作为,江湖险恶切忌一切以和为贵,说完接过月儿里屋拿出的一箱子递于古吟:里面有此宅地契,良田百亩和些银票,还有我日前所悟的三招剑招,相信于你有用,切忌招式是死,人是活的,只有学会料敌先机和后发制人方可至于不败之地。
古吟感激涕零,缓缓跪下接过小箱子。
翌日清晨,众人皆换上新衣裳,马寒枫以长者身份接待着太原总督,两人为此主婚。月儿则忙得不可开交。府门上下张灯结彩,经过两三个时辰的装饰显得花团锦簇喜气洋洋。总督协同当地商贾及左右街坊前来庆贺挤满了府门。行罢大礼便酒宴扑街大请,好生个热闹;众人欢天喜地,直到酉时方散去,酒宴过后闹新房时被古吟婉言拒绝了。
内殿,古吟与欣儿跪于马寒枫跟前拜别,马寒枫搀起两人望了下四周:数年前,我曾有过这么个梦想终究无法实现,我能做的只能这些,你们两个要好好过下去,切忌与人生恶,少涉江湖;转向古吟,以你今时今日的武功修为江湖上能伤你的寥寥无几,你切勿荒废练习钻研,不过江湖上任你武功再高也抵挡不了阴谋诡计,你自己提防着莫太相信于人,转向欣儿,他自小孤苦伶仃,还望多多照顾,闲暇时可叫他教于你谱曲或外出游玩三川五岳,莫让其与人动气方可。月儿于欣儿相交甚欢,两人依依不舍。
天敢早,马寒枫于月儿缓缓走出这太原城还只是刚到卯时,古吟则于大堂上跪地痛哭,没有人比他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刚出太原城,马寒枫步行稍缓,自昨日起便觉身体不适好在强行点住诸大要穴撑到现在,如今已然封不住,只觉呼吸于日前更急促,稍稍走快便喘气而来。往后走几步便实在走不动盘膝坐下试着调息,气息稍缓刚想起身。
只见马寒枫显得格外伤心,面部肌肉痉挛显异常痛苦,口中喃语:不要...为什么会这样...不要...,出神半响,蓦地里伸出手来,拍拍拍拍,猛的打了自己胸前四掌,只见马寒枫嘴角流出血来,神不守舍呆滞盘着,月儿见状欲上前阻止却不知从而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