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遇见教中人,月儿早早收拾好行李赶路了,只是她不知罗云正于窗缝中看着她,心中已有一丝丝怨念。赶了些行程转眼已到了怀远县,此处京师约四日行程,地处交汇地,人来人往犹如石门搬热闹,不少客栈早已住满,酒楼好生热闹,马车从路边走过只听得醉红楼上几个女子吆喝之声,月儿找了家偏僻小客栈,并卖了这马车换于一辆,她不想让教中人察觉且此马车已使用多日,连日来不免惹人眼熟,还是换了的好。休息了一晚便匆匆赶路了。
五仙教等人到了怀远县时月儿早与离去,罗云自是细心,瞧见马车便去询问,但知月儿换了马车便露有不愉之色。
又赶了四日,终于到了顺天府,大明的京师。月儿也是第一次来此,如此繁华之地非石门可比,来来往往车马如龙,新鲜东西和不知名玩意更是数不胜数,在这冰雪的天地里处处充满生机。月儿已无暇端顾这顺天府,南门角落下寻得一客栈安顿好马寒枫便出去打探消息了。
月儿按马寒枫所教前来茶馆喝茶探些消息,一晃两天过去不得何等消息,只知众多武林人士不知受何人指使纷纷前来京师共谋大事;断肠一剑便从那日受伤后不曾有其他消息,倒是京师周边经常有武林人士搏杀,不曾休止过。月儿沿着各门寻找断肠留下之印迹却也因大雪纷飞着难找到。
如此般又过了数日,马寒枫伤口渐愈合,可以坐于上来却也不能运功亦不能有所作。月儿为免马寒枫担心天天徘徊顺天府几大门来打探消息,或是如此重复般却也被人盯上了。
小巷子,数个大汉围住了月儿,不多时月儿缓缓走出小巷,几人已倒地,这一切都让尾随的罗云看见了,他不相信月儿竟能两招内杀掉数人而且如此从容,自己虽也使剑却也达不到如此般,见那剑如黄金般夺目,形状奇特,剑身犹如是一条蛇盘曲而成。蛇头构成剑尖蛇尾藏与剑柄,明显是江湖传闻的金蛇剑,莫非那日房内男子便是马寒枫。想是如此便跟着月儿前来。
马哥,可能露得行踪,我们需换个隐匿地方才好,月儿询问道。
马寒枫允诺答应,套上披风,月儿近身来帮他披好扶着他走了出去。
果真是马寒枫,罗云面无表情,远远望着两人。
两人走出城外,月儿扶着他,两人如情侣般聊着,月儿时而笑着时而擦去马寒枫额头上的雪花,眼神里充满了关怀,而罗云却是远远望着,罗云的身后也站着一莫名老者。
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在这顺天府哪怕一点小事都能传个顶朝天,只有高手才能不留下任何行踪;而马寒枫和月儿只能选择将自身平民化,融入这顺天府中如小老百姓搬,不出众不着装,平平淡淡的攀谈着,走出城外于一户农家住了下来,给了些银两并交待好。
午夜,一飞石却打入窗中,一小块秀布落于茅舍,上面写道:情况有变,请速于南门石桥支援。
两人大惊,月儿拿起剑欲前往。
你且出门片刻便可回来,马寒枫道。
为何,莫不是肠哥叫于我等。
不是,肠哥从未如此,此也非信号,红娘子亦也不会,何况我等都是就识,何须如此般。
那我们不去了,看他能如何,月儿怒道。
你且去,稍后便能知晓,月儿将信将疑提剑出去了。
不多时,一男子走将进屋。
你来了,马寒枫勉强坐了起来。
舍利子在哪,男子低沉道。
这并非你之声色,罗兄又有何不可见之。
罗云撤下面纱提剑指着马寒枫:我知你是马寒枫,任你武功再高强伤成这样我若杀你轻而易举;若交出舍利子我便饶你性命。
马寒枫摇摇头,若交出舍利子我才性命不保,莫不如此?
罗云不语缓缓走来,一剑刺向马寒枫,马寒枫两指捏住剑尖,拇指和食指竟轻松的夹住罗云这一刺;罗云抽回猛的一掌霹向马寒枫腹部,马寒枫左手食指于中指撑住其手腕,只是这一掌力道十足马寒枫震了下伤口隐隐发痛。罗云见时机猛的一剑至上而下用劲刺向马寒枫腹部。
不可,月儿冲进房来持剑对着罗云。
罗云默然回头望着她,我杀了他会怎样?
我会杀了你,月儿那坚定的眼神是罗云所未见过的。
你喜欢他?
我不知道,月儿直截道。
罗云泯了下嘴:为了这姓马的你会杀了我?罗云再次询问着,在他心里,多么希望得到不同的回答。
你敢动他我定不饶你,月儿厉声道。
罗云收起了剑,狠狠的望着马寒枫,黯然伤神的走了出去。
月儿赶来看着床榻上的马寒枫,方才却是动了伤口,伤口处渗出一片血来;月儿赶忙点住穴道,缓缓让马寒枫躺下,马寒枫苦笑了下。
一阵冷风吹过,门吱吱作响,月儿起身来关房门,门口却站又一人。
你是谁,月儿厉声道。
此人全身素服,只露双眼,手拿利剑。
一掌朝月儿霹来,月儿反手挡住,反跃进屋内,那人连刺三剑不及。
月儿闪避后跳到床沿抽出金蛇剑,连攻三招,那人略有诧异也连攻数招皆被月儿化解,这人出手从原来的普通剑招到毒辣剑招,招招往月儿腋下、胸口、腹部刺来,毫不留情搬。月儿使出金蛇剑法以怪异招式再次反击,并后发制人攻其要害。那人虽数次来袭月儿却被她反其道只攻其项间,一刺不及再次,二刺不及三次;那人怎的受过如此攻击,抬剑投左手揭开了黑素面纱。
左护法,月儿大惊便拜下。
多时不见,你的修为竟如此神速,连老夫都不是你的对手了,老者悠悠道。
月儿不敢,月儿解释道,腔中略带颤抖。
你且起来,我有话于你说,说罢欲扶起月儿。
小心啊,马寒枫急道。
只是已经太迟了,这老者已经点了月儿的穴道。老者点住月儿穴道后并不理会她,转身便走到床边。
你就是马寒枫?
不知有何赐教,马寒枫冷冷回道。
你果真是个奇人,短短数月间便能使一个小丫头变成一个绝顶高手,不简单,不简单,这老儿颇有赞赏之余。
阁下却也手法非常,马寒枫讽刺道。
你也算纵横江湖了,响当当的人物,她是进步神速,但是你却未教会她防人之理?
日防夜防又如何,防的了别人,防得住身边的人吗,又何时能防得住人心呢,多辨无益,尊驾今日前来另有其事?马寒枫道。
素闻阁下有战神之力且得少林至宝,不知可否为观呼。
果真是为了舍利子前来的,可惜,这舍利子并非贵教所有,尔等劳师动众仅为此而已?
这少林至宝也非阁下所有,君有力为之却无力护之,何不将其交愚兄,免落奸人之手。
奸人,我见尊驾也非善人,于城门外之恶徒有何异乎,马寒枫不客气道。
你二人且在我手上,或许我真的是个坏人呢,说完脸色凝重看着马寒枫。
马寒枫亦是咬牙盯住他。只是马寒枫虽年少却眼神凌厉,这老者见之亦有理亏和惧怕之心理。
老者转身对着月儿:丫头,舍利子在哪?
我们根本没有舍利子,我们也是为了找舍利子才来到京师的。
是吗,那这江湖传闻是假的了,老者悠悠道。
真没有舍利子,我们一路赶来本来就是打算为少林夺回舍利子的,有舍利子的话早去少室山了。
丫头,你可想好了,如果不说出来我就一刀刀的折磨他,再砍掉他的双臂,你觉得如何?
真没有舍利子,我等行当皆在此处你且搜去,若有你拿走便是,月儿无奈道。
老者缓缓走到马寒枫跟前:我是没有多大耐心的,也不想和你们废话,我每一剑刺进去都会很慢,希望他能承受得住,说罢提剑缓缓刺向马寒枫右肩。
不要啊,恰在这紧要关头月儿冲破穴道提剑刺向老头,老头大惊躲闪不及肩上被划了两道口子。
臭丫头,说罢连攻月儿数招,月儿躲闪不及眼见中招,马寒枫指间划过,一道剑气重重打在其右肩上,那老头手上长剑落地,见状不妙便跑出茅屋消失在雪地里。
马寒枫侧头看月儿,月儿脸色苍白一口鲜血扑了出来倒地不起。原来这丫头太过担心马寒枫,强用内力冲破穴道,虽勉强能动弹却由此同样受了内伤。
马寒枫捂住伤口缓缓下得床来,点住月儿几处穴道,扶起月儿单手贴其后背为其调息;马寒枫的腹部血越渗越多,左手捂住伤口,右手运功为月儿疗伤。
约莫一炷香时间月儿缓缓醒来,只觉胸口疼的厉害,见马寒枫为其疗伤。
马哥,月儿无力道。
莫要言语,凝神调息,方才你执意冲破穴道若不及时调息将会落下病根重则伤了筋脉,此次不调好内伤难愈。
月儿缓了缓:马哥,你比我严重,若如此将伤的更重。
我乃皮肉伤,你这是内伤,两者不一样,况且现如今你若不能正常运气我还指望谁来保护我呢,说罢凝神为月儿疗伤。
半个时辰后,马寒枫收起劲力,月儿依然浑身无力,转身扶起马寒枫,见马寒枫胸口直渗鲜血。
马哥,月儿哭了出来,赶忙扶着马寒枫躺于床榻上。
不用担心,生死关头都过去了还有什么担心的,只是伤口破了而已,不碍事的,你且帮我换上金疮药便可。
好在郎中缝的伤口未裂开,月儿换好金疮药后为其盖好被子。马寒枫便叮嘱他关好门窗,口述内伤调息之法,好在月儿任督二脉打通,不消一个时辰脸色渐也红润起来。
这一夜他们两人都未睡去,马寒枫将心中所想以及五仙教过往一一述说给月儿听。
你可听过尸人?
尸人?从未听过,月儿疑惑道。
所谓尸人,是五仙教自古传下来的一种秘法,下咒之人用普通人和五种剧毒动物的血混合成毒汁,再加上十种毒草,一同在火上煮,待煮到一定时候,就可制成尸人,不但百毒不侵,刀枪不入,就连功力也是原来的几倍,但是如死人搬,只听操控者无意识无知觉。而且这种咒法最可怕的就是制作尸人之原体功力越高,制成的尸人也就越强,所以,其实五仙教并非你说觉得的如此搬美好。
月儿有些不相信,她只知道他们研究毒经,研究五毒,只为了保护自己,他只知道五仙教于唐门有不共戴天之仇却不知自己的门教却是如此狠毒,她只知道外面的人总惧怕她们用毒,惧怕她们操纵五毒攻击,却是自己门教如此狠毒对于外人,自己门教在外人眼里如此破败。她有些不相信,可是眼前的男子又何曾骗过她呢。
那我师叔伯她们呢,月儿满怀好奇道。
她们却是不一样,或许她们已看透了五仙教,又或许她们,马寒枫没有继续说下去。
是啊,又或许她们动了情,月儿明白,这不是借口这是她实实在在看在眼里的,师叔的死至今历历在目,若非真的爱,谁肯为其付出如此般多。
月儿擦了下眼泪: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我也懂,我只是还不适应,往后我会注意的,不会再让人有机可乘了。其实她自己也清楚,往后的路该如何走还是一片茫然,毛毛怎么办,五仙教如此更不能让毛毛留于教内,诸多烦事涌上心头来不免难受也咳嗽了几下。
此处还算隐蔽,除了左长老与罗云无人知晓,经此一闹,短时间内便也不敢前来。月儿也不再出去打探消息,几天下来马寒枫已然伤口好了些,只需再调养些日子便可运功疗伤,就是咳嗽越愈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