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很快给马寒枫找来一大夫,大夫还未把完脉便摇摇头:准备给你家男人料理后事吧。女子本想在询问些什么马寒枫已木然走出医馆径自离开了。女子快步赶来示意马寒枫去别的地方看看,马寒枫踉跄的往前走去,头也不回只是往后挥了挥手。
女子不放心马寒枫,一路跟随,只见马寒枫喃喃走进一酒馆要了壶上等女儿红又让伙计把那酒囊装满便径自走了。女子追近马寒枫一手从马寒枫口中夺过酒瓶摔于地上,又是气愤更是不知所措倒是急得说不出声来,此时竟也少许人围观更是指指点点:看这小两口吵的····,马寒枫侧头看了她一眼便走开了。情急之下,女子喊道:既然那么想那个依依姑娘为何不去寻回而在此虐待于自己,这一喊带着一丝哭腔也带有一丝沙哑,马寒枫脚步停了下,而后又咳嗽起来不加理会慢慢的走了开去。
其实马寒枫也想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可是他没有,如今的他一无所有还背个叛徒罪名,自己也深知随时会被江湖上的人盯上,何苦又带上此女子的性命呢。
或许是命运多舛,又或许是那一丝丝缘分,越是如此那女子更是放心不下,早已把师傅交待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马寒枫走出繁华的街道,来到一陡坡上,陡坡下青山绵绵,放眼看去颇有阴山草原之气势;女子也被这美景吸引住了,陶醉间竟听得陡坡下有打斗声。
两人望去,但见几个蒙面,身穿素服蒙面,围攻几个人;远远望去可见几个人被围攻,战圈中有一僧人,马寒枫此人自己虽未认识但面相和服饰看得出应该是位得道高僧,而另几位则是江湖上颇有声望的正派人士。马寒枫见数人已受伤,况且几个蒙面人武功却远在这数人之上便没多想酒囊往怀里一塞。
马寒枫跃起身影瞬间如旋风般直下陡坡,女子并未能看出马寒枫的招式,只见鬼魅般的身影在战圈上方转了一圈后马寒枫一跃而起缓缓飞落陡坡上,而此时所有蒙面人已全部倒地。女子不禁诧异:不想此人竟有如此如此出神入化的武功。几人拉下蒙面人口罩并未认出个所以然来,但所有人衣里面穿的竟是锦衣卫的飞鱼服。只见方才被围困的老和尚往马寒枫缓缓走来,显得有一丝吃力,走到跟前躬身道:多谢施主搭救,敢问施主是否就是江湖上传闻的侠士马寒枫?
听闻马寒枫这名字,女子甚是诧异,端详着马寒枫,听闻此人俊貌不凡,剑法早在十几年前便出神入化的境界,只是传闻提及自己并未见过,不想这几日照料的竟是传闻中的大侠,更有甚是此人看起来还是个年轻男子。
大师过奖了,我这种人还配当什么侠士啊。马寒枫拿出酒廊抿了一口转身便走。
阁下年少时便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曾代我大明力挫东瀛高手,驱鞑靼保疆土,如果阁下都不配皇上御赐那还有谁呢。少林高僧解释道。
马寒枫寻思道:我犯下的错莫非王守仁将军未向朝廷如实禀报,这又何苦呢,待寻思回宫和皇上禀明一切时老和尚又开口了。
贫僧法号空悟,少侠背上的金蛇剑便足矣证实身份了又何必苦苦隐瞒于贫僧呢。
众人一愣,毕竟方才马寒枫出手并未有人见其招式,只见旋风般刮过未能看出其所使兵器。女子望向马寒枫背上的剑,此剑鞘平凡无奇,倒是剑柄犹如蛇尾微微弯起颜色如同黄金般夺目,若非空悟大师提醒便没人留意这把剑便是叱咤武林的金蛇剑。
原来是空悟大师,在下刚才颇有冒犯还请大师见谅,不知空智大师如何,现今何处。马寒枫微微躬身回道。
阿弥陀佛,空智师兄在月前已圆寂,多谢施主挂怀。空悟轻声道。
马寒枫听闻似有站不稳之势晃了下身子,不想上次一别便再无缘相见,过往教诲依然历历在目,此刻想起倒是伤感。片刻后马寒枫回过神来问道:不知大师为何被这些蒙面人围攻,这些人武功倒招招致命为难大师。
空悟大师摇摇头望着坡下众尸首缓缓道:少侠有所不知,此次我和师兄应邀前往莆田南少林,不巧在月前师兄却在这路上圆寂,我将师兄火化后偶得出我佛至宝舍利子。师兄生前因戒定慧的功德熏修而自然感得的舍利子。正当我欲将舍利子要带回少室山供奉佛祖之时,不知何时走漏了风声舍利子便被一个蒙面人夺了去,我一路寻来承蒙诸位狭义之士相助不巧刚又碰到方才这群蒙面黑人;岂知这些人武艺并非一般恶徒,各个是嗜血狂徒,此次若非居士相救,我等可能已命丧其手了,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马寒枫咳嗽了几声给空悟大师行礼拜别,只见众人议论纷纷,不免有人说:这人怎么这样,空智大师舍利子被抢走了竟然无动于衷······
眼见马寒枫转身要走空悟赶忙一步道:施主留步,可否听贫僧一言。
马寒枫依旧咳嗽后道:实不相瞒,在下已病入膏肓犹如枯灯一盏,未必有什么大作为,还请大师行个方便。
空悟大师凝视马寒枫片刻后便道:你我能在此相遇,相信必是天意。听师兄当初品评江湖众年轻有为之士时,曾经说过,居士是他见过最有耐力之人,只要你肯去做没有办不成的事,至于成败已否就由上天决定,我佛慈悲,请施主改变初衷。说完竟然下跪于马寒枫。
马寒枫急忙挽起空悟大师:大师,除了佛祖之外,没有人能受得起大师如此下跪之礼。
空悟大师执意跪着:施主若能取回舍利子,免去武林的纷争,救万民于水火,行江湖之正气那与佛祖焉有不同呢。施主,请答应贫僧的要求吧。
马寒枫微微点点头扶起了空悟大师。
拜别众人马寒枫回头问女子:可知我还有多少时日?
女子望着他叹气道:你问我怎么解毒还行,治病我真不会。
马寒枫微微笑了下转身走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