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缺钱的张六壬
望着杨裕燃烧起一团小太阳的眉心。
年轻道人的脸皮不自觉的抽动几下。
默默将自己被晃到生痛的双眼移开杨裕的眉心。
年轻道人的脸唰地一下红到脖子根。
三清在上,好想现在就卷铺盖走人啊。
但是一想到杨裕包裹里琳琅满目的金银财宝。
“哎……”
年轻道人默默的深吸一口气,把心一横。
将自己双眼瞪的跟个铜铃儿似的,年轻道人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来吧,让我直视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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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行清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年轻道人一边流泪,一边正色道。
“施主,小道观你印堂明亮,不日将有血光大灾。”
杨裕:“……”
不是,哥们。
你给爷都整笑了。
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印堂明亮也有血光之灾。
合着我怎么都有血光之灾呗,那你还观个屁的印堂黑不黑啊。
明明眉清目秀、气质不俗一个年轻道人。
怎么看起来脑袋多少有些不太灵光啊?
杨裕眼角肌肉狂跳几下后,还是默默的叹了口气。
算了,咱不跟傻子一般见识。
想通这一点后,杨裕只能无奈的开口道。
“行吧,道长,就按你说的来,我不日将有血光之灾,然后呢?”
年轻道人顿时神色一喜,流泪道:“施主,你终于肯相信小道的一番肺腑之言了吗?”
杨裕无奈的点点头,顺从道:“我信了,道长请讲。”
年轻道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略显紧张的神色也变得轻松起来。
他开心的流泪道:“小道不才,身怀三两招浅薄的术法神通,小道愿为施主驱邪避祸,助施主你逢凶化吉。”
杨裕闻言笑了。
道长,你的狐狸尾巴终于是露出来了。
“不知道道长这施法一次,需要多少银两呀?”杨裕点破年轻道人的心思。
年轻道人赶忙抹一把脸上的清泪,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一点香火钱即可,用不了多少的……”
又抹一把脸上的清泪,年轻道人终于是受不住了,泪流不止道。
“施主能否先收了你的神通道法,你我再细细详谈?”
杨裕:“……”
道长,敢情你也知道我会施展道法啊。
那你是怎么想到给我一个修道之人占卜吉凶的?
杨裕面无表情的将眉心的纯阳罡气散去,灿灿神火随之熄灭。
“可以了吧。”
年轻道人抹去脸上的清泪,朝着杨裕深深一揖,道:“三清在上,多谢施主。”
杨裕一笑。
该说不说,年轻道人还挺讲礼貌的,和自己一样与人为善。
深深揉几下肿胀发红的双眼,年轻道人自觉好受一些后,赶忙继续刚才的话题。
“施主久等了,作为答谢,小道可以先为施主去除身上的邪祸,届时施主再奉上香火钱也不迟。”
“不用了。”杨裕发笑道,“说吧,香火钱多少,我出就是了。”
年轻道人赶忙伸手比出一个“六”的手势,轻声道。
“小道与六有缘……”
杨裕嘴角一抽,你个眉清目秀的小道士,收起钱来这么黑心的吗?
“六两银?”杨裕眉头微皱。
这点儿银子他自然出得起,但也不代表他想被当做冤大头宰啊。
“不是不是,施主误会了。”年轻道人赶忙摆手道,“小道说的是六个铜板,六个铜板即可……”
杨裕眉头骤然拧起,不可思议的盯着年轻道人,问道。
“多少?你说多少?”
年轻道人的气势瞬间为之一滞,弱弱开口道:“如果施主觉得有些多的话,小道还与三有缘,三个铜板也可……”
年轻人的声音越来越低。
“不是。”杨裕打断道,“就六个铜板你跟我折腾这么半天?”
年轻道人一缩脖子,继续弱弱道:“就,就六个铜板也没人愿意出的,小道至今还没有开张过……”
杨裕:“……”
说来也是。
别人占卜吉凶的那都是须发皆白的老道士,个顶个的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老神仙。
就你倒好,眉清目秀一个小道士。
怎么看都不像有真材实料的样子。
于是杨裕一个斜睨瞪过去,无语道:“所以你就盯上了我,我看起来很像冤大头吗?”
“三清在上,小道万万没有这个意思。”年轻道人局促不安的解释道。
“小道只是看到施主包裹里金银甚多,想来应该不会介意出这六个铜板……再者,施主你身上真有灾祸,小道不能坐视不理。”
“你等一下!”
杨裕惊咦一声,望着一本正经的年轻道人,说道。
“我先来整理一下头绪,所以你能看到我包裹里装的什么东西?”
杨裕这包裹可是包的严严实实,年轻道人又是从哪里看得到里面的金银之物?
年轻道人面有愧色的解释道:“小道并非有意偷看施主包裹,只是小道蒙受三清恩德,这双眼睛生来可以勘破虚妄业障……”
“火眼金睛?”杨裕惊诧的盯着年轻道人的双眼看去。
明亮澄澈,眸含神光。
果真是一双不俗的眼睛,难怪年轻道人能够直视纯阳罡气点燃的神火如此之久。
换做是寻常的凡人,一双眼盯着神火看上十来息,眼珠子怕是都要爆了。
“你这眼睛的确不凡,确有玄妙之处……”杨裕沉吟道,“只是……你说我身上有血光灾祸?”
杨裕可是献祭系统认证的入道境修士。
又有后天纯阳罡气一遍又一遍的冲刷肉身躯体,宿疾并销,灾病难侵。
何谈血光灾祸一说?
听到杨裕问及灾祸一事,年轻道人异常认真的的点头。
“小道不敢妄言,小道以慧眼观之,施主周身厄难之气积蓄,若非施主本身不凡,怕是血光之灾早已降临。”
杨裕来了兴趣,又问道:“就算如你所言,你又如何替我消灾解难?”
年轻道人左右看看来往的路人,认真道:“此地人流如织,不便施法。还劳烦施主移步跟随小道去个地方,到时候施主自然一切皆晓得了。”
“好,我且信你。”杨裕果断开口道。
以杨裕身怀的风雷轰和纯阳罡气,一个未入道的年轻道人还是伤不到他的。
大不了但有个风吹草动,溜之大吉便是。
跟着年轻道人一路七拐八拐,很快走到了兰溪县城外的一处偏僻之地。
两人一路闲聊,杨裕也知晓了道人的名字。
张六壬。
……
“施主,我们到了。鄙观简陋,还望施主莫要见怪。”张六壬推开吱呀作响的破烂木门,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你管这叫简陋?”杨裕一脸呆滞的看着眼前的道观。
说它是一座道观着实是有些抬举了。
破烂不堪的木门,栅栏围作的院墙,还有四面漏风的正屋墙壁以及观中那斑驳不堪的三清泥塑。
要不是屋子的门楣上还用一块木板认真无比的书写“三清观”这几个大字。
说出去绝对不会有人相信眼前之地居然是一座三清道观。
毫不夸张的说,这座所谓的“三清观”连杨裕遭遇女鬼聂小倩的荒寺都不如。
看出杨裕目光里的诧异之色,张六壬惭愧道。
“小道目前囊中羞涩,尚没有能力修缮道观,让施主见笑了。”
“不过小道相信,积土成山,积水成渊。只要小道努力了,终有一日能重现三清昔日鼎盛。”
“所以这就是你摆摊赚钱的缘由?”杨裕侧头看向张六壬。
张六壬脸上此刻浮现出满满的虔诚与认真,郑重其事道。
“小道蒙受三清眷顾,不胜感激。虽身单力薄,也想尽绵薄之力,以报三清之恩德。”
“不为其他,但求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