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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正在修建的铁路,徐铮的要求并不高。
不可能完全跟后世相提并论。
要知道琼州府现在制造出来的蒸汽机车有百分之六十用的都是木头,而且行驶速度也远远赶不上后世的绿皮火车。
只能说是个简版火车。
但是对于这个时代而言,绝对是惊世骇俗的存在了!
徐铮就是要利用这个新奇玩意,出其不意的把朱由检救出京城。
除了火车,徐铮还有别的可以选择,比如说热气球,飞艇,但是安全系数远远比不上火车。
当然由于功率问题,蒸汽机车载人不可能很多,更何况徐铮也没从没打算把皇宫里所有的的人都救出去。
甚至连朱由检的老婆和儿子,都不在徐铮的计划范围之内!
因此对于铁轨的路基要求并不高,所以整个修建工作进度很快。
再加上王承恩和骆养性的大力配合,各方面进展都非常顺利。
至于车头和三节车身,早已运进了京师,在皇宫附近找了个地方安置隐藏好。
刘香在徐铮的受命下,早已带着东海舰队,进入渤海湾待命,同时十五艘硕大飞艇,也已经浮在空中,整装待发。
紫禁城里人心惶惶,这次不同于往日,以前满族鞑子也经常围城,但是从未给京师里带来这么大的震动!
真正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京师无兵无将,甚至可以说皇上已经山穷水尽了。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大明朝完了!
三月十八日上午。
乾清宫。
“你们两个没心没肺的泼才,竟然敢忘恩负义,背信弃主,降了逆贼,就算老天爷没长眼睛劈了你们,洒家也要剁了你们两个畜生,省的丢人现眼!”王承恩气的脖子上青筋直冒。
出乎朱由检的意料,李自成竟然一大早就派人来。
不是劝降,而是谈条件!
最可恨的竟然还派了两个朱由检曾经最信任的人!
居庸关监军杜之秩,尚膳司掌印太监杜勋。
朱由检脸色铁青的盯着杜之秩和杜勋。
“皇上,把这两个奴才交给老奴,我一定把他们碎尸万段!”王承恩咬牙切齿的说到。
朱由检沉默了许久,然后从鼻孔喷出了粗粗的气息,“朕就算丢了天下,也不至于和两个不是人的东西过不去!”朱由检摆摆手,
“闯逆让你们来,无非是想激怒朕,看朕的笑话,但是朕又岂能让他如意!讲,李贼派你们来想干什么?”
杜之秩看见朱由检和王承恩的时候,早就腿软筋酥,就差屁滚尿流了,哪里还能说得出话。
杜勋稍微好点,壮点胆子说到:“大顺王说只要皇上同意他割据西北,分国并肩为王,再犒赏大顺军百万两白银,他便退军河南,还可以帮皇上平定天下!”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朱由检从御座上腾的起身,怒极生笑了半天
“魏德藻,你是朕的首辅,你觉得此议如何?只要你说了,朕立刻照办!”
朱由检出人意料的把皮球踢给了首辅魏德藻。
魏德藻心里咯噔一下,陈新甲议和被杀近在眼前,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臣愚钝,臣有负圣上所托,惭愧至极!”魏德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嘴里翻来覆去就是这几。
“呵呵,这就是朕的大臣!”朱由检冷笑一声,走下御座之后,抬脚把一个锦墩踢出去老远,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乾清宫。
王承恩指着杜勋和杜之秩,狠狠的丢下一句话:“你们,你们两个,不会有好下场的!”
说完跟着朱由检离开了。
魏德藻瘫坐在地上,背后全是冷汗,心里却在庆幸自己逃得一劫。
杜之秩哼了声,伸手拉起了杜勋,“狗东西,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咱们走!”
午时。
乾清宫。
“大伴,朕一直以仁义治天下,为何朕的大臣,朕的子民不用仁义回报朕?”朱由检脸上一副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神情,没人知道他心里此刻到底在想着什么。
“皇上,老奴不知!”王承恩摇摇头。
“呵呵,你也不知!”朱由检自嘲的笑了下,“召集人手吧,朕要御驾亲征,和逆贼决一死战!朕就不信我大明堂堂三百年基业,会断在吾的手中!朕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天地必有正义!去吧!”
王承恩领命而去。
朱由检深吸了一口气,提笔写到:朕今亲率六军以往,国家重务悉委太子,告尔臣民:有能奋发忠勇,或助粮草器械骡马舟车者,俱诣军前听用,以歼丑逆,分茅胙土之赏,朕决不食言!
写完之后,朱由检把御笔一扔,亲自提起玉玺,在上面重重盖下。
王承恩很快回来了,让朱由检心安的是,仍然有不少大臣愿意前来议事,
“都免礼了,朕已经决定御驾亲征,和李贼决一死战,卿们有力出力,有人出人,愿我们君臣共卫大明!”
朱由检说完之后,把目光第一个投向了京营总督李国祯,
“李卿,朕的京营可在?”
李国祯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摇头,就是不敢说话。
“说!”朱由检厉喝一声。
“皇上,臣无能,京营内已经空无一人,所有士卒全部作鸟兽散了!”李国祯哭着禀告到。
“好,好!”朱由检连说了两个好字,
“刘文炳(新乐侯)、巩永固(驸马)、魏德藻(首辅)、张缙彦(兵部尚书),尔等家丁何在?”朱由检把头转了方向。
“法度森严,臣等不敢私蓄家丁!”
“哦······!”朱由检长长的哦了声,“看来都是守法的好臣民,朕心甚慰!”朱由检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到。
“那么你们觉得朕现在应该如何?”朱由检淡淡的问到。
“吾皇之福,自当无忧,如其不利,臣等必将巷战,死战!誓不负君,誓不负国!”
“呵呵呵,朕真是欣慰,哈哈哈!欣慰的很!”朱由检笑的众人一阵心寒!
“都散了吧!”朱由检无力的挥挥手。
众人在走出宫门的时候,只听见背后朱由检说到:“误国者,诸臣;误朕者诸臣!皇兄,你可害苦了朕啊!”
午后,李自成率军急攻彰仪门,未时,兵部尚书张缙彦(不是网上说的曹化淳哈,曹化淳这会没在京师)打开城门投降,李自成占领京师外城。
戌时初,万岁山。
朱由检突然命王承恩带自己前往万岁山,王承恩听完愣了足足有一分多钟,才带着朱由检起身前往。
“皇上,您咋突然想起了要登万岁山?”王承恩强忍住心虚,问到。
“老货,万岁山乃紫禁城最高的地方,登上了才能看到紫禁城的全貌啊!”朱由检勉强一笑。
在路过山上一处红阁子的时候,王承恩不经意间,扫了眼一块大石头。
当初徐铮让人在这里挖了一个山洞,而且洞里还设有密道,王承恩为了掩人耳目,特地让人用一块大石头遮住了洞口。
“大伴,你还记得这里是什么地方吧?”朱由检突然间停下身,问了王承恩一个问题。
王承恩被朱由检突如其来的发问吓了一跳,结结巴巴说到,“皇,皇上,奴才不知!”
“这老东西,慌里慌张的!”朱由检安慰一般,学着徐铮的样子拍了拍王承恩的后脑瓜,“别慌,贼人还没攻进内城咧!”
“这里曾是朕检阅三千內侍军的演武场啊!老货,朕记得当时你也在场的,还有那徐铮!”朱由检今天的思维异常活跃。
“哦,皇上这一说,奴才记起来了!奴才记得皇上当时一身金甲,威风凛凛的站在这阁子里发号施令。”
“哎,你这记性!”朱由检盯着红阁子,“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飞纷飞!只是今个没有雨,也没有雪!”
朱由检感慨了一会,“大伴,你说句公道话,朕算得上明君吗?”
“皇上当然是明君,只不过生不逢时而已!”王承恩抹了抹眼睛,红着眼说到。
“好一个生不逢时!朕也是才明白这个道理,时势能造英雄,而英雄也更需要时势!朕不才,不敢以明君自居,但是朕已经全力以赴,问心无愧!最应该羞愧的是那些自诩清流、夸夸其谈、毫无作为、巧辞令色的大官、高官、言官、贪官、腐官!”
“皇上英明!”王承恩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大伴,朕骂的是他们,又不是你,你跪个什么!再说朕不英明,朕要是英明,就不会被他们所欺骗、蒙骗!你起来,朕不说了,也说累了,咱们继续登山吧!”朱由检竟然伸出手,亲自把王承恩拉了起来。
山顶。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竟然刮起了西北风,就连原本不多的云也堆积的越来越厚,流动的空气中不断传来一阵阵焦糊味道。
“呵呵呵,这就是朕的紫禁城!怎么如此残破不堪!”朱由检极目四周,看完紫禁城之后,目光就被京师中四处燃起的火头吸引了过去,
“国破山河在······”朱由检刚吟了第一句,忽然闭口而止,“朕这个亡国之君,真不知道百年后,世人会作何评价?”
“罢了,罢了,王承恩,送朕回去吧!”
乾清宫。
朱由检刚回来,立刻让人去把太子朱慈烺,定王朱慈炯,永王朱慈炤,皇后周氏,贵妃袁氏以及后宫妃嫔。
王承恩知道,皇上这是要安排身后事了!
但是王承恩担心皇上过于冲动,做出傻事。
犹豫了数次,王承恩真想把徐铮的安排提前告诉朱由检,但是又想起徐铮交代过:不论发生什么事情,绝对不能泄露计划,最终咬咬牙还是忍住了。
朱由检神色平静的安排人送三个儿子出宫之后,然后扫了眼皇后和袁贵妃,凄然一笑,道:“历代更替,皇嗣及后宫从无幸免,如今大势已去,为免汝等受辱,朕特赐死尔等,以全名节!”
朱由检的话音刚落,妃嫔们当中顿时有人哭出了声。
“皇后,你带个头!”朱由检说话的时候表面上很镇定,但是一直颤抖的嘴唇却出卖了朱由检此刻的心情。
“妾侍陛下十八载,今日同死社稷,亦复何恨?如有来生,惟愿和皇室毫无瓜葛!”周皇后最后朝着朱由检拜了一拜,然后由宫女领着,前往坤宁宫。
功夫不大,哭声从坤宁宫传了出来。
周皇后自杀。
“你第二个!”朱由检指了指袁贵妃。
随着袁贵妃的离开,后宫里四处哭声一片。
妃嫔自知紫禁城破了之后,自己的命运极有可能更加悲惨,于是纷纷选择自缢。
而袁贵妃自缢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小当插曲,白绫竟然中断,导致袁贵妃被摔晕了过去。
晚上亥时整。
后宫里已经乱成一片。
朱由检的眼珠子通红通红的,嘴角不时的渗出一丝涎液,“大伴,朕还有件事没处理好,快随朕去寿宁宫!”
王承恩忙跪下,哭着喊到,“陛下啊,皇上啊,人言虎毒尚不食子,更何况是人!而且两位公主孝顺乖巧,皇上您就放她们一条生路吧!老奴求求您了!”
“老货!朕又如何舍得!但是朕却又不得不做!朕为九五之尊,更是为人父母,但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朕这是在救她们,而不是害她们!”朱由检的这番话是掩面说完的,期间泪水顺着指缝不停的渗出。
“走!”朱由检胡乱抹了抹眼睛,说到。
寿宁宫。
朱由检二话不说,趁着坤兴公主朱媺娖躬身见礼的时候,猛的一剑砍了下去,只听一声惨叫,徽媞翻身倒地,紧接着,朱由检又胡乱砍了几剑,然后不顾王承恩的劝说,直奔昭仁殿,再次砍杀了年仅六岁的坤仪公主。
朱由检连续两次剑刃生女,惊心动魄的鲜血满地,已经让王承恩彻底慌乱,“皇上您收手吧,咱们还另有安排,另有安排呐!”
“大伴,什么安排都没用了!大明,亡了!”朱由检惨然一笑,扔下手里兀自沾满鲜血的宝剑,许久后突然疯狂一般吼到,“无汉唐之和亲,无两宋之岁币,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日月昭昭,煌煌大明!请列祖列宗放心,我朱由检绝不做宋徽宗!”
朱由检再次返回乾清宫,王承恩麻木的跟在后面,主仆二人相对无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窗纸开始慢慢泛白。
三月十九日来了。
“大伴,天快亮了!”朱由检失魂落魄的盯着窗户,说到。
“是的,皇上!”王承恩应了声。
“敲钟,召集百官上朝,朕要立遗嘱!”朱由检说话已经颠三倒四,逻辑不清了。
“皇上,这会确定敲钟?”王承恩不确定的重新问了一遍。
“鸣钟上朝!朱由检精神一震,眼睛瞪得老大。
“是,皇上!”
没多久,景阳钟清脆的钟声在紫禁城里响了起来。
但是钟声并不像往常那般悦耳,而有一种格外瘆人的感觉。
照往常,景阳种鸣三响,这是提醒宫人起床梳洗装扮,一个时辰后五响,这是大臣上朝的信号。
朱由检足足等了两个时辰,整个乾清宫里没来一个大臣!
“呵呵呵,朕明白了,朕明白了!”朱由检摇摇头,从御座上起身,“大伴,咱们上万岁山,朕讨厌这里,朕想找个安静的地方!”
“皇上!徐铮有安排,他会来救皇上的,您不用心急啊!”王承恩再也忍不住,跪倒地上,嚎啕大哭。
“老货!就算他有安排,那又如何?他救得了朕,可是能救得了大明?再者,朕也不要他救!事事皆有天注定,朕认命了!”朱由检摇头,淡淡说到,“如果你不愿意送朕上路,朕不怪你!你去逃生吧!”
“皇上,老奴看着您长大,莫说是送您上路,就是陪您上路又有何惧?”王承恩知道朱由检已经笃定殉国,因此也不再劝说。
“好!咱们走吧,就去万岁山阅兵的地方,那地方好!”朱由检起身,往怀里揣了个什么,匆忙间王承恩并没有看清楚。
王承恩的心思却不同于朱由检,至此才明白徐铮为什么要在那里挖个山洞,莫非这徐铮真是的鬼神所生,竟然能未卜先知?
天色正在缓缓大亮,东方的白云已经被镶上了一层粉边。
王承恩帮朱由检准备好了黄绫,在红阁子旁边的一颗老槐树上系牢。
“这景色可真美!”朱由检抬头,望着天空,感叹到,
“只可惜朕再也看不到了!”
说完,朱由检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老槐树。
仓促间,就连脚上的鞋子什么时候遗失了,朱由检也没察觉。
“今朝我魂归地府,他日君等亦相同!”朱由检嘴里嘀咕着,站到王承恩准备好的垫脚石上,然后把脖子伸入绫套。
“奴才恭送皇上!”王承恩跪在朱由检面前,重重的磕了九个头,然后起身,猛的一脚,踹开垫脚石。
“皇上——上路喽!”王承恩状似疯癫,跪在朱由检脚下,凄声喊到!
“轰隆!”一声大响!
堵住洞口的大石块,被流风用一块固体炸药,掀飞了出去,
“卧槽!谁这么缺德,弄这么大块石头堵门!”流风一边捂着嘴,一边从洞里钻了出来,身后依次跟着孙守志、张传友、彪子等人。
“哎呦晦气,有人上吊!”孙守志一眼就瞧见正挂在树上的朱由检,赶忙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