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正如邵延所说,德川家康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主动。何时战,何时休息都完全掌握在他手里。所以在经过一个月先后七次大规模进攻后,德川家康终于等来了丰臣家送来的降书。
“哈哈哈!”德川家康肆无忌惮,且狂妄的笑声几乎整个将军府都可以听到。
邵延皱着眉头,说道:“我说将军,房梁上的尘土都被你震下来了,再这么笑下去,房子都可能会塌的。”
德川家康完全在意他的冷嘲热讽,说实话他也觉得自己笑的有些过分了,只是憋屈了这么多年,今日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宏愿,不疯狂一会,实在对不起自己。“今天看到池田恒兴的一副不服气的样子给老子递上降书的样子,不大笑一阵怎么能行?不过也是多亏了你呀,不然能不能赢都在两可之间。”
邵延叹口气说道:“我说将军,战后的事就用不到我了吧?没事我就先回朝了,你总是不放我走是什么意思呢?”
德川家康端起茶杯一仰头就喝光了,嗓子开始有点疼了。“你着什么急,人已经带回去,朝鲜的事也帮你解决了,多在日本待一段时间嘛,帮我拿拿主意,是不是?这么着急做什么。”
邵延叹口气说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这里装傻?英国人为了夺回马六甲重新集结了部队,更是叫上了不少盟友。明朝这次顶不住可能要遭遇灭顶之灾了,这次我必须往前线去了。”
德川家康笑了笑,问道:“你去前线?陆战,我承认普天之下,能够成为你的对手的人是没有的。但是你应该知道,陆战和海战那可是两回事,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相信你还会海战。所以我个人认为你去了也只是在旁边干着急,万一说句什么,还被人听进去了,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我劝你,还是把自己关在日本这小地方,不要去捣乱。”
邵延眉头紧锁,说道:“这个我也知道,但是我在这里也不是办法。算了,你到底还有什么事?”
德川家康挑了下眉毛,说道:“是这样的,这一次陆战让我实在是学到了不少,那么是不是可以带着几个人去那边看看你们怎么打海战?”
邵延愣了半天没有说话,“你等会。你刚刚还说不让我回去,怎么现在又让我带着人去参加海战呢?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两者不矛盾啊。你就在这里帮我训练士兵们,然后那几个人学好了回来,就可以帮我训练海军了。怎么样,我的如意算盘打的如何?”
“啧啧,不得不说,这算盘打的有些过分如意了。”邵延喝了口茶,问道,“什么条件?”
“现在日本因为战争的原因,只是对天朝开放了四个港口,如果你可以帮我把陆军和海军弄好了,整个日本将会对天朝的商人全面放开。”德川家康看着邵延明显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还有一个条件,就是日本的造船技术相信不会比天朝差,而你们以后应该会需要更多的船,不管是战船,还是商船,需求量肯定是巨大的。你们有多少精力去做这些呢?”
邵延听了不由苦笑一声,说道:“如此一来最有好处的不是明朝,而是你啊。兵你有了,造船的技术你也学到了。这都是你的了,不合适吧?”
德川家康咬咬牙,问道:“你想怎么样?”
“驻军。”
虽然是盛夏,但是晚上吹来的风还是很凉的。黄锦拿着一件厚厚的披风给朱厚熜披上。
“朕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最新的造船技术带过去了,最好的练兵办法也带过去了,换来的只是一个‘驻军’?你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邵延看着慢慢离开的黄锦,说道:“黄胖子怎么离开了?他不是很喜欢在旁边看我们吵架吗?”
“他跟我说了,这一两年就回家了,好好享受一下后半生了。”朱厚熜不满的说道,“你不要岔开话题好吗?你到底怎么想的?”
“有样学样罢了。”邵延说道,“其实士兵嘛怎么训练都是没有用处的,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争,训练的再好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更主要的是,德川家康说的也没有错,我们所需要的船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商船,战船,都是有着很大缺口的,现在虽然还有几个船厂在修建,但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如果可以从东瀛那边搞来船,那么很多事都是可以解决的。比如澳洲和南美的矿。”
朱厚熜翻着白眼说道:“你想的倒是够远的。但是现在战争刚刚结束,国库已经没有多少钱了,怎么出海?去那么远的地方,你以为是去南洋啊?”
“瞧你这话说的,咱们嫌远,可是欧洲人都已经到了。只要把他们手里的海图拿过来,去澳洲其实很简单的。从澳洲再到南美不就更近了吗?对吧?”
朱厚熜突然伸手摸向邵延的额头,当然没有摸到。“你是不是发烧了?虽然他们败了,但是还远没有伤筋动骨,人家凭什么把命根子交给你?”
邵延笑道:“只要把这个地方打通,我想他们愿意用任何东西交换通行权。”说着用手指敲了敲地图上的某个地方。
朱厚熜看看他指的地方,说道:“我好像对你刚刚说了,国库没有钱了。而且那个地方不要说打通,就是一开工整个欧洲都会是我们的敌人。你想过没有?你觉得朝堂谁会同意?”
“冈村星会同意的,丰田康正和李显明会提供最棒的火器,霍特可以提供最有效的火药,万事俱备,只欠你的一个决定了。”邵延一口气把自己带回来的这些“外援”全部都搬了出来。
朱厚熜问道:“后两个我但是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冈村星同不同意的有什么区别?人微言轻,很难说服那些老顽固?更何况我们刚刚因为马六甲海峡打了两次了,朝堂之上怎么可能会同意去那么远的地方再搞事情呢?”
邵延笑道:“一个好战的民族是可以找到说服其他人的能力的,然后不顾一切的去为战争努力的。所以你要相信冈村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