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亮看着韩嘉华,又看看周围的黑衣人,终于还是将刀收了起来。“看来这次你们是想合作了?有什么好的提议吗?”
韩嘉华笑道:“我只有一个情报给你,然后由你来决定要不要合作。”
“乌云娜的父亲因为某些事与瓦剌的大汗发生了冲突,现在双方都在秘密的接触其他的部落,打算发动一场战争,来贯彻自己的想法。他们打起来绝对会削弱双方得实力,对朝廷的全盘计划会造成很不利的影响,所以如果想阻止或是帮助某一方,尽快赶过去才可以,不然你的任务很有可能会失败的。”
朱城冷笑道:“一直都有传说,四圣兽知道一条连大部分草原人都不清楚的路,看来是真的。只是你们这应该算是胁迫,而非合作。更何况瓦剌削弱自己,朝廷也就没有必要再去担心会有连续性的战争,所以你的提议好像对朝廷没有太大的好处。”
“瓦剌近年倍受物资缺乏的困扰,内战不断,越是这样越是没有能力与鞑靼抗衡。可是如果瓦剌能够在得到好处的前提下,与鞑靼发生战争,获胜也好失败也罢,总之瓦剌和鞑靼那个时候都是遍体鳞伤,不管是收服,还是消灭,都是轻而易举的事。难道这个好处不值得合作吗?”
“只是这件事对丰和园好像没有任何好处。如此费力不讨好的事,不像是你们的风格。”
韩嘉华嘴角上扬,轻蔑地笑道:“你们看不到好处,只能说目光短浅,这件事我们也会收益良多。怎么样,如果你们真的不想合作,那丰和园也只能退出,静待你们打开这条路了。”
胡岳突然将朱城和姚亮拽到一边,小声说道:“我们必须要跟他们合作了。今天的事如果再发生一次,就真的很难说我们会不会活下去了。鞑靼人和汉人接触的非常多,想必非常了解咱们的手段,下药也好,下手也罢,都很难摆脱最后命丧荒野的结果。任何事情都可以延后再谈,现在保命要紧啊。”
姚亮的脸红彤彤的,原以为会完美的化解一次危机,没想到却给了对方借口。不错,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保命才是最重要的。只是就这样答应下来,以后该怎么混啊,岂不是被韩家永远压着一头。他们不敢对朝廷怎么样,但是锦衣卫呢?指挥使和邵教官会不会拔了自己的皮?
姚亮的犹豫也是朱城的顾虑,只不过与胡岳相处时间长了,同样深知胡岳可不是一个喜欢吃亏的人。“要不你去说说,刚刚姚佥使得话有些太重了,而且也没有摸到对方的脉。不管怎么说也得搞清楚他们想干什么呀,不然回去了,也没有办法交代。”
胡岳想了想,说道:“你们这些人也真是好面子,为了不让他们压一头,连命都可以不要吗?算了,我去问问。”虽然胡岳没有做官,但是官场上有着许许多多外人无法知道,也无法理解的规矩,正所谓做官不自在,自在不做官。也是没办法的事。
韩嘉华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地方坐了下来,眼睛却不时飘向商队。
胡岳好奇的回头也看了看,问道:“你看什么,两个锦衣卫好像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韩嘉华又看了一眼,说道:“在他们面前讨论如何利用他们的族人,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告密。”苦笑了一声,“也是大意了,没想到他们居然可以听懂我们的话。”
胡岳吃了一惊,回头看去,刚好看到蒙扎和乌云娜两个人正在交头接耳,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好像现在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了,总不能把自己的借口给丢了,不然连瓦剌的地界都进不去了。”
韩嘉华叹口气,说道:“是啊,现在说什么都有些晚了。”说完轻松的笑了笑,问道,“怎么样,你们商量了半天,有结果了吗?”
“今天因为大意险些在这里丢了性命,所以跟你合作,对于我们而言好处还是有的。但是你也知道,他们当差的也有他们的难处,如果连你的目的都没有搞清楚,回去也没有办法交代,这样对你对他们都没有好处,所以……”
韩嘉华笑道:“道理我自然是懂得,但是你这么直接说出来还是挺让我意外的。”低头想了想,又抬起头来,一脸正色的说道,“天下太平,百姓的钱袋子里才会有钱,商人自然也会有更多的机会挣到更多的钱。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参与此事的原因。”
胡岳愣了好久,他设想过几个可能的理由,但是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天下太平?想想也是,不管是南方的倭寇,还是北方的鞑靼,只要存在一天,这天下就难得安宁。人们都在担心自己的性命,谁还会考虑其他呢。
胡岳长长的叹口气,赞道:“不愧是你们韩家,考虑事情就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如此这般不仅可以留下好名声,还能赚的盆满钵满,厉害。”心中不由得想道,“看来以后我也要多多的往这个方面想想了。”
“其实我如此直接的问你,是因为刚刚有了一个新问题想问你。你注意那两个人这么久,有没有什么想法。倘若他们真的要告密,包括你在内,都无法离开草原了。”
韩嘉华站起来说道:“把利用他们的心收起来,实实在在的跟瓦剌谈条件,真正的把他们拉到自己身边来。至少可以暂时的少一个敌人。”说完迈步就走了。
韩嘉华偷偷的回头看了一眼胡岳的背影,问身边的一个人。“怎么样,这么难懂的话我都说的严丝合缝,没有破绽。”
“不愧是少爷,如此难以理解的话都可以记住。”那人说完,不禁问道,“只是这天下太平和生意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老爷和大少爷执意要帮朝廷呢。”
韩嘉华耸耸肩说道:“不知道。虽然大哥给我解释了一夜,但我还是没有完全搞懂。要说干倭寇是为了自己出海,搞鞑靼做什么呢?打开大食那条路,留着他们也没有关系啊。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