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幽儿实施铳决,是汪景胜迫不及待想要执行的。
然而这一声吱卡铳响,却并非出自汪景胜之手。
一发红色的射线从窗户外射入,打在了汪景胜身后的墙上。
这把他吓了一跳。
待他看到窗户的人影时,那是大吃一惊。
手持电晶铳射击的不是别人,正是陆岩。
“陆岩,他居然回来了?”
“他怎么也有电晶铳?”
就连程勇也很是惊讶,但是下一秒就恢复镇定。
陆岩跨入窗户,举着的銃口冷冷的对着汪景胜:“汪景胜,你想要越过我,杀我的人可没那么容易。”
“大胆!”汪景胜一声怒吼,“你居然藐视管理会正在进行的审判,对管理会成员射击,你这是反了!”
“别怕他,他铳法很烂,是打不中你的!”申鹏立刻跳到了汪景胜的身边,同样掏出电晶铳,对着陆岩,“先把那贱女人干掉!”
现在是二对一。
但是下一秒,一声清脆的宛如尖哨一般的脆响之下,一根钢针漂浮在汪景胜的眉宇之间。
汪景胜认出这根漂浮于他跟前,尖锐的尖头瞄准了他的眉宇的时候,豆大汗水渗了出来。
陆岩冷笑道:“是吗?那这个呢?”
“念控武器!”汪景胜第一反应就是扭头瞪向边上的刘铃,“好啊,你果然是站在陆岩这边!”
刘铃一愣,然后站起来摊开双手,“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陆岩挥挥手,钢针变换方向,又飘到了汪景胜的脑门前。
“不……那是陆岩操控的。”这下连曾月琴也很是惊叹,“你这家伙,跑出去一趟,居然还觉醒了念控控制?”
“就……就算他会念控又怎样……管理会已经下达的判决,要进行铳决,他……”汪景胜面对陆岩,很明显已经没了底气,只能硬抬规矩,“他现在干扰执行铳决,就是藐视我们大家管理会的规矩。”
陆岩大马金刀的坐在窗户上,这份豪迈的气势跟以往总是不显山露水的形象有着鲜明的对比。
这一气势的改变,让在场的众人,包括刘铃都很是诧异。
“幽儿一个弱女子,在我的宿舍里,蓄意谋害几个大男人?程大哥,琴姐,你们是算定了我陆岩死在外面了,所以就欺负起我室内的人来?”
程勇赶忙站起来,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的事,这都是公开审理,都是有人证证明的。”
曾月琴也跟着走了回来,站在了幽儿身边,握着她的手:“只是幽儿一直不愿意提供证明,这让我们很难向其他人交代,本来这就是吓吓她,你看汪景胜的电晶铳里,是没有水晶的,是吗,汪景胜?”
汪景胜先是一愣,眼眸里闪过的是不甘还有愤恨,但还是笑道:“没错,都是吓吓这个小丫头。”
随即汪景胜打开电晶手铳的握把处的开口,里面居然真的是空的。
“但是……”程勇脸上又换成严肃,“幽儿还是需要证明用强酸手雷炸死炸伤五个人的动机,不然我难以服众的。”
陆岩刚才一直在窗外,默默的注视着汪景胜的表演。
很明显汪景胜是想威胁幽儿,让幽儿把炸死人这件事说成是自己指使。
但在领主府内深谙规则,懂得生存之道的幽儿,不管处于何种考虑,的确是宁愿面对汪景胜的銃口,都不愿意改口。
也是见多了领主府内的各种勾心斗角和栽赃陷害,所以她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根本就反抗都不做。
就是这份知进退,懂忠义,她在陆岩的心中就提升了一个档次。
陆岩经历了前女友的劈腿背叛,又见识了刘铃的无耻渣女行为。
对女性依旧抱有怀疑和拉开距离的抵触心理。
但这并不影响他,把幽儿当做可以给予回应的同伴。
他缓缓走过去,凑到了幽儿的耳边,同时跟曾月琴近距离面对面。
“幽儿,陆爷回来了,有陆爷给你做主,你把你遇到的,一五一十大胆的说出来。”
幽儿登时热泪盈眶,甜笑着用力点头:“陆爷,幽儿太高兴了,陆爷能为幽儿做主,幽儿真的太高兴了。”
此时的陆岩哪怕跟曾月琴近距离面对面,依然有着不顾不惊的神色,不再有之前面对曾玉琴的慌乱。
这也让曾月琴很是诧异。
但随即,她也握住幽儿的手,轻声说道:“对,琴姐早就告诉你,让你大胆说出来,琴姐会给你做主的。”
陆岩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如果她真说的那么好听,刚才就不会坐视汪景胜对幽儿举铳了。
至于说汪景胜的电晶铳里没有水晶,只是吓唬幽儿。
陆岩更是半点不信。
但眼下,他也摸不准程勇的态度,所以现在暂时隐忍。
而幽儿得到了他的鼓励,这才讲出之前发生的事情。
原来昨晚正是那个起了歹心的队长趁夜用蛮力拆开了陆岩的宿舍,企图对幽儿不轨。
幽儿睡觉的时候,枕头下都垫着陆岩给她的手铳和强酸手雷。
当那家伙把幽儿压在床上的时候,幽儿先是假意顺从,表现出积极伺候的态度,让对方放松警惕,然后趁机从枕头下掏出手铳,招呼都不打就开铳。
只是毕竟是弱女子,哪怕距离较近也没打中,但也使得对方投鼠忌器,被迫退开拉开距离。
他的队员正在走廊外吹牛,本是打着等他享受完之后,他们也能进来一亲芳泽的主意。
听得铳声冲了进去,形成了幽儿一对多的局面。
然而幽儿毫不畏惧,面色不改拿着铳跟他们对峙。
只是对方毕竟有三名异能者,直接以防御强化硬抗,强行压上来。
幽儿见状果断拧断强酸手雷的根茎朝着那队长扔过去,爆裂开来的强酸把五人都给波及。
只能说那藤蔓的强酸实在是强悍,饶是藏蚁城里最好的杨药师都回天乏术,死了三个,其中一个就是那个队长。
于是才有了汪景胜的这项指控。
“她如何证明是受到欺辱反抗?”汪景胜虽然已经在曾月琴的态度下服软,但依旧揪着如何证明这一项不放。
当时现场幽儿一个人,根本没有人能为她作证。
结果幽儿却坚定的说道:“我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