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清懂很多中医学术,也会些西医治疗。但她对给动物看诊一事,其实是属于一无所知的。
此刻,阿黄生命早已垂危,但不幸中的万幸,它还含着一口气。
柯博抱着阿黄,也低头看着。见慕雪清缓缓放下了把脉的手,忐忑地向她咨询情况如何:“清儿,阿黄..........”
慕雪清声音很弱,似乎在憋着热泪。她低着头,眼神迷离,仿佛世界已经褪去色彩,只留下一片无尽的哀伤。
慕雪清轻声细语地回应着柯博的发问:“所幸阿黄只是脸受伤了,不是全身垂危。但从脸上肿胀的部分来看......只差一点点就要出血了......而且很有可能,脸骨已经碎了.....需要立即就医,可是.......阿黄是丧尸........”
柯博和胖叔听完慕雪清的诉说,顿时双双陷入了沉默。而慕雪清心里又何尝不是懊恼呢?怎料自己虽身怀神通天技,却可惜,对狗的身体却一无所知。只会帮他们做些简单的包扎。
柯博心里则全是自责,怪自己力度保守不够。而胖叔则是在思考,以它的身份如果发布声明说阿黄是无害丧尸,那基地中人会接受吗?还是,依旧过不去那根深蒂固的偏见,所形成的坎儿啊?
眼下,柯博愣愣地站在原地,自责之余,他开口道歉,打破了寂静:“对不起清儿........是我出手太重了。”
“柯博,我知道你是为了救阿黄,不怪你.......”慕雪清容颜似水的头微微垂下,用手轻轻擦着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泪眼问花。
柯博也同样绝望地站在慕雪清身前,心中很不是滋味。不知该说些什么,但又不打算坐以待毙。最后,柯博抱着侥幸心理,问慕雪清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阿黄舒服点。
慕雪清思索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缓缓用着几乎如泣如诉,悲鸣凄切的声音告诉柯博:“我能想到的方法有两个,但能采用它们的机会很小。我不知道做不做的到。”
柯博听慕雪清说有,于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追问她:“是什么?”
“第一个是按摩被揍肿的部位。但我怕现在这么做会直接使阿黄伤口爆开。所以不敢采取这个行动。可是,第二个方法是冰敷。但这里有没有冰块我都不知道.......”
柯博在听到慕雪清第一条方法时,也是一筹莫展。但,当慕雪清说出第二起方案后,柯博却转瞬间眼睛一亮。他兴奋地大喊:“宝,冰敷我们可以!”
慕雪清听到柯博这么说,知道他不会平白无故地说大话。于是,立马抬起红了眼的头,顺势追问:“怎么说?”
“清儿,我这战甲就有冰掌功能。”柯博振奋地回应。
“真的吗?”慕雪清激动地问了句后,立马狂喜地催促柯博:“小博,你快把手放我脸上,让我感受感受,再告诉你什么温度合适。”慕雪清没有选择怀疑,毕竟,现在这种情况她更倾向于信任。而且慕雪清知道,以柯博的性子,他绝对不会选择在这种情况下放大话。做出那么二货的事。
柯博见慕雪清热情洋溢,也是微微一笑。之后,立马将右手贴在了她的脸颊上,捧着她冰清玉洁,宛若仙子,花容月貌,冠绝群芳,明眸皓齿,秀色可餐,如花似玉的脸。
紧接着,柯博立马开始控制战甲的手掌部分开始降温。
慕雪清感受着柯博的手,虽然隔着一层战甲,但心中仍旧生出了一股强烈的安全感。虽然温度是寒的,但慕雪清反而却觉得心里好踏实,精神世界暖洋洋的。
而另一边,柯博小心谨慎地控制战甲掌部降温,但又不敢降的太快。毕竟,他怕太猛地降温会一不小心伤到慕雪清。因此,一直很警觉。
一侧,慕雪清闭着美眸,感受着。忽然,她美眸迅速睁开,宛如劫后余生般兴奋地朝着柯博喊:“小博,就是这个。”
柯博也不废话,立即将阿黄放到地上,双手包住它的脸庞。开始为它冰敷。
冰敷之余,柯博转头打量了几眼身周。发现,慕雪清正在凝视着自己的双手,而罪魁祸首胖叔此刻却在用笔在本本上记载着东西。柯博一看到胖叔这样就来气,毕竟,刚才都怪他叫自己去扇阿黄。不然,现在阿黄也不至于伤的这么严重!
当然,柯博心里也知道,胖叔如此提议的终极目的也只是为了阿黄的意识安危,所以,柯博还勉为其难地可以理解。但此刻,胖叔不去寻找治疗阿黄的方法,却还如此悠哉悠哉地写着笔记?这居心何在?是否太惹人厌了?
另一边,胖叔余光无意间扫见柯博在凝视自己后,立马就识趣地将本本收起。其实,他也并非毫无愧疚,只是觉得刚才见到的事迹对研究极度有用,因此就先记录了下来。
而现在,胖叔见笔记也写了不少,于是就立马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了那本丧尸图鉴,将它给翻开后,就开始寻找方法来治疗阿黄的脸疾。
看着看着,胖叔的脸色就越来越愁。可突然,他像是看到了一页希望般!用力指着图鉴某页,告诉慕雪清别干盯着柯博的手了。快来自己身边看看重要的东西。
慕雪清没有拒绝,来到了胖叔身边后,看向了书页。而胖叔也在此时一边指着页上的一张图,一边告诉慕雪清:“你看这页上,这是个变异白榆树。下面这段话就说它可以治疗阿黄的伤势!”
慕雪清凑近看了几眼,头脑飞速运转。她问胖叔:“那我们该如何寻找这种树啊?”
胖叔见慕雪清问,便说出了自己心中的见解:“我觉得我们必须要去基地外看看。而且,好消息是,我印象里隐隐约约地有记得,基地外边的公路旁,不远处就有许多白榆树。”
听完胖叔的想法,慕雪清迟疑了片刻,然后又附上更多担心:“那我们可得快点啊。毕竟,阿黄现在的伤势,不出两小时就会断气的!”
胖叔却说莫慌:“我跟你讲,就纠正一下。其实嘛,丧尸不但不会饿死。生命力也极端顽强。特别是二阶丧尸,不打要害,或者不伤及头脑的话,就算深受重伤,也不会死的。顶多只会倍感疼痛,然后里面的控制者迫于生活选择自尽,那丧尸才算结束。当然,你刚才说的也没错,我们务必要尽快找到白榆树。争取让阿黄早点免受脸上巴掌火辣辣的痛。”
慕雪清点了点头,没有因为胖叔指出自己的错误而感到心情糟踏。反而,慷慨地承认自己认知的欠缺。并且诚恳的对陪笑了几番。
之后,慕雪清便开始思考如何出基地了。毕竟,总不能让阿黄重新躲在柯博衣服里吧?因为,它现在都受伤了,脸再与柯博的衣服产生摩擦.......那肯定不会舒服。于是,慕雪清就得另寻他法。但到最后,慕雪清能想到的唯一方法有就只有开车。然而,老府的大卡车也未免太过于张扬了吧?可是,除了老府的车,几人还能用谁的?怎么办呢,真是操心极了!
与此同时,本在旁听的柯博,也终于加入了讨论。他和慕雪清想到一块去了:“原来如此,要出城的话,我觉得我们得找辆车。”
听完柯博的话,慕雪清却高兴不起来。她先是赞许了柯博的提议:“对呀。”紧接着,又提出了困扰:“可我们又没有合适的车。”
柯博却完全没因此而焦虑,他立即提出了完美的破局方法:“可以去找我师父。他有一辆本田霸道,完全可以载我们出墙!”
柯博迟疑了片刻,又突然想起一道问题:“胖叔,其实我还有个不解。就是,你之前为什么说隔墙有耳啊?”
“这是因为,我认为病毒很有可能听得懂人话。”
柯博听完胖叔的解释,一头雾水,立马追问:“所以,病毒听得懂所有生物的语言吗?”
“这个......是有差异的。书上说,病毒通过吞噬身体原意识,可以习得原意识会的语言,与记忆。而三阶丧尸,即可同万物沟通。”
柯博听完解释后却变得越发困惑,他持续追问:“那为什么三阶丧尸会全部语言?”
“因为,到那时,病毒就可以通过吸收别的丧尸的次病毒,来得到它们想要的信息了。而这个功能,要等到三阶时才可以做到。”此刻,胖叔低头看了眼手表后,立马大喊不好:“哎呀,我都不知道这么迟到了!你们先做好准备,柯博,你待会儿立即去找你师傅,把车的事解决了。我现在要去参加会议!”
“好,教授慢走。”
“慢走。”
“好,我走了!”
。。。。。。
不久前:
许秋雨将五号巡逻兵队长拎到了一处隐蔽的旮旯里。将他放回地面后,才终于开口说话:“你知道,要如何做吗?”
五号巡逻兵队长点头哈腰地,就差给许秋雨跪下了。他顷刻间明白了许秋雨的意思,开始郑重地保证:“我保证!我绝对不会乱说今日遇见丧尸之事!”
许秋雨见巡逻兵队长如此诚恳的态度,终究还是不放心。他淡淡地点了点头后,双手插兜,看着巡逻兵队长,冷淡地威胁:“要是,你敢肆意宣传。后果,将同日而至。”
“好好好!”此刻,巡逻兵队长早已双膝跪地,双手合十,一脸诚挚地请求许秋雨放过自己。“求大老您别打我!求您了!我一定把嘴给闭的死死的。什么来都撬不开的那种!求您了。”最后,巡逻兵队长这大老爷们儿,说着说着,竟变得痛哭流涕,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其实,许秋雨本就不打算大动干戈。见巡逻兵队长声泪俱下,感觉不像是在演戏,于是,他就双手插兜地转身离开了。顺便,还将一包纸巾随意地扔在身后水泥地上,接着,就向着特战班走去了。
巡逻兵队长跪在地上久久不敢起身,直到亲眼目睹许秋雨走远后,才用手拍着裤子上的小石块,慢慢站起。
此刻,那弧诡异的微笑,也悄悄印在了巡逻兵队长的脸上。而它最后,他彻底控制不住了,微笑竟转变成放声狂笑!
可不料,刚沉浸在计谋得逞后幻想中的五号巡逻兵,突然感受到有人在身后点了两下自己肩膀。只听,一阵令巡逻兵队长毛骨悚然,冷汗直流,万分胆寒的声响,随着他不自主的寒颤,在背后冷漠无情地响起:“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