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科幻空间 撕夜之光

第9章 阿黄

撕夜之光 甘甜西瓜 11197 2024-11-14 18:44

  夜晚暗黢黢的,热风轻拂,停车场那儿,我们延续上回。

  柯博直接被胖叔扒开,慕雪清更是呆滞。在门外老府也怔怔地自证清白:“这次可不怪我。刚才我敲了门,然后你们一直不搭理,这才擅自打开的。”

  说完,老府又连忙把话题扯回了当务之急:“对了,四野村已抵达。”他指向旁边村子入口的大牌坊。卡车此时正停在入口前的一片空地上。

  迅速抬头一看,是记忆力熟悉的景象,慕雪清很是兴奋,要不是伤口作祟肯定一马当先。但她先耐住了性子先关心起老府:“叔叔,你该不会一宿没睡吧?”

  听见关怀,老府忍不住露出了欣慰之笑:“不要担心,我开车不困。”

  “叔叔...”慕雪清皱眉的神色很是凝重,像是在自责,这景象引人怜惜。最后她无奈化自责为感恩:“多谢你如此为我着想。这么早驱车过这条偏僻的岔路来这里,肯定很累,辛苦你了。”

  老府笑着摆了摆手,心平气静地流露出了笑容。

  “几点。”柯博则随意地转移了话题。

  “四点半。”

  “走啦,我们进去吧。”

  “我也要去。”慕雪清连忙抬头,神情恳切,坚定款款。

  柯博站起走到车厢深处穿上鞋子后径直迈回舆处,载走载劝。“别鲁莽。你就好好待在车上等。让我跟我爸进去查看就行了。”

  “可是我想亲自确认。”

  不等柯博拒绝,老府就摇头苦笑,亲自介入了说服:“我了解你的心情,但主要是怕等下若是遇到丧尸你腿受伤了跑不动会很危险。”当然,老府并没有将慕雪清视为累赘,只是掌上明珠,舍不得让其受到迫害。

  眼下,慕雪清心情无比忐忑,虽然她夜里很急切地渴望快点确认爷爷奶奶的安危,但当真相即将要浮出水面时,她却彷徨了,这矛盾的心理纠缠在一起择不开。弱女子通常会将秀齿轻咬红唇,可慕雪清恰恰迥异,她强装镇定,眼神认真哀声妥协:“你们说的对。”

  柯博带着半臂大的弩子下了车,两人都在调整弓弩。另一边,胖叔才一脸没睡好觉,颓废样慢悠悠地规劝:“如今传播危机已经在国内爆发将近十几个小时了,感染者肯定会比昨天的数量以成倍翻多。随机应变吧。口罩虽说没效果不过戴一戴也好,尽量让它紧贴面部。”

  父子两人很是听取意见,连忙开始用手指压擦这特级口罩的边沿。

  慕雪清望着两人全副武装的状态,稍安心了点,她趁着两人准备,叙述起了些进村后的目标与详情:“前面有三条主干径,我家在最右边那条坡道的深处。你们走个十分钟就会看见一栋十二层高的单元楼,我爷爷就住在里面。他的单元号是20,在第十层里。可很抱歉因为我家电梯坏了,所以只能委屈你们摸黑走楼道,楼道里有安装声控灯,可以帮你们照明。”这时慕雪清从背包里掏出了钥匙,伸手交付给老府:“到地方后你们可以开门进去勘探,如果没人的话,那再麻烦你们在返程时,去沿街的旧房子里查找一番,我有位婆婆,她家粉墙乌瓦,只有一层高,按理来说是周遭唯一单层的建筑,我爷爷奶奶很常在那里做客,他们交情很好,有可能在里面。”

  话音落下,柯博和老府早已整顿完毕。

  “现在等消息吧清儿。我们走了。”

  柯博仿佛想转身,可却依旧有点依依不舍,嘱咐:“等下你要照顾好清儿啊,胖叔。”

  他督促:“快点吧,争分夺秒。”

  被催后,柯博也收敛了:“我们走吧老爸。”此刻柯博俨然散发出了浓厚的悲壮色彩。

  “不就进去一下吗,还搞得像什么生离死别,赴汤蹈火似的......”老府一脸无语地走在柯博前面,回望调侃。

  两人步履匆匆地进入了村口的石拱门,这口子大到可供车辆通行出入,指示牌题字为四野村。

  而慕雪清看向老府柯博,为他们祈祷。

  。。。。。。

  此时的四野村,空无一人。唯有几只丧尸在四处徜徉,踌躇。村外全是树木,和爬满青苔的山壁,因此,此处叫四野村。四面环野的村落。当然,一面是朝田野。

  眼下,村庄中显得荒凉而寂静,曲折土路两侧默立的水泥房屋,仿佛在无声倾诉岁月的沧桑流离。屋檐上残存的瓦片随风摆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木香味。很明显,此处曾经定是片极为惬意热闹的地方。

  老府和柯博行走在大道上,落叶在他们脚下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周围灌木丛杂草堆中又有清脆的蟋蟀合奏。声音很乖谬,一致地引人怀疑,仿佛是一群凑在一起,共同....招引某物。

  今晚的月亮近乎满圆,异常明亮,它呈现一副类是乾坤的模样。在它的周围有一片片薄薄的暗云被风吹动。而奇怪的是,明明这些卷积云在月亮前方很远漂浮,可月亮却丝毫不像是被遮掩住的状态,而且似乎还在抖挪。没人去赏月,更没人发现它的异常,只留它布散的阴阴轻辉拂过深夜,温光宜人。

  路灯下零散地有飞蛾扑向光源,大道于前方不远处,分开成了三条各自延伸的土道。中间那条,穿过蜿蜒的古巷,伸展达一排排田垄之上,随着纵深,渐渐化为了一条辽阔田野中间部分,竖着的一条,一米宽的土梗路。远处隐约有一片矮楼栋的轮廓。

  丧尸的身影在周围游荡,零零散散地有些变异动物,特别是在垃圾桶附近,有着五六只野猫所组成的团伙。这些,给整座谧庄笼罩上了一层凄凉的气氛。

  霍地,伴随一支弩箭刺穿空气的嘘声,一位向老府和柯博飞敏捷而来的野狗,头上赫然间浮现出一条血洞,并应声倒地,血泊蔓延。

  这一发是老府射的,他苛责,“逆子,我叫你射你为什么不射?”

  “是只小拉布拉多欸!你别教唆我杀狗好吗?”

  “特殊时机,特殊行为。待会儿还有可能击毙人。你还是太嫩了,乳臭未干.....”他紧接着聊起正事,猜测揣摩:“看这里荒凉的地步,。”

  叹了口气,有些沮丧,但柯博没有气馁。他态度坚决,想要探求:“别这么快下定论,没准是为了躲避风头,窝在屋子里呢?”

  “好.....”老府无奈地答应:“不放过一线机会吧。”

  老府环顾了几眼四周,迟疑片刻后,又统辖:“清儿说的路线应该是这边吧。”老府指向最右边的道路,这道路只有右侧有两层屋子,左侧是天然石草斜坡形成的伫壁,“我们深入吧。”

  黑夜里空气没那么干热,却依旧很闷。穿过孤零零的路灯走过冷清清的暗街,柯博和老府必须不断左右环顾,因为猫喜欢无声地接近。幸亏那发光的眼眸出卖了它们。

  疏忽间两只野猫飞快地窜出进行左右夹击两人,情急之下,柯博总算放弃了坚守的底线,开弩对之。可没想到碍于变异猫的速度柯博毫无击中的可能性眼看着它与自己间隔一米内了,柯博一脚扫去,猫直接倒飞至两屋之间的窄隔里,不见踪影。

  “想不到啊,你小子如此表里不一,踢得可忒狠啦。”

  “呼,让我静静。”柯博黯然地回应。

  其实远远就瞻望到了慕雪清所描述的单元楼,但实际走来十分钟绝对不夸张。在警惕的氛围里两人更是毫无闲情欣赏这夜晚恍惚的景色。

  来到大楼的围墙内部,发现其根沿停着零散的电摩托(通常会停满)。柯博抬头仰望着庞然大物,发现有一户的灯居然是亮的。

  “我数数看,一二三四五六七,很可惜,不是十楼。”柯博叹了口气,带领老府阔步走入敞开的大门,原本漆黑的内部顿时昏亮,柯博下意识地点了电梯键,却被老府提醒:“你忘了吗?电梯坏了。”

  说这,老府就走向了电梯门对面的楼梯,它们挨得很近,柯博也没多想转身跟上。没人注意到,电梯按键上方的显示屏从原本的静止画面出现下降的标识,可楼号却不曾动。更没人知道在黑暗中,某人正饥渴难耐地注视,那闪动的下降标。

  开始两层老府和柯博都很淡定,恐怖的氛围显然没能让他们屈服。毕竟声控灯确实有亮,楼梯是石质的,需要走两串交替的楼梯才能到第二层,每层都有两扇木门对立,木门旁边都有贴上对联,两对对联。有些门前有鞋柜,有些没有,鞋子就随意地摆在门前。

  走到第三层时诡异的事发生了,声控等居然没亮。

  “为啥这次灯不反应啊?”

  “我怎么知道,估计故障了吧。”

  两人并未多想,坚定地走上第四层却忽然发现,这灯居然也不亮。

  “怎么回事?”

  “或许上面的灯都坏了吧...”

  此刻由于环境的幽暗,因此只能看见对立门的轮廓,却看不清对联的字,或者更多细节。每上一串楼梯就能发现交接处有安设窗户,窗外村子宁静无比,暗云游荡漂浮,柯博将窗子翘开来透透气。

  抱着侥幸心态走上第五层时柯博和老府已然失望,摸着黑看不清方向真的很难办。柯博在上楼梯时直接预判错误了楼道结束位置,受惊失足跌倒。老府将它扶起后,两人来到了第七层。没有觉察一扇门微微裂开有一道黑暗的缝。以及那主控室的大门被推开,有人走出。

  估摸着抵达第十层时两人都很庆幸,自认为没有危险于是掏出钥匙,现在左边插入孔子,发现转不动,又在右边试了试,这次开了。两人走入单元中,发现地板由光洁的大理石平铺而成,左手边墙壁有个方形凹槽,摆放着一些天主教信仰的物件。他们轻声喊了一句,“喂,有人吗?”,发现无人应答。老府和柯博屏住呼吸,并肩检查了每一间房间,包括厕所,却一无所获。柯博坐在沙发上愁眉苦脸,思索了片刻便走到冰箱前打开一看,发现冷气扑来。他喊来老府,两人找个袋子包装了些食品,柯博还扛了箱红色灌装饮料。最终,两人便走出了之前顺手掩上的门,带着物品向下去。

  在寂静无声的台阶上行步,只有他们沉重的脚步声,走下一层楼后柯博偶然间隐约在前方看到了一道消瘦的背影,凭在窗前享受月光。柯博心想会不会是清儿的熟人呢?不等猜度着停电理由的老府同意,自己便先跑去问候了:“你好。”

  这人一动不动,缓缓转过头,转了个百四十度后眸子睐来,微笑轻咧,语气笑意盈盈:“你好。”这一刹那柯博惊觉他眼眸血红阴森,大感不妙可来不及撤退,因为顷刻后对方早已乘其不备扑向柯博把他死死压住,而后瘴气直接从嘴里喷涌而出,所幸量少速缓,只有一缕。柯博大感不妙,猝不及防地忘了憋气紧睑只想把人推开,扭曲挣扎,这时老府也发觉情急慌忙跑来随手扔开食物扣动弓弩飞刺破大叔的脑袋。

  这时瘴气还没有接触到柯博,他一把将一脸愕然,手摸脑勺,转头览后,面容惊恐的感染者推开,趁着间隙跑向老府,连饮料都撇下,连弓弩都丢了。这时,感染者哆嗦脑袋竖起头,面貌狰狞地爬起冲向两人,老府和柯博受惊后直接放弃进攻往楼顶逃去,在深黑里他们摸不到路,但那丧尸仿佛极其熟悉这里的地形健步如飞。

  当柯博和老府踉踉跄跄跑到第二层时他们看到了身后感染者依旧穷追不舍,又看见前方又有个壮汉就站在那里尊卑拦截他们,于是直接掉头,柯博和老府合力将他推到而后直接滑下流涕,连滚带爬地躲避身后那壮汉的追逐。

  柯博跑着跑着跑回了自己散落的物品那儿,看到饮料箱旁的弓弩大感糊涂,都忘了自己有武器。于是在跑过时迅速弯腰捡起朝上开了一发,正中那感染者腿部,可他好不减速依旧迫近,柯博只好放弃反抗跟上旁观的老府继续逃亡。这时他们发现前方两扇门都开了,聚集着八人堵在梯口,其中一位的手上还握着把反射月光的利器,菜刀!柯博跟着老府一手按住楼梯扶杆跨越而去,落地后直接拔起身子疾跑。老府很稳柯博差点摔倒屁股开花直接被老府拉着跑。那变异大妈大感气愤,将菜刀斜撇而来,老府和柯博运好只是被刀柄击中。

  接下来两层没人拦截,但正当老府和柯博顾不了更多手忙脚乱时,楼梯的转角有人埋伏,他们三个向着老府和柯博扑来,两人吃惊招架不住顿时被扑倒,再加上丧尸的力气本来就比普通人大许多,两人顿时感到动弹不得,这时老府拔出武士刀一挥,刀刃伸展而出,斜劈而去,敌人顷刻捂臂痛滚。老府也不要弓弩了,随手递给柯博,此刻,柯博身上的那只吐出瘴气,柯博有过经验判断迅猛,屏住呼吸一巴掌将人头扇去,膝盖磕裆,这时老府也将其掀开,抓起柯博胳膊拽起他就往下跑,这时候身后已有五六个人表情凶戾无比拥挤着追赶,老府和柯博暗暗松了口气,因为楼下都没人了,不然差点就能逼出肾上腺素。在被追的刺激与惊悚感下两人捯紧步伐,步履匆匆。

  终于冲下了第二楼却发现最低处有个感染者伸开双臂,张开大嘴,老府大刀乱舞着疾驰向此人,它顿时一阵怔忪而连连后退,感慨气势汹汹真威猛,两千工资立即怂。老府和柯博夺门而出,顾不得关门花了十几秒跑了大老远后才肯驻足回眸。

  而追逐的那批人或许是觉得除了大楼就不再他们掌控了,进而都没出大门,就眼巴巴地注视。有位感染者后悔不迭,哭诉,要是他们在白天来,大家没睡着,肯定走不出去。现在先包扎伤员吧。真是服了,群殴都打不过,简直太臭了。

  “有受伤吗?”

  “我膝盖有擦伤。”

  “那不要紧。”

  “老爸我们接下来速战速决吧,去清儿说的地方看看就走了。我想去快点到军事基地里,那里军人护着肯定安全。”柯博喘着粗气,弯腰弓背,言语都括在一口气内。

  “你知道是那一栋吗?”

  “好像说是....哎呦我经过刚才那麽凶险的经历给整忘了。”

  “那我看这里至少有几十幢屋子一起搜查太麻烦了,我们分头行动.....你从中间那里......就是那个前面挂着盆栽的地方开始检调,我从这一端开始洞察,如果有丧尸的话给为父直接射毙了!但愿你女朋友能如愿以偿吧。”

  “等等等等。先歇会儿。”

  “好。”

  “如果找不到我都不敢想象她会多伤心。”

  “找得到的。”

  “对了,等下屋子里有人怎么分辨?”

  “.....”老府陷入思索。

  “我看只要它试图靠近我们就撒腿跑。平时也提防。”

  “没你想得这么简单。他们很狡狯(音同脚快)。”

  “那怎么办。”

  “保持距离吧。”

  两人呼吸平复后又在地上小坐了会儿,最终老府带头当首倡,一言不发地站起,头都不回,沉稳淡定地迈向小道。见父亲准备前去,柯博也不甘示弱,他爬起后叮嘱,语气依然有些许哆嗦:“遇见危险的话直接朝天上射一发,我会过去找你。”

  老府依旧没回头,只是边走边比了个ok的手势。见状,柯博淡笑着暗自囔囔几句:“哼,又被他给装到了。”

  他提着弓弩,探进第一栋楼矮狭的门框,其架之间的门板早已断裂崩塌。

  按照指挥,柯博提着身心俱疲,此刻颇显沉重的躯壳经过老府,朝中心区域接近。来到那间起始的二层楼后,柯博无力地推开门开始检查。(有门的门都没锁)

  一开始柯博发现,大部分屋子的门板都是处于碎裂状态的。很多屋子里面都散乱无章,却没有血渍。直到第五栋房子,有只鹅和猪的尸体在地上卧着,鹅的大肠铺出腹部的裂痕,脑浆淌出耳孔鼻孔和嘴巴,仿佛被踩踏过,猪则被一刀砍在后脖颈上。柯博感到呕吐的冲动,他连忙挪开视线换地方。

  其实,他又何尝不想一遇到丧尸,就不管三七二十一连射三发过去把它们干到怀疑人生?但奈何,心中正义不容许啊。杀畜禽还好,但感染者,就免谈了。当然,在一切,柯博也有去如释重负地,照陡斜坡上的的野草野花,浇灌满满当当的热水。

  一间,一间,柯博基本不去二楼就看一眼铺陈就走,因为他记得慕雪清又说什么关于一楼的事,老府也同样记得。其实楼内的样式都大同小异。但有些屋子里就摆满了酿酒,泡菜,中医等等的专业配置。而直观的相同点,就是门框两侧都有对联贴在门旁。它们每一个都不同,但基本都是关于出入平安,家庭和睦的类型。偶然间有次柯博探头览见了这亮着灯泡的房间,有个人正坐在餐桌上吃饭追剧,盯着那人看了几眼,那家伙也闻声转头对视,眼白部分绯红,表情疑惑,皱着眉头,“外地来的吗?而且我对你怎么没有感应?”

  “额,我比较奇特。”

  “哦,难怪。”

  “那我先走了?”

  “拜拜。”他热情地说。

  柯博从这次经历得知丧尸有感应。之后发现察觉后来的屋子里都有人在睡觉,他坚信有但这样毫无防备地入眠,绝对是变异了,更何况门还或多或少掩不紧或缺失。

  其中,除了些屋子以外,柯博还经过了条小径,走到内部不愿就发现了栋不奢侈却在黑暗里显得典雅幽静,光洁清谧的教堂。尽管柯博不信鬼神,但他还是凭着可不信,不可不敬的原则,并没有将门给随意踹开。毕竟,或许你没信仰,可对于持信仰的人来说,这就是他们刻板乃至于根深蒂固的信念,没必要反驳偏见蔑视,就像某人喜欢吃香菜,某人不喜欢一样。于是,柯博小心翼翼地瞄了眼门缝里,确认完没人后,才毕恭毕敬地合上,屁颠屁颠地走向下一间。

  当柯博走到数第三间门户时,他按照惯例先读了一下对联,这次是出门行好运,入户保平安,一样的红联飒墨。接着,他伸手想要开门。不知是否为错觉,但柯博却很笃定地有预感,这间朴质的二层楼,保不齐真有慕雪清居住过的痕迹,至少也不简单,毕竟门虽不是完好无损,却只有些许凹陷与碴,整体没被撞坏,还上锁了。

  一种感觉,就是门前那带着裂缝,破旧的石台阶,仿佛曾被少女时期懵懂无知的慕雪清亲自坐过,那时候,她一定会看着三三两两路过的农村佃人,遛着牛,扛着锄,前往街尾巷末外的田地里干农活。

  (小时候她长相舒服开朗惹人疼爱,穿着黑色较紧的运动长裤,自己买的因为她喜欢踢足球,而上身穿着贴身短袖,很活泼不拘束,但也不放纵,很开朗的女孩,老师允许她提早下课去踢足球比赛前她会活泼地走向背包,边转身边回头温婉可人地说谢谢)

  柯博想要扭开门把手,可发力后却发现,这户屋子的门竟然给锁上了。于是,柯博果断地出手,一脚将其给踹开,门已经有些残破,只是强撑着所以不难击垮,结果里面除了条土狗,一些书法作品,破旧的木床,角落里上楼的一串楼梯,以及几些被取走照片的相框外,就啥特别也没有了。倒是有一张老旧的小桌子,柯博仿佛看到了慕雪清在上面挑灯夜读的画面。想想刚入学那会儿,慕雪清的皮肤还是小麦色,留着低马尾,静凭在背中央,即使不白皙,却仍然非常好看,文雅又朴实.......

  而柯博的思绪随着土狗一阵吠叫,也瞬间被拉回现实。桌子上趴窝着的这只淡黄色的土狗睁开惺忪的双眼,仿佛在乖巧地迎接柯博(年迈的,雄性中华田园犬),它的毛色在晦暗下却如淡棕夕阳般温暖,虽然已被些许泥土沾染,还有些许高龄所带来的白毛,但依旧看起来舒服。它的眼睛明亮而灵动,犹如两颗黑珍珠镶嵌在毛茸茸的脸庞上。鼻子湿润而粉嫩,在微风中颤动着。耳朵竖立,警觉地扭动,捕捉着周围的每一丝声响。

  现在,柯博发现屋中那只土狗已然盯向了自己,它眼神无比兴奋。土狗显然已被感染了,因为它身体看上去明显为变异状。虽然有毛发遮住变异后的身体(就算感染,毛发依然是原样,只不过眼睛还是难免地呈现出鲜明的血红色,还有那变异后,不知为何,皱巴巴的手掌。)

  但也有一点,相当奇怪,它的周遭竟没有瘴气环绕,看上去也不像是被病毒控制。这让柯博感到困惑,迷茫,混淆了它是不是丧尸的分辨。此刻原本正坐在地上趴着的狗,听见大门开启就立即半站起身,也就是挺直两条前腿,转身呈U形在屁股以下不动的情况下面向柯博,它苍老的面庞,以及那若不红眼英俊的脸庞,使它看着很潇洒精明的同时,更有一股沧桑感。棕黄色之间的毛发,矫小敏捷的身躯,令人怜惜。它站起全身坚定地走向柯博,眼中闪烁着不解。它尾巴高翘微摆,步履健硕,眉头微锁地靠近柯博。步伐自信,面孔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可还不等柯博仔细猜度,发射瞄准好的弓弩,土狗就开始冲着它来上一连串的有序短吠。是一种被控制的动静,气长都相同,虽然音调在柯博看来几乎没有区别,但还是给人一种它在试图沟通的印象。

  见土狗已近在三步开外,柯博正犹豫是否开弓化解攻击,可又突然隐隐约约地发觉,这只狗似乎并似乎没有恶意。因为它一脸谦和有礼地走到柯博身边后,就低头开始嗅起了他的校服,最终尾巴晃起。重点是没释放瘴气。

  柯博疑惑中忽然想起他的校服,不久前曾借给慕雪清穿过几许时辰。又想起慕雪清描述的一层楼建筑,难道说,这条狗是慕雪清爷爷奶奶的宠物?

  捋顺后,柯博决定先回去问问慕雪清她家有没有田园犬。但他不想要狗跟着,毕竟它是丧尸,万一别有目的呢?于是柯博将门甩上飞奔出了村外,而土狗不知何时也叼上了小小铁盆,一头撞破门,紧跟着柯博。门都垮了,可皮糙肉厚的头皮却没有流血。

  小老土狗冲刺得自信。(说来它年轻时挺勇猛,虽说很小一只,不足常人小腿半截齐高却极有气质。步伐有序坚挺,尾巴竖翘起,一点都不摇晃,非常自信优雅。记得多年前有一辆车冲着它老婆之一猛按喇叭,于是它便狂追这辆车足足追到司机停下为止。重点是追得上,还追得完,就跑在车旁边并驾齐驱。最终往他车轮上撒包尿后才迈着整齐潇洒的迈着矫健步伐离开。以后在村里很有名望,是狗皆服)

  很快,人无意识地领路狗追赶,两位迅速地跑向卡车所在地,而屋中探索,老府碰巧搜查完了最后一件负责的屋子,此刻也慌忙懵懵地追上。

  在等待的时间里,慕雪清坐在了舆沿,看着村子的夜色有些惆怅泛起,她没心思洗脸扎发,内心全是惶恐与忐忑不安,焦灼燃烧着。忽然,慕雪清远远就瞻望到了柯博,不过马上也立即注意到在其后方那条令她无比熟悉的老黄狗,在柯博身旁如影般掠过。

  眼神惊讶,她惊呼:“阿黄!”没错,柯博被略过了。但也证明,柯博审如己言啊。土狗似乎也很重视慕雪清,它们肯定认识。土狗激动地加快小短腿,迈着自信又优雅的步伐,狂欣狂喜地冲向慕雪清,就如同找到了某位失散多年的家人,猛地冲进了她的怀中,兴奋地大汪,尾巴狂甩。

  慕雪清顾不得多想,春风拂笑容,敞开了怀抱迎接。尽管土狗已然变异,她也戴着口罩,但两我还是一对视就认出了彼此。敦厚木讷的长相,爪子却不安分地蹭慕雪清胸部!?还好她挺迁就地挪开了。

  狗在不停地吠,而慕雪清也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中,独留两位男人不知所措。柯博放慢了脚步神色严肃,小声询问身前人:“胖叔,这田园犬好像变异了。清儿她这样抱真的没问题吗?”

  此刻胖叔正站在柯博和老府背后的之间位置,把肘靠在柯博右肩,老府左膀。他其实不矮,笑容犹在:“诶呦,瘴气没出来吧。”几秒后他觉得姿势不舒服又放下了手,插入风衣口袋里,他总是这般心平气和。老府也把手插入他外套里,还啧啧称奇:“多帅的一条白狼。”

  就一会儿的分神,回头后惊觉阿黄和慕雪清的额头已经贴上,她轻声叙旧,“好久不见,阿黄。”而柯博和胖叔双双当场亚麻呆住了。其实慕雪清压根没有多顾虑,在她记忆里,阿黄一直都是年轻时矫健,谁敢侵犯它的主人就必然誓不罢休,而老了后,仿佛自觉自己的时日不多,即使早已搬家到了新建的大楼里,却渐渐开始靠嗅觉对任何一位靠近单元门的陌生人大声吠叫,似乎想在最后时光竭尽所能。

  眼下,柯博率先反应,挣脱愕然,他纵身蹿向慕雪清,扯开那只狗:“清儿,它都变异了,你还敢跟它这样亲昵地接触?理智点!它刚才要感染你是分分钟的事!”柯博使劲拽开了阿黄。差点就要把它扔开。

  一时有些恍惚,但慕雪清眼色还算沉稳。她未因凶巴巴的柯博而感到委屈,毕竟他确实没错。因此她只剩语塞。

  即便慕雪清忍的了,可碰巧赶来的老府却无法宽容哪怕一点,他很是严厉批评,指责了柯博:“你这厮竟敢骂清儿不理智!信不信我抽你?快给为父道歉。”

  “我有什么错?”柯博下意识松手放下同样蒙的狗到舆上,并且反驳,语气仍然理直气壮,毫不愧疚。

  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胖叔便不急不躁地介入来缓和起气氛,他热衷于充当和事佬:“哎呀,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柯博你小子啊,还是太年轻,头脑简单大惊小怪。依我看刚才发生的一切完全不构成威胁啦。这只丧尸它若是有歹心,慕雪清早就感染了。”

  阿黄似乎听懂了大家说的话,它一开始还有点自责,垂下了头,耳朵贴着脸颊耷拉。但慕雪清并不责怪它,抚摸其背部安慰土狗,还轻轻拍了两下它的头顶,导致老土狗顿时重新开朗几分。

  胖叔平息完众怒,又接着开始泼冷水:“不过慕雪清啊,话又说回来,丧尸终究还是无法放任的。你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啊,何况军事基地也必定会禁止它进入,要是被发现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所以最好还是让它留在这里吧。能再次见一面已经很好了。你好好掂掇吧。”

  见慕雪清搂着阿黄欣慰的神色顷刻间黯然几分,充斥着犹豫,柯博也在试图说服她:“清儿,听劝。”

  慕雪清低下了头,阿黄也不知为何自觉地跳下了车厢,与每人保持了距离。目前为止还无人往它听得懂人话这方面去猜度,而慕雪清则开始与它闲聊,众人全当是离别的前缀:“阿黄,你知道爷爷奶奶在哪儿吗?”慕雪清想起了主题。方才喜悦掩埋了焦虑。此刻用着方言沟通。

  土狗听完后,果然很快就重新完全恢复抖擞的精神,微笑着开始汪叫。

  慕雪清听得极为认真。柯博也从未听过如此深浅不一,长短不一,音调迥异的吠声。

  等到汪叫停止,她如释重负,喜笑颜开,顿时一阵喜悦从内心迸发:“好样的!你最棒了阿黄!”

  某人觉察到了猫腻,“清儿.....你在跟它对话?”

  “是啊。”

  “它说了什么你这么高兴?”胖叔一脸疑惑不解,这种奇事他可从未想过。

  “这样吧,先简单介绍一下,这只狗是我家的,它叫阿黄。它告诉我昨晚我爷爷奶奶就已经被军人们领走去基地里避难了。”她直接了当地为众人诠释解惑。

  “那它刚才为啥被锁在屋子里头?”柯博连忙追根究底。

  慕雪清陷入沉思,接着低头用方言询问阿黄,很快它便再次传来一阵汪叫。

  定心听了片刻后,慕雪清便翻译:“它说,军人都会开枪击毙丧尸,我爷爷奶奶怕它也被击毙,所以就给它关到了屋子里。”

  她言简意赅,条理分明地阐述后,柯博恍然大悟。

  此刻慕雪清露出了难色,环顾眼前人,提出主张:“其实我觉得阿黄它不是坏丧尸,因为无论如何它都保护了我爷爷奶奶让他们幸免于难。希望你们能让他留下。”

  柯博顿时愁眉苦脸,直到胖叔披露见解:“你再执迷不悟,我杀了它。”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没人料到,只见胖叔旋即转身一腿踹向阿黄。这一刻阿黄眼神震惊,它连忙闪身躲过,那眼神充满了诧异,它大吼着质问:“汪!”仿佛在申冤为何!

  再一次,胖叔阔步追了上去,纵身一跃向它,阿黄仍然退后却不攻击,如此追逐两下,胖叔方才消停:“带上吧,它很淳朴,不会感染人。”

  大家顿时领会了胖叔的计谋,老府和毫不狐疑,果断下定了新的纲领,确认目标:“好,既然如此。那么我们接下来就驱车前往目的地,在那里慕雪清你就能和你爷爷妈妈相会,我们也好进展下去任务。全部上车!”

  “等等,让我先漱口。”

  “我也要。”慕雪清接着时机与欣慰的心情扎好了马尾辫,漱完了口。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