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车上后,慕雪清坐在爷爷旁边,欧阳老头在大量几番后,也给了她几张纸来擦头发和脸。由于车内空间充足,人员稀少,所以柯博是被躺放在座椅上的。车上的隔音效果极差,能很明显地听到稀里哗啦的雨声,以及那时不时,一会一会就响起的雷鸣。
一声震闪后,曹仁杰见闲着无所事事,便开口问欧阳老贼一件事,“这次任务,看来是要推迟啦.......”他正在拆即食餐的包装。尽管军装被雨水淋透,布料与皮肤接触时很难受,腻腻,凉凉地,但曹仁杰还是一脸镇定自若。
“对呀,本来我还想说三点之前回去。可现在看来,是有必要延迟了。”欧阳老头眯着眼睛,依旧侧卧在椅上,手托着脸颊。突然间,他安逸的表情似是想到了某件事,变得焕然一振:“仁杰啊,你说我们要不要申请总部那边发配更多的人马,来这边支援啊?”
“怎么?这次出动的不够多吗?”曹仁反问了一句,他一直认为这次结伴而来的队员数量已经很充沛了。
可欧阳老贼却叹了口气,说出着担心的原由:“这倒没有,只不过,听他们讲飞光公司的内部情况,我突然感觉有点危险啊。”
“这件事确实需要谨慎点应对,但我更在乎的不是这个。我在想,如果飞光公司里真的全是丧尸的话,那之前那批人进去过,但没出来的物资回收部队,很可能已经不是告急,而是没戏了...”曹仁杰正在将小号的包装给一一撕开,动作很熟练。
“这我就不敢苟同了。我认为,他们应该还活着。”欧阳老贼打了个哈欠,伴随一阵雷声将车内映照地厉亮。
“为何?”曹仁杰将塑料包装袋捏在手心,硬生生地碾成了一团小铁球,给放在了口袋里。
“你看....”另一边,欧阳伸手到了裤兜中,娴熟地掏出无线电后,操作到某个页面后,翻转了手机,给曹仁杰看。怕他不懂,欧阳老贼还很贴心地讲解,语气和谐:“按理说,你对讲机里也有这个的,通常,每个人无线电里都收录着所有成员的号码。虽然可以自定页面信息,但是有个功能很人性化。就是这个SOS按钮看到没?”欧阳老头指着显示屏下,键盘上的一个按钮,问道:“知道吗?”
曹仁杰摇头后,欧阳老头便准备科普一下这按钮的知识:“不知道没事,它主要就是在遇见不方便出声的紧急关头时,可以按的一个紧急按钮,里面的GPS定位系统,虽然无法百分百细致地报告出手机位置,却能够传回一个概要的地点信息。组织会根据接受,立刻发动救援。”
“这能代表什么?难道不行是人被感染时,被求生欲望侵蚀了神智,于是丧失理智的过程中,做出求助请求吗?”曹仁杰在试问。
可欧阳老头听完话后,却神秘一笑,回应:“没错,第一批物资搜集人员,就是你刚才设想的那样,但后来的那队营救人员,我敢保证,他们至少还有一个人存活。”
曹仁杰忍不住前俯身子,好奇地追问:“何出此言?”
“你看我手机上的这串电话号码,经过验证,我们得知这就是遇难者的。而迄今为止,他每过五分钟左右,就会发一个崭新的求救信号。虽然我们想和他通话时,他从不接线,但如果他已经是丧尸了,你觉得他会有理智来控制身体频繁,且有规律地使用通讯设备的求救功能吗?”欧阳老头的反驳,让在场众人无一不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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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上了一层薄薄的的水漆,它还在流动着。顶层的墙,是整屏窗户,让视野涵盖楼外的全部风光。楼外地上有多处积水,不断泛起斑驳的涟漪,在那映天的水面上,波澜,一圈圈不断扩大又消散。气温较低,就连室内都被影响到降温了。天空阴沉,甸甸。仿佛乌云是碗大盆,而它即将要被掀翻,那时候,将会有瀚如江海的水雨,坠入凡间,引起史无前例的大洪灾。还有那时不时的惊雷,将窗内整洁的办公室,照得如同鬼屋魔影,苍白刺紫,暂时地脱离了幽灰黑黢。
一片闪光后,一位留着绅士发型,穿著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短发消瘦大爷,呈现的轮廓告知,他正坐在办公椅上。他冷漠,冰冷,严肃地盯着窗外,远方千米开外正是欧阳老头一行人的据在处。这位大叔一直注视着他们。
“董事长,您的下午茶我给你斟上。”一名画着浓浓烟熏妆,长相卡哇伊的美女,正握着茶壶,倒出了冰凉的茶叶。黑色办公椅上的大叔,头都不动,他只是淡淡地接过了茶杯。小抿一口。
女助理顺着这位她称呼为“董事长”的人的目光,也看向了不远处马路上的军用运输车,她冷艳地开口:“真是惊喜啊。赶在他们来之前,又有增员机会。董事长,既然你期待的人手来了。要我现在就派人去同化他们吗?”这位小妞,站在董事长身后,姿态极尽谄媚,声音刻意销魂。
“我看,你遣人去,只会被他们歼灭。这批,据我观察,不简单。而既然他们早晚会自投罗网,我们又何必长途跋涉?”这位人称董事长,大佬般的家伙,翘着二郎腿,镇定自若,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还要冒着打草惊蛇,把对方吓跑的担忧?”
小妞将汹部轻贴于董事长的后脑勺,像是在奋力展示自己的雌性魅力,或则试图谋取些需要谄媚来获得的目的:“董事长说的是,是卑职的目光太短浅了。”
“好好扣那钮。退下吧。”董事长面不改色,心不跳,他感受着那邪魔乱舞的诱惑,却只是淡淡地拒之门外。
“.....是。”这位小妞并没有因被冷落,而羞愧难当,只是缓缓扣回了白衬衫的纽扣,扫兴地离开。她的手上握着把,与欧阳老头同款的无线电对讲机,屏幕还在发着荧光。而说真的,这女人的一切行为,都感觉像不知廉耻的妓女,仿佛不把贞洁看得多重要,只是想把自己的性感,抚媚,妖娆等等躯体价值,发挥到极致。这,是正常人能做到的吗?哦忘了,她压根不是正常人。变异后有些干燥皱褶的皮肤,说明了一切。而她脸上的妆容,似乎全是为了隐藏那丧尸的痕迹,可虽然尝试了很多努力,但眼睛上的红,还是很突兀,狰狞,相当容易穿帮,而要不是天生有几分资色衬托地让她似冰冷御姐,简直就是令人胆寒的吸血鬼。可她又给人感觉,应该不是自己情愿把脸打满粉末,倒像是为了满足某人的一己私欲,而做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