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辉编造了一个极具可信度的理由,带张啸天和陈鹤出了旧村庄遗址,并来到了物资楼前的街道上。他们刚等不久,就有一位年纪与崔辉相仿,差不多四十出头的巡逻兵到来与他们会面。
之后,几人又一同向旧村庄遗址返回。到达柯博他们家时,崔辉先是召集了所有五号巡逻对人马,清点完人数后,崔辉转身敲响了房门。
与破屋子不符的新门,很快被打开,崔辉看着眼前慕雪清的奶奶,缓缓地自我介绍:“大姐,我们是巡逻部队。今天冒昧叨扰。有传闻说你们这里有变异丧尸,需要核对属实。”
奶奶本来还挺镇定,可听完崔辉的来由,她表情瞬间不自在了。可还不等奶奶回话,桌旁椅上的爷爷却率先开口了:“到底想干嘛?”
“大爷,我们只是想处理掉那只丧尸,并没有别的打算。”崔辉和缓的笑容,背后却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威胁:“如果你们好好配合,我们定然将不会伤害你们。如何?”
爷爷将眼镜摘下,拿衣服搓了搓后,戴回脸上的同时,说出了心中想好的应对策略:“那这样吧,你们先搜一遍这屋子,若有丧尸,再做更多打算。妥不?”
崔辉见爷爷针锋相对,话语狂妄,笑里藏刀,看似也无比自信。但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大爷你说的好,那么小的们,掘地三尺,连马桶都给我翻一边。上。”
“遵命!”崔辉的手下们立即开始了行动,一些跑入屋中,一些跑向院子。而爷爷奶奶两人也缓步出了房门,让士兵们“好好查查”。
崔辉双手抱胸,站在屋外,看着士兵们的忙碌,他一脸严肃。
差不多过了两分钟,巡逻兵们才完成搜寻,向崔辉报告发现。只见,那名地位仅次于谭斌飞,职位是副组长的家伙,来到崔辉身边,对着他耳朵悄悄说了些什么后,崔辉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爷爷淡笑着站在原地,内心笑话年轻人还是太嫩。但表面却依旧冷冰。“怎么样?还有别的事吗?”
崔辉眉头紧锁,不理会爷爷的逐客令,将那位副组长拉到一旁后,小声质问:“你们干什么吃的?连找丧尸这么小的事都办不好?”
“不是我们不够努力,是真的没有啊掌管。”这位副组长脸色何尝不是烦忧?他无奈地向崔辉诉苦。
可崔辉却不打算就此放人,他持续追问:“那你们干嘛说这里有丧尸?”
“这......之前来的时候其实是有的嘛。可现在.....没准已经溜了也不一定。”副组长小心翼翼地提出了他的想法。
听完他的话,崔辉没多说半句,转身走回了爷爷和张啸天等人的面前。这批人,显然都没听到崔辉和副组长刚才聊的是什么。
而现如今,还不等爷爷说出嘲讽,崔辉便先喷出了心中想法:“首领,我很怀疑那只变异狗已经逃之夭夭了。所以现在情况万分失控,如果不及时抓捕它,我真心怀疑会照成海量的损失!所以,请首领务必主持大局!将邪恶凶险的丧尸捉拿归案。”
张啸天听完崔辉的请求,皱起了眉头。此时,他已分不清崔辉到底是在耍自己,还是真有见着什么丧尸了。但想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道理,张啸天还是选择重视这件事。可还不等他拿出侧袋里装着的无线电,透过它直接从广播里发声。一旁蹲在上的陈鹤却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一样,剧烈地叫出了声。
“你们快看地上。”陈鹤尽管心急,语气却仍旧不紧不慢。
而随着他的言辞,众人也低头看向了地面。但大伙儿看了半天,却始终觉得地板没怎么样。不就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老旧土路吗?
眼下,已有人出口提出了质疑:“有什么不对劲吗?”
陈鹤见众人都如此迟钝,心底也是万般无奈。但他嘴上还是保持平静:“地板本身没什么问题。可这车辙,需要分析。”
被陈鹤这么一提醒,周围众人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蹊跷。原来,土路上有两条很明显的车辙。可是,现在可是末世欸!机油都这么宝贵了,谁还会无缘无故地开车行动?更别提这里还是旧村庄遗址了,谁会无缘无故在此处驾驶。如果有,那肯定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必然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爷爷奶奶在一边默默听着眼前人士议论纷纷的讨论,心里都不由自主地咯噔了一下。毕竟这轮印如果被追查,将很容易被人联想到是带着丧尸出城了。那么,如果这几些军人怀疑阿黄他们已经或准备出城,进而加强了进出管控,那么,柯博他们待会儿回归时,必定极度容易露出马脚。
想着想着,爷爷心急如火,但灵机一动,说出了正义的谎言:“有什么好大惊小怪?这痕迹分明就是昨天接我孙女婿出去修理电源的那辆车落下的。”
思绪万千的崔辉听完爷爷的话,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妖言惑众!你怎么证明有车开出去!”
可不料也是在这时,一旁淡定的张啸天也加入了讨论。他奠定了真相:“不,如果我没记错,昨天确实有伙儿人离开去维修水坝。而且组织那场计划的人,在出发前,还特地来拜访过我。跟我提前知会过一声。虽然我不能证明有没有开车来这里,不过确有修理电源一事。让我想想....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时候应该是十二点左右。”
有了张啸天的目击,巡逻兵们都哑口无言了。毕竟,没有什么比最高领导人的话更具说服力.......正当爷爷奶奶暗自松懈,觉得一切都尘埃落定,不会再出什么岔子时,又有一位巡逻兵像是记起某件事一样,激动地大喊:“不对,昨天我出来时因为一直回头望,所以一不小心手滑,让步抢掉到了地上。我印象很深刻,当时我弯腰去捡枪时,地上是没有车轮痕迹的!可那时候也至少得有六点了都!”这位巡逻兵的话,如同巨石坠入平静的湖面,掀起源源不断,密密麻麻的涟漪。
“有没有可能接人是去别的地方,但放人却是直接把人载到家里?”又一位巡逻兵提出了反问。
本意沉默旁听的张啸天,一时控制不住再度加入了分析:“不对,他们回来时还远远不到五点!”
“你怎么知道?”崔辉忍不住对领导提出了质疑。
而张啸天也有充沛且服人的理由:“因为电量恢复是在三点左右,所以我不觉得他们会拖一个小时或更久才把人送回来。”
崔辉听完张啸天的说法,顿时觉得茅塞顿开。将所获信息捋顺后,崔辉迅速将矛头指向了爷爷,他愤怒地指认:“那么,肯定就是大爷你在说谎了!”
此时此刻,爷爷已无法自圆其说,他自认为不败的完美谎言,眼下已彻底支离破碎!不怪别的,狠就狠,这群巡逻兵的脑补能力,太过于强势!而己方的犯罪手法也掩盖的太过于拙劣。虽然爷爷此时依旧面无表情,但心里就不一样了。他自嘲着撒谎的蹉跎,心想:看来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