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改命格神策那一页便被他撕了下来,藏在神器匕首内,这样他和那女人的命格,便会按照他的布局走动。司命大神也不会发现他篡改命格的事情。即便发现命格被篡改,也无济于事,修改不了,一切都已经成为定数。
将来有一天,他只消能打开匕首,看到了那页他篡改命格的神策,便会找回他的记忆,他的九尾也会回来,他的神力也会恢复。
篡改命格这种事情,有悖天道,自然是不被天地规则所容忍。
天地规则,是根据天地万物生长,自动衍生的一种法则,就连天君,都不能避免,同样受到制约。
因此,他也不敢将命格篡改的面目全非,保留了一部分。
有舍才有得!
尤盈当天下午就摇动着轮椅,出去找人给姜南烟说亲了,直到晚上回来,并带来了消息,拜托孙大妈给找了一户人家。
相亲地点,就在孙大妈家。
上午八点,姜南烟如约来到了孙大妈家。
“南烟,你来了,快进来。”
孙大妈高兴的一把拉她进去,挤眉弄眼,“人家一早就来等你了。”
姜南烟不喜欢孙大妈这个人,她这个人一向尖酸刻薄,不过,既然她妈拜托了她,姜南烟也不好薄了她的面子。
姜南烟淡笑,被她拉着走进里屋。
炕上坐着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男人,长相一般,中规中矩,是那种扔在人堆里,就看不见的人,标准的农家汉,看起来像是老实巴交的。
“柱子,这就是我给你介绍的女孩,姜南烟。她可是我们村里有名的才女。”
说到这里,她惋惜道,“可惜没上完学。”
柱子?
这名字真难听。
姜南烟皱眉,无法想象,和这样一个男人过一生,她宁可一辈子单身不嫁人。
心里嫌弃,她面上不显,保持礼貌的笑,笑容淡漠。
“你好。”
柱子目光黏在她身上,刺得她浑身不舒服,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好,我叫柱子。”
他伸出双手,想要和她握手,姜南烟装着没看到,眼睛看着窗外,随口说了一句,“今天天气不错。”
“呵呵,的确不错。”柱子讪讪收回手,尴尬接话。
“那个,你们两个好好聊,我去院子里干点活,有什么事情叫我。”孙大妈说完,把空间留给二人,故意躲了出去。
桌子上有袋子苹果,他摸了一个递过来,“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随便买了点。”
姜南烟没接,“你放着吧,我没有在外面吃东西的习惯。”
柱子表情更是尴尬,拿着那个苹果,放下也不是,拿着也不是。
这女人几次不给他面子,他的脸有些挂不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搭话,天就这样聊死了。
气氛无言的尴尬,两人谁也不说话。
须臾
看着姜南烟俏丽冷漠的脸,柱子有些痴迷,厚着脸皮没话找话说,“我姨说你长得很漂亮,果然没骗我。”
姜南烟眼神一动,“你和孙大妈是亲戚?”
感觉自己说漏了嘴,柱子眼底闪过一抹心虚,顾左右而言他,“听说你妈妈身体不太好,说不定,早点结婚,用喜事冲一冲,身体就会变好。”
他语气里带着一股急切。
姜南烟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要是你和我结婚,能拿出多少彩礼来?”
没想到姜南烟会这么直接,毫不客气,柱子愣了一下,眼神躲闪,“那,你想要多少?”
“一万。”
柱子睁大眼睛,“你怎么不去抢。”
话一出口,姜南烟脸色冷了下来,柱子也觉出话有不妥,可话已经出口,收是收不回来了。
他的脸色很是难看。
现在的行情,彩礼一般都在三千左右,然后是三金一银。
这女人狮子大开口,张嘴就要一万,绕是他想装,也装不下去了。
他冷嗤一声,鄙夷道,“一万,你也不照照镜子,你值吗!”
姜南烟站起身来往外走,她已经不想和他谈下去了。
柱子很是生气,拐着脚追了上来,姜南烟余光瞥见他一瘸一拐的脚,目光更冷。
这人,竟然是个瘸子!
柱子先她一步来到院子里,孙大妈正在院子里切青菜,准备喂鸡。
“三姨,这就是你给我介绍的对象。”柱子恶人先告状,出声质问。
“怎么了?”
孙大妈见二人这么快就谈完了,一前一后出来,又见柱子脸色难看,很是愤怒的样子,感觉不太好,疑惑地问。
柱子理直气壮地梗着脖子,不屑的说道,“你说这个女人名声不好,几百块钱就搞定了,可她竟然狮子大开口,要我一万的彩礼,这是穷疯了吧?你怎么能把这样的女人介绍给我?”
话落,姜南烟眼里划过冷意。
说她名声不好?
说她几百块钱就搞定了?
她倒是不知道,孙大妈给她介绍人的时候,竟然是这样诋毁她的。
孙大妈没想到,柱子会把她说过的话,原话搬了出来,面色有些尴尬。
但听到姜南烟开口要一万的彩礼,也是很气愤,当下指责她道,“南烟啊,你怎么能要一万,这么多的彩礼呢?”
“那,孙大妈觉得我要多少合适呢?”姜南烟扫过柱子残缺的腿,笑意有些冷。
把自己的瘸子外甥介绍给她,说她名声不好,几百块钱搞定她,只怕,他们连几百块钱都不会舍,想要空手套白狼吧!
孙大妈撇嘴,“你都和人睡过了,能给个三五百,也就算可以了。这门亲事,可是你妈昨晚求我,我才帮你的。”
“孙大妈的意思,我是没人要了是吗?”姜南烟目光凛冽地看着她,“我和人睡过,是你亲眼所见?”
张嘴闭嘴她被人睡过,这孙大妈的嘴端得毒舌。
孙大妈反唇相讥,“我是没亲眼所见,总有看见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下的那些龌龊的事情,满村的人,哪个不知晓。自己不要脸,还大言不惭要一万彩礼,你当你是金子做的,也不照照镜子。”
她一开口,不遗余力地往姜南烟身上泼脏水,嘴巴尖酸刻薄,姜南烟被她的话气的胸腔快要炸裂了。
农村的大门白天大都敞着。
三人的吵闹声,引来许多路过的人堵在门口看热闹,议论纷纷。
就在这事,外面有车声停下,堵在门口的人发生一阵骚乱。
随即,人群呼啦散开,君焱慢悠悠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群拿着家伙的小混混,总有七八个。
怎么哪儿都能碰到他!
姜南烟太阳穴突突直跳,感觉一见到他,准没好事。
“这不是君叔叔吗?你怎么有空来我家了?”孙大妈一见,赶紧陪笑道。
心里却是暗暗发惊,今天刮的什么邪风?竟然把君焱刮到了她家,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听到孙大妈的话,姜南烟才知道,原来君焱在村里的辈分,竟然是独一份的高。
那要是按着辈分,君焱岂不是她,爷爷!
她嘴角抽了抽。
“焱哥,坐。”
紫毛从灶口拿出一张椅子,狗腿地放在君焱身后,他翘起二郎腿,慵懒的坐了下来,懒懒的靠进椅子里。
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姜南烟,他睨向孙大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老孙婆,满村人都知道姜南烟是我的女人,你敢把她介绍给你外甥,你当我是死人吗?”
说到最后一个字,他的尾音上扬,声音陡然变厉。
孙大妈浑身打了个冷颤,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君叔叔,姜家二丫头是你女人这事儿,我真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姜南烟,“……”
满村人都知道她是君焱的女人?为什么她不知道?她何时成了君焱的女人了?
她眼神骤冷。
君焱阴森森看着一脸懵的站在院子当中的柱子,“我君焱的女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惦记的。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和她相亲。”
话落,他猛地站起,飞起一脚,把柱子踹翻在地,眉目乖戾。
“啊!”
柱子惨叫一声,滚倒在地,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疼地在地上弓成了虾状。
“咯咯咯……”
院子里有两只五彩斑斓的大公鸡,受到惊吓,扑梭着翅膀在空中飞起,门口有人堵着看热闹,飞不出去,满院子乱窜,鸡毛飞上天。
院子的地上,还有几泡鸡屎,散发着奇异的芬芳,刺鼻又难闻。
柱子滚了一身的鸡粪,一身狼狈。
“三姨,快救救我。”柱子痛哭流涕,惨叫着呼救。
“君叔叔,别打了,看在我们都没出五服的份上,你就饶了我外甥吧。我真不知道姜家二丫头是你的女人。”
孙大妈哭丧着脸向他告饶,手足无措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柱子,不敢去扶,完全没了刚才怼姜南烟的嚣张气焰。
君焱的脾气,是出了名的火暴,万一连她都打,就她这把老骨头,他一巴掌,就把她送走了。
君焱一脚踩在柱子的身上,把他抬起的身子又踩回地面,似笑非笑地看着孙大妈,声音狠厉,“你说你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孙老婆子,你想早点过清明节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