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姜凤仪又没回来。
做完瑜伽,姜南烟回到自己的房间,咯噔想起什么。
她锁好门,拖过床头的桌子抵住门口,感觉还是有点不放心,桌子太小了,凭冷子洋的力气,要推开很容易。
她在房间里四处张望,想要再找点什么一起堵上,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响起来,听声音就知道是冷子洋。
她心下一紧,想也不想的跳上桌子,倚住了门,全身警惕的按着门锁。
拧门把的声音,像是顿了一下,接着是掏钥匙开锁的声音,又拧了几下,还是不开,知道被顶住了。
“叩叩”
“姜南烟,给我开门。”冷子洋黑着脸,危险眯眸,声音携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这女人竟敢把门堵了,以为他真就没办法了吗?
“冷子洋,滚回你房间,你别想再进来”姜南烟坐在桌子上,贴着门喊。
推了几次推不动,冷子洋声音渐渐失去了耐性,出声威胁,“姜南烟,你的门是不打算要了?信不信我把它拆下来?我数一二三,你要是不打开门,你也知道我的匕首很锋利,我这就回去拿它给你把门卸下来。”
姜南烟听了他的话差点气炸了肺。
这不要脸的男人,连这种损招都能想出来。
拆她的门?他怎么不把房子拆了?
“一”
“二”
外面响起冷子洋幽幽数数的声音,不急不缓。
姜南烟犹豫了,冷子洋可是真能干出拆门这种事来。
“三”
外面的数字已经数到了三。
姜南烟跳下桌子,冷子洋听到她拖桌子的声音,随后门打开,露出一张满含怒气的小脸,阴云密布,显然气的不轻。
看到冷子洋气定神闲的倚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只玻璃杯,透明的水杯映出旖旎的红色。
她一怔,那是什么?
在她怔愣的时候,冷子洋捏住她的下巴,不疼,用了巧劲,用指腹细细摩挲着。
“学会堵门了?嗯?再有下次,你的门就会不保。把这个喝了。”他把手里的水杯放进她手里,声线稍微缓和了一下。
“这是什么?”姜南烟疑惑的问他。
“玫瑰花的水,我下午出去买的,问了度娘,说是喝了这个对大姨妈有好处。”
姜南烟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两个人认识也没几天,他在她面前谈论大姨妈,一点违和感都没有,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快喝,不用太感动。”冷子洋呵呵笑道。
她感动个屁,她想把水泼他头上好不好!
半夜敲她的门,就为送一杯水。
想他赶紧走,姜南烟把水放到唇边喝了一口,水甜甜的,有红糖的味道,携着几分淡淡的花香。
不得不佩服他的心细,连这种事情也去找度娘。
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罩住心的冰墙又融化了一层。
“好了,你可以走了。”姜南烟把空水杯放到他手里。
“走?为什么要走?”冷子洋表情不解,左手揽着她走进房间,伸脚一踢,门“咚”的一声就在两人身后磕上了。
姜南烟要气炸了,她用力甩开冷子洋,“你应该回你自己房间睡去,赖在我房间算怎么回事?”
放下水杯,冷子洋把自己投进她床上,单手支着下颌,“我不管,我就喜欢你的房间,我就要在这里睡。”
“行,既然你喜欢,让给你睡好了,我去书房。”姜南烟鼻子都要歪了。
惹不起,躲他总可以吧!
她赌气抽过床头的枕头,就要去书房。
冷子洋伸臂一卷,将她压在床上,“不许走,你敢走就试试看。”强势的语气威胁意味十足。
姜南烟挣了半天也无济于事,气极,捞起他的胳膊下死口的咬去。
他穿着长袖衬衫,胳膊的肌肉像石头,表情看起来不痛不痒,倒是蹦的她牙疼。
冷子洋挑了一下眉,在她耳边邪痞一笑,“要不,我脱了衣服让你咬。”
“嘎”
姜南烟一下松了口,瞪大眼睛看着他,目光像是看仇人,一声不吭。
好吧!他又赢了,算他狠。
冷子洋满意的点头,她对识时务这个词融会贯通,不用他多费精力。
“嗯!去洗澡。”
他放开她,暂时还不能逼她太紧,把人逼毛了就不好了。
姜南烟起身,表情冷静的吓人,眼神幽冷的看了冷子洋一眼,下床,到衣橱里拿衣服,全程冷着一张冰山脸,一言不发。
进了浴室,她轰的一声用力甩上门。
蹲在花洒下,她抱着双膝,那股发泄不出的郁气噎在心口,让她喘不上气来,委屈又愤恨。
老天为什么要让她遇到冷子洋这个混蛋,难道她前世做了什么缺德事?
冷子洋都洗完了澡好一会儿了,姜南烟还是没有出来。
他躺在床上枕着双臂,不禁蹙眉凝思。
算了一下日子,来了也有十天了,他要加紧速度了。
逼她的过程肯定会让她不舒服,那又怎么样呢?
他不会给她很多时间去适应他,就如同她不会给他很多时间两个人一起相处是一样的。
就在他以为姜南烟是在浴室里睡着了,想要下床去拎人,她人回来了,身上全副武装,长衣长裤。
整个人像是裹在冰坨里面,冷的让人不舒服,眼尾微红,像是哭过。
掀开被子,她背对着冷子洋躺进里面,隔着他一段距离。
冷子洋静静的看着她,眼神里一晃而过的怜惜很快敛净。
女人,该疼她的时候疼她,现在疼她,反而会令她越来越疏远他。
“生我气了?”冷子洋把人拖进怀里,偏不让她离他远了,轻声问她。
姜南烟仿若未闻,闭着眼睛详装睡熟。
他侧身半支起身子,抬手捋了捋她额前凌乱的绣发,她偏移了下头,躲开他的碰触。
冷子洋手微顿,突然趴在她耳边邪邪的道,“你要不平躺着,小心大姨妈侧漏出来,我又要给你洗被子床单了。”
怀里的女人明显的更加僵硬了一下,缓缓平躺下来,猛的把被子扯到头顶盖住,显然是不想看到他。
冷子洋眨了眨眼睛,声音放大,戏谑的道,“姜南烟,被窝里味道好闻吗?当心我放屁了。”
被子猛的掀开,姜南烟弹跳起来坐着,清隽的眸子恶狠狠的瞪着他,巴掌大的小脸涨的通红。
“给我闭嘴。你再多话,我就把你踹下去,让你滚去厕所睡。”
这恶趣味的家伙,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人?
简直了。
冷子洋嘴角笑的很开,“好,我闭嘴,睡觉。”
他拍了拍胳膊,示意姜南烟躺上去。
姜南烟嘴角抽了抽,平躺好了,头用力的别到一边去。
真特么憋屈死了。
她一定是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了,老天才让她遇到这男人,简直就是她命里的克星。
她闭着眼睛暗自祈祷,这一个月赶紧过去,不然她要疯掉了。
一支有力的胳膊搭在她的腰间,她的身体一下再次变得紧绷起来。
好在冷子洋没有其余的动作,头埋在她的肩膀上,没一会儿,传来男人绵长的呼吸声。
脖子扭的疼,她转回头,细嫩的脸颊不经意触碰到他硬直的墨发,感觉痒痒的。
一股睡衣袭来,她磕上眼眸,头不觉向冷子洋靠近,很快,陷入沉沉的睡眠中。
月冷星希,树影摇曳。
一只玻璃球从冷子洋的房间飞了出来,调皮的飞上飞下,对这栋豪宅充满了好奇,四处游荡。
晚上吃多了海鲜,洛展鹏起来找水喝,水壶干干的。
他拿着水杯,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打开房门,眼睛半睁半闭的往楼下走去。
玻璃球好奇的随在他身后,尾随着他。
只剩下最后一阶梯层,洛展鹏睁开眼睛,感觉后背有些凉嗖嗖的,身上发毛,有什么东西跟着他。
他疑惑的转过头去。
没想到他会回头,猝不及防,四只眼睛空中对上,玻璃球定住。
洛展鹏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抬手揉了下揉眼睛。
趁他揉眼睛的时候,玻璃球流星般飞出大门口,往果园里飞去。
看到眼前什么也没有,洛展鹏松了一口气,喃喃自语,“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