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月光下,玻璃球在果林间的上空发出莹莹华光,调皮的在空中划出曼妙的流光溢彩。
它飞到鸡舍在空中定住,兴味的看了一会儿鸡群,作为狐狸,最喜欢吃的可是鸡。
纵然它只是一个魂魄寄居在玻璃球内不能吃,对鸡群也是有极大的兴趣,顽劣心起,飞进鸡舍里面。
动物对危险有天生的敏锐感觉,正在休憩的鸡群被飞进来鸡舍里的亮白东西惊醒,咯咯发出警戒声,噌的飞出小黑屋,在围栏里面大叫起来。
进攻。
莹莹华光向鸡群袭击过去,惊起一地鸡群飞蹿,咯咯声响。
一时,鸡舍里乱成一锅粥,惊起一地鸡毛在空中飞舞,好不热闹。
三毛性子野,好战。
它展开翅膀,全身呈战斗状态,戒备的看了玻璃球片刻,纵身一跃,尖厉的嘴向玻璃球狠厉的啄去。
颇具灵性的玻璃球速度极快的向三毛脑袋撞去,三毛一阵晕眩,醉酒般在原地晃了几晃,又清醒过来,更加猛烈的向玻璃球进攻。
华丽月光下,斑驳树影,在地上随风摇曳。
竹舍之内,上演着诡异的玻璃球和三毛大战。
嘈杂的声音激起另一端一只狗的警戒。
它睁开凶恶的眼睛,望向鸡舍方向,脖子上拴着一条粗粗的铁链。
它站起身来,扯动铁链铮铮作响。
“汪,汪汪……”
警告的声音响砌夜空,传出老远。
并不是没人听到大黑的声音。
冷子洋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对洛家的安全比较放心,一双深邃眼眸在黑暗中犹如镶嵌万千银河,粲然生辉,落在怀里的女人身上,不去理会外面的声音。
他紧了紧臂弯里的姜南烟,拿起她一只手搭在自己腰间,女人下意识的往他怀里缩了缩。
瞬间,心脏缺失的一处被填的满满当当。
他不禁勾了勾嘴角,下巴搁置在她头顶,闭上了眼睛。
镜头拉回鸡舍里,最后三毛不敌,噌的钻进小黑屋里的墙角,两只翅膀夹紧了头,撅着鸡屁股,咯咯惊叫着,任小狐狸怎么逗它,撞它屁股,死活不出来了。
玻璃球内的小狐狸顿感无趣,终于好心的放过这群鸡,忽上忽下,在空中划出瑰丽的流光,向另一端飞去。
它追着狗吠的声音,很快找到声源处的大黑。
狗和狐狸天生是死敌。
看到华光,大黑全身毛发倒竖,威猛的身子紧绷,呲着森森獠牙,嘴角发出警告的哼声,一个纵跃咬向玻璃球。
这要是被它咬中了,玻璃球指定是粉身碎骨。
玻璃球比它速度快,在它合上牙齿咬空的空档,一个弹跳撞击在它的獠牙上,撞掉了它两颗牙齿。
“呜,呜呜……”
大黑发出凄惨的呜呜声,凶恶的气势一下收起,,摇着尾巴甩着脑袋嚎叫着半天。
小狐狸在玻璃球内欢喜的翻跟头,大黑忽然向它猛蹿过来,玻璃球诡异的绕到大黑身后,大黑以一个弯曲的姿势,追着尾巴咬着转圈圈。
顽劣的小狐狸倏忽敲击在大黑的脑袋瓜子上,疼的它发出呜呜的声音,最后被小狐狸逗弄的累成了一瘫死狗,趴在地上起不来,声音无力的呜咽着。
玻璃球内的小狐狸魂魄现出疲乏,速度也慢了下来。
它晃晃悠悠的飞回主楼,顺着楼道飞回冷子洋的房间,就在力气殆尽之时,没入冷子洋放在桌子上的背包里,化为一颗黄豆大小的白色珠子,躺在背包里,昏睡过去。
它只是一只魂魄,清醒的时候不多,坚持不了多久,大多数都是在沉睡。
晨光透过厚重的窗帘泻了进来,屋子里的光线半明半暗。
一夜无梦,姜南烟睁开眼睛。
一张绝美的容颜放大在她眼前,仅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男人闭着眼睛,浓墨般长长的睫毛像把小刷子在她心尖轻轻拂动,俊挺的鼻子,菲薄的唇,棱角分明,一笔一画都在勾动她敏感的神经为之触动。
睁开眼睛的第一眼,乍然看到这么一副绝世画作,说实话,心情真的很舒爽。
姜南烟静默的看着,眸间氤氲着复杂的深色。
“你偷看我?”
冷子洋霍然睁开眼睛,勾着唇,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磁性的声线携着几分慵懒。
姜南烟脸色微红,眸间闪过几分窘迫,恼着声音道,“谁偷看你了?”
不要脸的家伙,明明醒了还装睡。
“嗯,你没偷看,你是正大光明的看。”冷子洋好心的帮她找理由,笑的欠扁,姜南烟气的真想给他一板砖。
她想起身,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臂竟然还搭在他劲瘦的腰间,而且男人的上身是裸着的,瞬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冷子洋深眸一暗,手微用力,姜南烟猝不及防,顺着劲式栽到他身上,趴在了他光裸的胸膛上,入目是他平整好看的锁骨。
“冷子洋,你混蛋。”
姜南烟羞恼的恨不能捶死他,试图掰开他的手,这家伙都要把她的腰箍断了。
“冷子洋,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要恼了。”
大清早就给她来这样式的,她这老心脏真心是受不了刺激,她担心驾鹤西去。
她的声音仿若来自极寒的冰窖。
听出她是真的恼了,冷子洋放开她。
姜南烟冷着脸下床,来大姨妈不能出去跑步,今天起的有些晚了。
拿了替换的衣服进了浴室,姜南烟用力甩上门,震耳的门声让冷子洋心肝颤了一下。
他摸了摸鼻子,嗯!又把人惹毛了,这次看来气的不轻。
穿上衣服,他进了自己的房间,打开背包,手倏忽顿住,神色微讶。
“奇怪,这什么东西?”他自语的拿起那条用红线串起来的白色珠子。
背包里面怎么多出了这么一个东西?
洛家的防护措施很安全,用的人也都很干净利落,没有偷盗这些恶习,自是没有人进他的房间,何况还是多出了东西。
若是没有人进他的房间,那这东西又是哪来的?这解释不通。
他仔细端详那颗珠子,发现它并不是珍珠,却比珍珠更加璀璨夺目。
琉璃的光晕自珠子身上若隐若现,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看不清。
那条红色的细绳打着繁琐好看的结。
不管了,他正好要找这么一条红绳,自己包里就出现了。
他拿出自己的匕首,找出小黑宝石,坐在床上用刀刻画着,一会又在白色珠子上刻画。
半个小时以后,他将两颗玉石镶嵌在一起,用红绳重新系好,进了姜南烟的房间,她正好从浴室里面出来。
“别动。”他从后面圈住她,手臂绕过她的项,给她系在脖子上。
“你干什么?”姜南烟想要扯下来。
她从不收别人的礼物,更不想和冷子洋有什么牵扯,更加不肯要他的东西了。
“你敢拿下来试试。”又是威胁的语气。
姜南烟握住玉石的手顿住,愤愤的看他,眸光喷火。
手里的东西有温热的触感,她不禁摊开手掌,两颗玉石串在一起,像一颗葫芦的形状,她竟然一眼就喜欢上了。
那颗黑色的石头她认识,是她当初送给冷子洋的,那颗白色的珠子想必是他自己的,看起来煞是好看,让她一眼就不想再放下,心里生出一股暖流,感觉很奇怪,就是不想放开,想揣在怀里的感觉。
她不知道的是,那颗黑色的玉石是安魂珠,能滋养魂魄。
而那白色的珠子,实际是在神界的时候,九尾狐冷子洋从天君十一皇子手里骗来的琉璃盏,专为盛载小狐狸的魂魄,让其在里面生长。
小狐狸没有发育成熟就被从母体打落出来,琉璃盏是仙家的神器,不但能盛载小狐狸的魂魄,还能让他在里面像母体一样生长不息,一旦脱离开,就会魂飞魄散,除非重新借体生还。
而这个借体,还必须是他的母体姜南烟腹中的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