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国师的一番头头是道的分析一口气给说了出来。
大殿之内,已落针可闻。
门口处的宫人,早就已经默默的全都退了出去。
宇文奎与国师的长谈,侍奉的宫人早就已经清楚,这并不是他们可以在旁侧听的。
宇文奎在认真的听着,听完之后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三思…?”
“我会的。”
“我自然知道,云国师你是一片苦心!
我也清楚也相信,你劝慰我不要严惩会带回来的将士他们,确实是为了咱大荒国。
可是如今,如果我不处罚一下金刚将军他们,我想他们也不会认识到自身的错误。
也不会改掉他们那目空一切的骄横脾性。
国师认为,如何是好?”
宇文奎此刻的姿态,已经慢慢的放低下了许多,对云国师的态度与建议,也是越发的重视了起来。
他终究还是想起来了,云伟贤在他一路拼杀收服大大小小的各个部落的路上,还是为他出过那已不计其数的良策。
国师之良策,也是甚好。
只是在这些年下来,一路上的高歌凯进,让他有些忘记了最初自己想要一统荒国,建立一座大荒城那最初的目标。
人…终究还是善变的。
云伟贤见宇文奎陛下此时此刻的姿态如此礼贤下士,一如当年自己刚刚追随他时的那个样子,他也有些于心不忍。
他乜了一眼宇文奎之后,接着再道:
“陛下,我说的不要严格惩治那些溃败回来的将士,并没有说陛下不可惩罚他们。
我只求陛下不砍杀而已。
适当的惩罚,对于那些大小将领们来讲,还是必须的。”
“此请求,我准了。”宇文奎把手中的茶杯往桌面上轻轻用力一放后微笑道。
忽然,他再一次对云伟贤请教着询问道:
“国师,那接下来咱们应该如何的去应对,中原汉人那些可恶的烟花?
难道就任由他们,依靠着那什么烟花神器践踏咱们荒国勇士们的尊严?
大丈夫此仇不报?那我这个陛下又如何在荒国立是?”
宇文奎还是有些愤愤不平的说着,一种无力感,也是头一遭在他的心头油然而生。
当胜利已成习惯的人,确实是极不容易接受失败的。
自信和自负的距离不远。
“报!”
“此仇必须得报。”
“但不是眼下此时。”
“咱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收缩兵力做好调整,重新编排训练让他们恢复自信,并重新把他们的最大战力给发挥出来。
如此,胜利终将会再现。
现如今,那中原的汉人既然花下重金够多了那烟花回来置于军中所用,那他们往后必然还会有着更大的图谋。
咱们大荒城,得多做一些准备,以免往后生出乱子,咱们的十三支狼兵团亦无法从容的去面对。
虽说烟花那东西,老臣也未曾见到过,但是根据机枢房人员的描述,上来也算是可以知道,那东西它是能够远距离的爆炸的。
既如此,那他们定然也是可以在近距离之间,被使用之后发挥其威力。
因此,首当其冲咱们的城防安全问题,陛下您目前应当把其当作首要的事情对待。
不是老臣要吹捧对方。
而是,必须防范于未然。
如果他们汉人携带那些烟花,跑到咱们的大荒城来搞袭击,咱们又应当如何去应对?
此事陛下您还得与熟知城中防务的秋将军,多做好一些有备无患的准备四项才好。
在老臣看来,青州与沧州两城之战,所以说咱们最终是战败的那一方,但是这并不影响咱们客观一些的去分析它。
站在客观的角度,这两场战争应当也可以堪称而今各国战争史上的、一个特别巨大的转折点了。
昔日,就拿咱们大荒国最为厉害的骑兵来讲吧,在战场之上面对那烟花的时候,恐怕以后就再难以发挥出曾经的那种有效冲杀之下,那所向披靡的威力了。
战争的格局与模式,很可能已经悄然改变。
枭将军的七八万人,加上后勤与奴隶兵,已近10万。
但是却在一日之内,几乎是全军覆没的结束。
金刚将军十四五万,加上后勤与奴隶兵,人数更甚,却是也顶不了别人几日的攻击。
那神器烟花,已成主宰。
有了这玩意儿的加持,这才有了中原汉人的嚣张。
在咱们大量骑兵的面前,汉人的皇帝竟然敢拒绝咱们的和亲与纳贡之要求,必然也是基于这一个主要的缘由。”
云伟贤不愧为荒国人当中的第一贤能者,他自己可以当上荒国荒廷的国师,并且一直稳坐国师之位。
说到底,他也是有着其那过人的原因的。
各朝各代,能者可居高位是亘古不变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