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在,细微之处中寻找快乐;经历就是从记忆中寻找点滴的幸福,即使其中大部分的回忆都是在痛苦中穿插的,但是时间会遗忘那些痛苦只会留下美好的瞬间。
冬日过去,春天来临。经历了一冬天风吹日晒的玉米已经可以进行脱粒。
以前的老式玉米机有一个毛病,每次搓完玉米都会在尾部留下几粒,而这个活计相对应也就留给了我和大叔。
春天的夜晚还是有一些寒冷,坐在房顶上被一堆玉米棒包围,远处的灯火三三两两。
出乎意料的在房顶,高处的夜晚,并不算十分令我恐惧。
我从小是怕黑的,因为厕所在屋子外面,所以就总是磨蹭着不想去,总是下意识回头看看黑暗中的窗户外面有没有什么东西,稍微有点儿风吹草动就会让我大惊失色,我对黑暗里未知的恐惧是相当害怕的,尤其是奶奶还喜欢给我讲鬼故事,由于她喜欢迷信,讲的也半真半假,生动形象,真的把气氛烘托的很到位,也就让我更加害怕。
这个情况一直到上初中以后才慢慢改变,现在我在高处看到的是各家灯火在黑暗中影影绰绰,明天上星光点点,明月高悬,还有大叔在边上说说笑笑,插科打诨,也就暂时并不觉得对黑夜有多么恐惧和害怕了。
大姑的孩子降生了,爷爷奶奶提着大包小包,一大早上就向公交车站出发,因为我还要上学,就把我留在家中和大叔一起看家,大叔要上班我要上学,所以一大清早大叔就开着他的红色的破旧的摩托车,送我去了学校。
因为大叔来到奶奶家,也就是他大舅妈这,所有的钱都是让爷爷放进银行的,存起来防止他乱花,大叔从小在这里长大,也就服从这个办法,因此大叔的经济来源就很少,想抽烟或者是吃点零食,就得另辟蹊径。
比如说在路上捡些废铁,攒一段时间卖一些钱,然后还有一个方法就是从油上面下手了,他有一些时候向奶奶要钱去,给摩托车加些油,但是可能要20块钱就加10块钱的油,剩下10块钱就可以拿来买些东西,这时候大叔会跟我分享一些,我也会难得的并且幸福,吃到一些平时吃不到的零食。
因为母亲前一段时间来过,我要了20块钱零花钱,所以大叔向我借了10块钱买烟抽,这一段时间卖完废铁得到了钱还给了我,去加油的时候,大叔还豪爽的手一挥,来10块钱油,当时的服务员就笑着打量了我们几眼,当时我不太明白那笑容的含义。
因为爷爷奶奶都不在家,所以说这是一段难得的清闲时光。把钱借给大叔对我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久旱逢甘霖,零花钱对我来说平时是很少的,所以一有机会得到钱我不免的大手大脚,这个毛病也一直留了下来,只是有时候可以控制,有时候潜移默化的,也就不太注意这个问题。
妈妈给的20块钱在当时我的视角来看是一笔很大的数字,但是对于购买力而言也就那么一回事到了小卖部随随便便买些东西也就挥霍掉了。
而把钱借给大叔的这段时间,我必然会经历一段空窗期,而大叔过些天把钱还给我,对于我来说就又是有了一笔新的零花钱,何尝不为是一件好事呢?
中午回到家,大叔把炒米饭里面加了几个鸡蛋又把他买来的一瓶饮料分成两碗,我们兴高采烈的吃了,不知道为什么,饭菜虽然很普通,但是比起平常我们却多了一些高兴的理由。
吃完饭小小的休息一会儿,我把买来的黑蜘蛛擦炮拿出来和大叔一起玩,在菜园子里不用担心奶奶的吼叫突然从背后传来,也就玩耍的比较尽兴。
刚刚下过雨的天气,而且还是春末夏初,所以天温度还并不炎热,院子里,泥土上草叶间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踩在软软的黑泥土上,一股冰凉从脚底板传到心尖。天地浩渺,白云悠悠。
不过午休时间结束,终究还是我要去上学大叔去上班,等待傍晚的余晖落下爷爷奶奶坐了长途车又回到了家里,不过有一点,不好的是,中午放水缸的时候水漫出来了不少,因为看电视看得太投入,所以忘记了关水龙头,即使用墩布擦,干也是流了满地,到了晚上回来的时候地面依旧没有干,因为下过雨的缘故,所以还是不可避免蒸发的太慢,被奶奶看见唠叨了一通,不过我们两个都不太在意。
晚上不太刺眼的阳光,从西边斜斜的透过玻璃照射,东边的角落里,我坐在被窝边上吃着,从缝隙里拿出的酸妞品尝着,这纯粹简单的滋味。
大叔自己带的手机里有一段二人转,也不算是正经唱,还是一个俗段子,关于唐僧吃馒头的故事,当时小还不懂得里面的内涵,另外一个就是一个青蛙跳着走的东西,虽然只有不到两分钟,但我还是比较喜欢的,来来回回看了不知道多少遍。
那个时候的手机游戏还不是免费的,想要下载一个游戏需要支付4~10元不等的费用,而且有时候玩着玩着你就发现手机费超标了,因为你的手机套餐里面没有流量这一选项。
在大叔刚来的那一段日子里,我对手机比较好奇,所以经常有时候不看电视也在摆弄大叔的手机,所以奶奶明令禁止大叔把手机给我玩。
这一天也就顺理成章的玩了一会,其实也没什么玩的,不过按键手机和触屏手机的区别太过于新奇,打开,退出就是一个乐趣。
大叔喜欢玩,会玩,他回了一趟家,然后拿回来了两把黄河的塑料玩具,当然是一把是坏掉了,没办法玩,另外一把,因为没钱买bb弹,所以也是玩不了。
大叔想了个好办法,就是把纸搓成球然后用水浸泡一下在阳光地下晒干就成了弹药。
不过这个弹药的装填方式不太一样,它是从枪口塞进去然后利用弹簧发出的气浪飘出去,也就能勉强出去三四米,有气无力的,不过总归是能玩了。
村里要给各处修路,各家出点钱,大队再补一些,租用一些搅拌车,然后就依次在村里各个地方铺设水泥路,这对于我来说自然是新奇的,在这些年里,村里的土路一直是尘土飞扬坑坑洼洼。
大叔和我蹲在门口的大石头上,观看工人们的动作,不一会看他们将混着石头的水泥倒在路上,然后用推子推平盖上塑料膜,一条崭新的路又诞生了,大叔一边用手抠着墙上的红砖缝隙,一边笑嘻嘻的跟我说这条路,以后也有咱们的印记。
我不太明白大叔说的,这路上怎么能留下痕迹呢?大叔冲我眨了眨眼,午后的阳光已经有些刺眼,等到水泥半干不干的时候,大叔带着我,上面走来走去留下了不少的脚印,我当时天真的以为这些脚印能留存很多年,但其实一两年的时间也就随着岁月的重刷消失不见,不过我的记忆还停留在那里。
大叔和爷爷的工作都是比较辛苦的,在厂子里面给人焊接一些东西,所以很多时候衣服上都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洞,不过收获也是比较大,虽然在厂子里挣的不多,但是有很多边边角角的废铁可以拿回来。
这天傍晚大叔带着我卖废铁,我惊奇地看见一袋子废铁变成了一把零零散散的毛票交回到了大叔手里,而这些人民币就代表着可以买零食,买各种东西,这也为我以后的生财之道打下了伏笔,不过这是并不太好的经历,容将以后再提。
回去的路上大叔在月家的超市里买了些辣条给我,在将晚不晚天空还有些暗蓝的环境下,我吹着晚风吃着辣条,结束了今晚这段时间对我来说不算是旅行的旅行。